陸一語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甜蜜和開心，“謝謝霍董，你就算以後沒有做到，你這句話也讓我很開心。”
霍予沉：“你先休息，晚上媽和霍小宛回去了我過去給你做飯。”
“嗯嗯，霍董再見。”
＊＊
霍予沉放下手機，看着斜對面的褚韻峯。
褚韻峯察覺到霍予沉的目光看了過來，對這個出色的年輕人微微頜首算是打了招呼。
今天有個高峯論壇會議，霍予沉本來沒什麼興趣，在名單上看到了褚韻峯的名字才決定過來一趟。
會議持續了四個多小時才結束。
散會之後，霍予沉和褚韻峯與各自相熟的人寒暄一番之後，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對方。
五分鐘後，兩人在殷城大學內的茹素館內入坐。
霍予沉淡笑道：“之前陸工進山有勞褚教授多方照顧了，陸工爲這個項目付出了很多。”
“霍董客氣了，我聽說最後這個項目沒有做成。陸工沒有因此而受影響吧？”褚韻峯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個卓越不凡的年輕人，在心裏斟酌他爲小語謝他的理由。
霍予沉是霍氏集團的掌權人，小語只是霍氏集團衆多子公司中的一家子公子內的設計師，霍予沉爲此謝他未免太過刻意。
霍予沉是在對他套近乎，還是對小語有所圖？
想到後一種可能，褚韻峯心裏不由得提了起來。
他跟小語還沒有相認，要是霍予沉對小語有什麼別樣的想法，小語說不定因此而喫虧。
“陸工是個成熟的職業人，這些波折她是完全可以處理的。褚教授不用掛心。”
褚韻峯點點頭，笑道：“霍董還真是對下屬關心備至，陸工有你這樣的老闆實在是她的福氣。”
霍予沉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說道：“我和陸工除了是上下級關係之外，她也是我的鄰居，從小就認識。她現在在爲我工作，這些關心是必不可少的。”
褚韻峯略微驚訝地看着霍予沉，不明白霍予沉跟他說這些做什麼。
霍予沉將褚韻峯的驚訝看在眼底，狀似隨意地說道：“陸工在家受了不少委屈，以前她還在陸家，我不好多插手她的事。現在她知道她不是陸家孩子的事後，跟陸家保持了關係，我纔好明顯的關心晃她。”
“霍董對陸工的私事真是熟悉，連這些都知道。”
“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陸工跟我的侄子走得很近，一來二去就很熟了，之前還一起去旅行過，現在還是朋友關係。”
褚韻峯心下了然，難怪他總覺得他在哪裏見過這個年輕人，他之前還以爲是褚朝經常跟他提起他覺得耳熟和眼熟。
原來是他第一次去見小語的時候，這個年輕人跟小語坐在一起。
這個年輕人真的只是小語的朋友而已嗎？
褚韻峯有些不確定霍予沉今天的目的，但他卻不想錯過這個多熟悉小語的機會，尤其是在霍予沉主動打開話匣子的前提下。
“褚教授過謙了。陸工其實有很多缺點，表面看起來懂事、大方、言行得體，私底下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兒，會哭會笑也會抱怨。您要是有幸看到她這一面，就是她接受您進佇她的生活圈裏了。”
褚韻峯仔細斟酌着霍予沉的話，心裏一跳，看來這個年輕人從開始到現在都在試探他。
他應該知道了不少事情。
褚韻峯不動聲色地問道：“霍董的意思是？”
“褚教授，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在望雲山的時候見過您，我起初以爲您在看黎響和凌芒雪，後來仔細一想發現您在看陸一語。後來您又跟她一起進山，之後也表現得很熱切。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麼。陸一語在陸家是沒什麼地位可言，但如果您想對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或想法，您還是小心爲好，別一把年紀了還晚節不保。”霍予沉故意模糊了重點。
褚韻峯聞言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隨後才說道：“霍董能這麼爲一語着想，我很欣慰。我剛纔也說過了，我看一語的時候就感覺是在看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不純的想法。霍董剛纔說的一語不是陸家的孩子又是什麼意思？一語她知道嗎？”
霍予沉發現褚韻峯也跟他一樣模糊重點，還伺機套出更多有關陸一語的信息表讚賞，褚韻峯還真不像是專門做地質、研究類的人，他的情商很高，絲毫不亞於一個成功的商人。
“之前陸家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件事對陸一語的打擊挺大的。陸一語的妹妹陸微言拿刀刺她，她爸媽對此反應平平，這件事在陸一語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後來在我的陪同之下去做了檢測，目前她已經能接受這個答案了。”
褚韻峯臉色有些發白，這件事他在調查的資料裏看過去，當時就怒不可遏，現在再聽還是覺得心如刀絞。
他的女兒，這些年經歷的一切，他既想一一瞭解清楚，又害怕聽到的真相太殘酷，他無法面對她。
要是他早點知道小語的事，小語的人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這段日子與其說是不敢跟小語相認，不如說他害怕跟小語相認。
他害怕小語知道他是她親生父親時，會怪他。
她的親生父親明明好好的活着，有良好的家世，她卻過那樣艱辛的生活，在陸家受盡了欺負，甚至還被她當了二十幾年的親妹妹執刀相向。
那個時候她有多痛苦，他真的不敢去想。
這些苦，不會因爲他和她相認而消失。
他再想彌補，終究無法將她內心的傷痕抹去。
這一點他因爲最近常常能見到小語而忘卻了。
他在享受了小語在身邊的幸福的同時，忘記了小語心裏的傷，甚至有越來越想早點將事情和盤托出的衝動。
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今天似乎是來警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