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團子說,小糰子聽,偶爾會疑惑提問打斷。
這就是凌啓和葉寒生的日常。
凌啓始終會在說完一個美好結局的故事之後提一句“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而當葉寒生問的時候,他只是說一句“故事不可盡信”。
“凌哥,你的意思是故事終歸是故事,和現實不一樣嗎?”
看着面前這個被自己故事引導的小糰子,凌啓只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滿足感。
凌啓繼續引導道:“葉寒生,你知道嗎,如果寫一個人的少年時期那這個故事只會到他成年工作,如果寫一個愛情故事那會寫到兩人姻緣終成,如果寫一個帝王那會寫到他一統天下。但是,故事之外的誰又知道呢?”
面前的小糰子似乎是在思考,過了一會纔回答道:“我不是很明白。”
“你以後會懂的。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變化。”凌啓看着面前這個小糰子,在這裏聽完了一個長篇故事也光芒依舊,這是靈魂變強了嗎。凌啓倒沒有什麼奇怪的,只要每天這麼折騰到戒指裏沒害到這個小孩子就好。
“有嗎?”
“你沒感覺嗎!算了,只是小事。”凌啓不是很在意,自己連出去都沒辦法,管那麼多幹什麼。
“凌哥,明天見。”
小糰子離開了,凌啓放鬆了精神,在那胡思亂想着。看着眼前的黑暗,也不知道自己做這些到底意義在哪裏,迷迷糊糊間又陷入了沉睡。
醒來時竟然沒看到熟悉的小糰子,那大概是有什麼事耽誤了吧。這一年,葉寒生有時會說自己接下來幾天來不了,這次沒說倒是挺稀奇的。想了想,乾脆又睡了過去,只希望睡醒能看到熟悉的小糰子。
“凌哥,醒醒。”
“怎麼了,等會,你誰啊!”凌啓清醒過來看到的是一個面貌甚至有點清秀的小男孩,全身發着白光。
“我是葉寒生啊,凌哥。”小男孩的表情有些困惑,然後凌啓就看到小男孩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滿臉疑惑的看向他面前這個大團子。
凌啓打量着這個渾身發光的小男孩,大概猜到了一些:“還真的是個小孩子啊,咳咳,所以,你昨天發生了啥?”
“昨天,我從戒指離開就覺得身體不是很舒服。我爹知道後找了藥王谷的人過來。我沒聽清楚藥王谷的姐姐說了什麼,只是看到我爹很激動,然後抱着我在那哭。然後藥王谷的姐姐說還要七天,然後我爹昨天就在牀邊陪我聊了一天,,我爹和我說了我孃的很多事,我很開心。”
“那是好事。”還真的是所謂氣運之子嗎,看着手足無措的小傢伙,凌啓也是有些開心,想了想,緩緩說道:“我覺得我可以給你說一個喫奶娃獨斷萬古的故事。”
故事很長,這次凌啓也極爲耐心,因爲這次的故事其實不太適合說給一個孩子聽,畢竟喫奶娃不是什麼正義的夥伴。
葉寒生打斷了凌啓的講述:“凌哥你是覺得我也是覺醒了體質嗎?”
凌啓倒是沒有什麼不高興,只是向他解釋道:“大概吧,畢竟這種故事我這裏還有很多。”
小男孩在那低着頭,不知道想着什麼。好一會兒才擡起頭對凌啓說道:“我姐姐很疼我的,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凌啓倒是有些驚訝,自己都沒有想到那麼遠,於是趕緊解釋:“所以我都說過了,故事不可盡信。”
“我知道,而且凌哥其實也不希望我懷疑家人。”凌啓覺得這覺醒怎麼感覺跟開竅一樣,這小男孩心智成長得有點太快了吧。然後看到小男孩在那原地猶豫着什麼,小聲說道:“凌哥,我今天好不容易讓爹離開片刻,這幾天我應該都過不來了。”
凌啓倒是不在意,好像這小毛孩也不用自己再教什麼了:“好不容易和父親說上話,是應該多交流交流。”
葉寒生向面前的白團子微微行禮,說道:“我父親快回來了,那凌哥,我走了。”
“走吧。”
又是一片黑暗,凌啓有些感慨和高興,感慨的是這個世界也許沒有那麼殘酷,高興的是自己應該是解放了吧,凡人去教這個世界的世家之子,終歸是誠惶誠恐。
“這次應該要睡很久吧。”在這片黑暗的空間,凌啓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也不知道小傢伙幾天後會是什麼天賦,金色的血液還是至尊的胸骨,輕笑了幾聲,又是睡過去了。
醒醒睡睡的重複,凌啓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凌哥。”
葉寒生微微行禮,對凌啓回答道:“藥王谷的姐姐說是道靈體,幾千年前的羽化聖就是這個體質。”
凌啓倒是隨意,沒注意到葉寒生正盯着自己看:“反正就是很厲害對不對,我也不是很懂修仙的東西,你問過你家長輩沒有?”
“凌哥。”
白團子注意到了小傢伙的嚴肅勁:“怎麼了?”
葉寒生看着他,拳頭微微握緊,呼出一口氣纔回答道:“道靈體帶來的是解析事物,我看到凌哥的身上有着許多死氣,但被一把劍擋在外面。以我現在的力量解決不了這些東西。”
凌啓看了看四周,沒看明白,安慰道:“解決不了也沒有什麼,死氣,一把劍啊。”自己果然是個死人了啊,那把劍應該和那個潔癖酒友有關。
葉寒生看着他猶豫了一下,又喊了一聲:“凌哥。”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葉寒生看着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很喜歡凌哥說的那些故事,之前不是很明白,現在在天賦解析下我才理解了。謝謝。”
“謝什麼,那些故事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個說書的……”凌啓有點慌,他真的有點受寵若驚。
“凌哥,我一定會幫你。”
“這些以後再說,那你還要聽故事嗎?”
“我要聽。”
“那我就繼續。”
於是接着喫奶娃的故事。看着眼前這個和以前明顯不同的葉寒生,凌啓有些恍神,到底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化學反應,還是這個孩子確實和別人不一樣。
故事說完一個篇章,葉寒生起身告辭。
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凌啓陷入了沉思,所以眼前的黑暗其實是所謂的死氣嗎,那所謂的那把劍呢?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手段保下的自己,算了,睡覺吧。
“凌哥。”
“哦,來了啊。”
葉寒生有些急躁:“凌哥,我爹爲我訂下了一門親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拒絕。”
凌啓有些奇怪,沒記錯這邊世界聯姻訂親很正常啊,索性直接問道:“拒絕幹啥,人家小姑娘讓你不滿意嗎?”
葉寒生的回答更讓凌啓覺得有些奇怪:“我還沒有見到,但我覺得兒女私情會影響我修煉。”
凌啓莫名有些火氣,這小毛孩有了一點天賦怎麼感覺人變了:“你這麼着急修煉的嗎?”
“我問了我爹,在大型宗門裏,有再造軀體的方法。”
凌啓心裏明白,但還是心裏冒火:“停停停,我都死了三百年了,我根本不着急。反倒是你,你都沒見過就拒絕,你知不知道會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和人家家族的臉面。”
看着葉寒生不認錯的表情,凌啓接着說道:“你才五歲好不好,不要活得那麼累。我可沒求你幫我做什麼。好歹見見人家小姑娘。”
“我知道了,凌哥。”
聽着聲音就知道根本就是在敷衍,凌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解。這孩子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這上來就否定情感是準備修無情道是吧。甚至心裏冒出了奇怪的念頭,這小傢伙的體質是不是出問題了。
白團子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的小傢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海裏忽然想起來之前被同學推薦的那本網文。
正了正聲,凌啓說道:“我知道你心裏覺得你沒錯,那今天干脆給你說個青梅竹馬劍仙的故事。”
葉寒生端正了身姿:“凌哥請講。”
故事說了一個篇章,就看見葉寒生在那思考着什麼,凌啓也不打擾,這小毛孩的領悟能力不差,但是看待恩情有點太重了。
好一會兒,葉寒生起來行禮,對着凌啓輕聲說道:“我明白了,凌哥。”
過了好幾天,葉寒生告訴凌啓:他最後同意了,對方是姜家的次女,今年也是五歲。
凌啓問了過程
當凌啓問到對方相貌時,葉寒生沒有回答,只是從手裏拿出一幅畫,畫裏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粉雕玉琢。
凌啓覺得好神奇啊,自己現在連四肢都沒出來,葉寒生都可以變出畫了。打量了葉寒生一番,這才問道:“不是,你是怎麼做到的。”
葉寒生收起了畫,恭敬回道:“只是將記憶碎片取出來。”
凌啓聽着這個回答,想起了一些因爲靈魂受限無法完成的想法“如果這樣的話,那我的白嫖夢可以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