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問仙踏此道 >第四十二章 指教
    紅衣姑娘來了之後又走了,也不知道是凌啓真的知道什麼,還是這個姑娘做了什麼,總之在幾次傷口裂開和癒合後,大師姐懷裏的小師弟終於清醒了過來。高挑女子看了一眼還有些戰戰兢兢的少年,將懷裏這個渾身是血的傢伙交到了一旁有些急不可耐的老三,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大師姐,謝謝。”文學女看着背上劍匣閃身到空中的高挑女子,擺了擺手喊道,然後看着這個看起來無比虛弱的少年有些沒好氣地說道:“小師弟,你在夢境裏到底看到了什麼?”

    “沒有什麼,只不過是自己心中一些妄想罷了。”凌啓看着天空上那漸漸遠去的身影,笑了笑站起身來,在三師姐的攙扶下坐在了棋桌的一邊,拿起一顆白子放了下去,棋盤上的白子似乎又有了活路,可是在幾十步後又會失去所有的眼,再次變爲死局。

    “小師弟,你知不知道?”景語夕小心翼翼問道,卻對上了少年有些平靜的眼神,在一種奇怪心理作用下,文學女坐到了凌啓的對面,將死了白子。

    “是她來過吧!”凌啓想起夢境中忽然的場景破碎變成了他有些熟悉的房間,就明白了應該只有那個有些死腦筋的小狐狸來過。回想起那段經歷,凌啓有些感慨,看着面前逐漸失去規則支撐而快要消散的大師姐,凌啓嘆了口氣,打碎了這個幻境,隱隱約約間似乎有着那個女孩欣慰的笑聲,讓本來有些淡然的凌啓覺得有些煩躁。

    凌啓最終選擇了拔出劍匣的劍,刺向了那個正在換衣服的大師姐,看着面前這個高挑女子的笑容和撫摸向自己臉龐的右手,凌啓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心裏不斷提醒着自己這不過是幻境,但想到自己拔出劍時的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凌啓只能低下頭不再去看女子有些傷感的眼神。

    凌啓當然知道面前這個女子不是什麼大師姐,不過是大師姐藉着他對這方世界的記憶拼湊出來的女子,只不過因爲夢境是由大師姐構造而成纔會變成她的模樣作爲自己的心魔。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斬斷紅塵了,想到那個紅衣的狐狸,凌啓搖了搖頭,恐怕自己的債又要加上一筆了。

    景語夕看着面前這個陷入沉思的小師弟,想要出聲提醒就被一旁的師傅拉住,回頭看到師傅那噤聲的手勢,又將目光看向小師弟。少年此時已經將大師姐那一部分的功法融入了進來,本來在體內四散的靈力結晶逐漸融化然後變成了一道道小小的漩渦,感受着終於變得正常的身體,凌啓擦了擦額頭不存在汗水輕笑了兩聲。

    還沒等凌啓高興,就感受到一陣柔軟的觸感,感受着身上這數十道禁錮術,凌啓笑了笑對身後的眼鏡女說道:“三師姐,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厲害嗎?”

    “有多……”還沒等景語夕說完,懷裏的小師弟就閃身離開了,看着站在十米外樹上朝着自己微笑的少年,文學女沒來由地覺得惱火,對着樹上的凌啓命令道:“下來。”

    凌啓看着有些不太對勁的三師姐,跳下樹來賠着笑說道:“那個,師姐,你的功法融入進來之後,你的禁錮術對我來說就是一根可有可無的細線約束,稍微用點力氣就會掙斷。”

    “你繼續說,師姐我這點批評還是能接受的,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的禁錮就是廢物對吧?”景語夕的情緒有些失控得莫名其妙,凌啓絕對不相信自己這點挑釁就會讓這個文學女不能接受,只是一時理不清楚原因的凌啓想起了那個渣男友人常掛在嘴邊的“永遠不要和女人講道理”才反應過來,滿臉賤兮兮地跑到三師姐身後,捏着纖弱無骨的肩膀低聲說道:“師姐,這樣的力道還滿意嗎?”

    “凌啓,我在和你……輕一點……你爲什麼要……太輕了……”本來就有些宅女氣息的三師姐哪裏經過這種陣仗,直接在凌啓熟練的按摩下逐漸迷失自我,最後甚至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張牀躺了上去,讓凌啓的內心一陣腹誹,自己這個三師姐到底是多不上進纔會帶這個玩意。

    凌啓本來還有些擔心師傅會不會制止這種沒有意義的打鬧,回頭看到道袍女子已經把還在藥堂的四師姐拉了壯丁,看着在遠處立起的兩座山峯,凌啓忽然有些擔心照師傅這麼折騰最後不會變成什麼七彩山鎮蛇妖吧。

    “上面一點,對,就那,輕一點。”凌啓手上的討好還沒有結束,只是少年看着這個毫不忌諱這種有些親密接觸的三師姐,腦海裏有個荒唐的想法,只是想起自己明明早已明說的態度,搖了搖頭甩掉了這個不現實的想法。

    “小師弟,那個紅衣女孩和你是什麼關係?”牀上躺着的眼鏡女有些忐忑地問道,只是忽然意識到自己態度有些古怪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想說的,就當師姐沒有問過。”

    凌啓聽着這個問話,面色頓時古怪起來,手上的力氣輕了幾分,眼鏡女咳嗽了幾聲才反應過來,輕聲回答道:“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她覺得欠我一份人情,但我覺得她已經償還過了,算起來不過是討債的和躲債的罷了。”

    “小師弟不覺得她很漂亮嗎?”躺着的景語夕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的心理,捂着自己的臉蛋輕聲問道。

    “師姐你忘記了我的回答了吧。”凌啓看着這個看不懂態度的三師姐,笑了笑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景語夕想起這個小師弟的態度,有些失落,可是想起那個紅衣女對師弟的那個快要滴出水的眼神,又有些懷疑地回頭瞪了一下按摩工,讓凌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能微笑着繼續這份工作。

    景語夕感受着布在四周的感應陣法上熟悉的氣息,嘆了口氣爬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師弟你還是去繼續完善那份功法吧!”說完就帶着那張牀閃身離開了,只留下了那個滿臉疑惑的少年。

    身後傳來的幾聲咳嗽讓凌啓反應過來,回頭看到一個揹着一把重劍的男子,一個手裏拿着畫卷的書生和一個正喫着藥丸的青年。看着三人有些奇怪的眼神,聯繫到剛纔三師姐走得飛快,凌啓咳嗽了一聲問道:“那個,幾位師哥,剛纔你們看到了多少?”

    男子和書生對視了一眼,又將目光看向了還在喫着藥丸的青年,讓這個有些懶散的傢伙不得不停下手裏的動作,撓了撓頭髮說道:“也沒來太早,就大概從你領悟大師姐那一部分功法開始,我們就在外面等着了。”

    凌啓有些愣住,腹誹了一句這不就是從頭看到尾了嗎,不過也沒有糾結什麼,我的態度擺在那裏,又何必在意這些不敢相信的東西呢,又有些自嘲地想到自己都算不得一個真物,還求什麼真實哦!

    凌啓咳嗽了一聲,然後問道:“那個幾位師哥,我需要做什麼嗎?”

    揹着重劍的男子看着這個挺拔的少年,抽出了重劍說道:“接下我的一招,我的那部分就在這一劍裏。”

    凌啓點了點頭,隨後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看着這個眼神忽然變得殺氣騰騰的師兄,凌啓只覺得自己應該沒得罪這個男子吧。深吸一口氣才重新將目光放到了那把重劍上,這把重劍給凌啓的感覺卻意外的不是勢大,而是鋒利,凌啓有些疑惑,眼裏的金芒大盛,沒有錯,就是鋒利,是一種無物不斷的鋒利。

    凌啓看着面前這個男子,鄭重問道:“師哥你修過她的劍法嗎?”凌啓口中的她是一個如今只存在記錄裏的女子,她的姓名已經沒有人記得清楚了,只是留下了一個謫仙的名號。天上謫仙,天下無仙,據說當年這個女子想要直接斷了這方世界的仙路,遭到了天下人的反對,這個女子只是用一夜斬盡一州仙來表示態度。凌啓當時看到這個記錄在羣仙記的女子,感嘆道這樣的女子纔是真正的仙時,還被一旁的無名峯峯主笑話,峯主只是說着謫仙自己曾說仙路就是斷的,所以這不過是一個殺伐劍道的普通女子罷了。

    如今看到自己這個師兄手裏的劍招有着一絲斬斷的道,這纔有些按耐不住問出,不過看到這個男子點頭之後又搖頭,讓凌啓又有些疑惑。旁邊的書生看着這個還沒有動作的小師弟,提醒道:“師弟不妨接下這招,然後自行體會如何?”

    “好。”

    凌啓也不敢懈怠,這一劍給他的死亡感覺越來越明顯,明明這個男子只是將重劍微微擡起,就已經給了他十足的壓迫感。凌啓擡腳落下,一道道法陣從凌啓的腳下擴散開來,一旁的書生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躲在閣樓向這裏看過來的眼鏡女又有些惆悵,嘆了口氣將目光又放回了少年身上。

    凌啓看着有些單調的陣法,有些無奈地擡起右手,連掐三十六道劍訣,隨着一道道劍影浮現,凌啓感受到男子給自己的壓迫感逐漸減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又是一腳踏下,劍影便逐漸變得凝實起來,少年的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看着面前這個表情逐漸變得凝重的男子說道:“小師弟也有一劍,還望師兄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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