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問仙踏此道 >第四十三章 不同的景
    也不是什麼複雜的招式,大師姐那一部分的功法本就不是什麼劍,而是虛中見實的殺氣,凌啓知道自己並沒有真的懂這一部分,只不過將那個夢中見過的劍招模仿出來還是可以的。凝實的三十六劍皆爲虛招,真正的劍是凌啓此時金光大盛的雙眼,對面的男子對上凌啓的雙眼時便中了這一劍,讓旁觀的幾位都爲這一劍叫幾聲好。

    “師弟好劍法,這一劍算你接下了。”男子很快就斬斷了這把眼中劍,不過他本來蓄勢的重劍終是失去了那股斬斷一切的鋒利,他知道自己這一劍算是被這個小師弟解開了。凌啓捂着留着血淚的雙眼點了點頭,微微躬身坐在原地開始吸收這一部分的功法。

    青年看着書生問道:“二師兄這一劍,你有幾成把握接下?”

    書生看着那把重劍,搖了搖頭輕聲答道:“三成,不過想要像這個小師弟這樣破開這種勢,除非我入了觀世纔有辦法。”聽着書生的話語,青年看向了坐在那裏喝着茶的二師兄,看到男子微微點頭,這次正視起這個有些過分年輕的小師弟。

    半晌,凌啓站了起來,對着揹着重劍的男子微微躬身行禮,身後一個顯得輕佻的聲音傳來:“小師弟你現在是不是也可以直接解開剛纔那一招了?”凌啓回頭看到站在身後的三師姐,打量了一番,這位文學女似乎換了一身衣服纔出來,本來的淡青色顯得有些素雅,如今這一身墨綠色讓凌啓感覺到一絲清冷。

    凌啓沒有點破這種氣質很像某個狐狸,只是笑了笑解釋道:“我和二師兄的境界差距太大,就算可以解開也來不及的。”景語夕看着面前這個有些英俊的少年,小聲問道:“那你爲什麼要解開師姐的束縛呢?”

    “師姐你又不是真的喜歡陣法,何必強逼自己走上這條路呢?”凌啓得到三師姐的那一部分功法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自己這個三師姐真的想走的應該是那個被仙家排斥的謀算之道,但是謀算是絕不能進入自己這個所謂的拆解功法裏,師姐是爲了妥協才做的讓步選擇的比較偏門的禁字陣嗎?

    看着這個一副師弟這樣纔對的三師姐,凌啓腦海裏忽然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不過看着一旁似乎想要幫自己早日完善功法的書生和青年,只能躬身和文學女告辭向兩人走過去。

    書生看了一眼懶散青年,笑了笑說道:“那我先。”向前走了幾步解釋道:“六子走的是隱,所以還是讓我先更合適。小師弟,我有一書和一畫,你要選哪一個?”

    凌啓看着這個左手書本,右手畫卷的書生,輕聲問道:“師兄,書和畫有什麼不同嗎?”

    “書是生門,畫是死門,但書中有虛,畫中是實。”書生也不着急,緩緩解釋道。

    凌啓看着這個面色平靜的五師兄,笑了笑說道:“師兄,你是不是太八卦了些?”到了這時,凌啓纔有些明白五師兄這分明是送命題,這哪裏是書和畫,書中寫的是大師姐,畫中描的是三師姐。不過看着五師兄有些期待的眼神,嘆了口氣伸出了雙手,有些無奈地說道:“都給我吧,我覺得我要是選一個,今天怕是別想活着回去。”

    書生看着面前這個思維有些奇特的小師弟,看到後面敲着棋盤的老三,嘆了口氣說道:“好,師弟打開吧。”

    書卷翻開,凌啓就看到一把劍,然後在衆人無法理解的速度下合上了書。看着有些疑惑的師兄,凌啓擦了擦汗解釋道:“我沒想過這本書裏的會是這麼真實的描寫。”完完全全具現出大師姐的那個幻境的能力,這把劍分明就是那把將自己貫穿的劍,看着微微點頭表示理解的書生,凌啓這才正視起面前這個有些其貌不揚的五師兄。以爲接下二師兄的重劍就變得有些飄了,果然世間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自己沒有見過的風景還有很多啊!

    凌啓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翻開了書卷,先出來的是一把劍,然後一個有些虛幻的人影,有些像大師姐,又有些像那個酒友,恍惚間又似乎看到幾條尾巴。凌啓向着一旁的書生躬身行禮,然後又攤開了那張畫卷,畫卷裏沒有看到人,只是一座巍峨的山峯。凌啓有些不知道怎麼破開了,看着這張畫,心神卻必須放在那把劍上,那把劍動了,凌啓卻沒有辦法移開。金色瞳孔下看到那把越來越近的劍,凌啓嘆了口氣,然後閃身入了畫,畫中多出了一個青年,讓畫外的幾位師兄有些驚訝,只有敲着棋盤的景語夕有些煩躁地走了過來,提着一隻筆點在了那個青年上。

    畫中的凌啓本來有些驚訝自己竟然恢復成曾經的模樣,卻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便連金色的瞳孔都沒法看清自己的模樣。凌啓擡頭看着天空,嘆了口氣將目光收回到面前這個持劍的人影上。

    “也許就連師兄都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吧,不過若是在畫中,那你這個由我記憶構成的幻影,我還不至於真的害怕。”隨着凌啓的話說完,畫中的景色變換,本來巍峨的山峯變成了一座山谷,天空中又出現了一把巨劍。幻影沒有動作,只是那把劍變得更加凝實,然後落下的巨劍被幻影擋了下來。凌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笑道;“你不會覺得只有這麼一劍吧!”

    空中忽然出現的幾千道劍影讓這個幻影直接閃身出現在凌啓面前,不過少年倒沒有害怕,只是緩緩說道:“這裏終究只是畫中景啊,而你只是我夢中劍啊!”幻影那把劍沒有碰到凌啓,反倒是撞到了一座巍峨的山峯,而藏在巨劍中的凌啓這才鬆了口氣坐了下來說道:“五師兄,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算不算解開了你的這個問題?”

    “可惜不是我想要的那個答案啊!”畫外的書生笑了笑,把畫中的凌啓放了出來,看着畫中已經滿是狼藉的景色,有些頭疼地扶了下額頭,看到攙扶着小師弟還不忘瞪自己兩眼的老三,只能滿臉無奈的收回了畫。

    凌啓看着坐在地上打着哈欠的青年,又看到身旁這個滿眼都是擔憂的三師姐,擺了擺手說道:“讓我自己一個人走吧!”

    三師姐微微笑了笑,扶着眼鏡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然後地上那個打着哈欠的青年緩緩消散,這個穿着一身墨綠長裙的三師姐變成了一個一身黑色衣服的青年。

    凌啓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對着這個青年擺了擺手坐回了棋盤,說道:“三師姐其實不喜歡下棋的,那張畫裏當然就不能裝下她的身影,也就不可能讓她有辦法更改什麼。”

    “沒想到一個來了沒多久的小師弟反而比我們這幫師兄看的還要透徹,六子你輸的不算冤。”揹着重劍的男子走到凌啓身旁,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讓凌啓有些腹誹是不是這些大個子都喜歡找個矮一點的扶手拍兩下。

    懶散青年倒不是真的要凌啓解釋怎麼看出來自己的,只是有些奇怪小師弟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得糊塗,自己這個三師姐怕是不知道自己被這個小師弟看得一清二楚,不存祕密。

    凌啓嘆了口氣,然後在幾位師兄的護法下開始解析兩位師兄的那部分功法,五師兄的書畫隨心,六師兄的身隱於世,讓凌啓內心好一陣感慨原來還存在這樣的景色。

    幾位師兄看着面前陷入長定的小師弟,默契地沒有說畫中青年的事,師傅都沒有在意的問題,還需要我們幾個被放養的徒弟來解決。不過看着這個算得上天之驕子的少年,黑衣青年還是八卦了一句:“老三那個心思,到底是她曾經酒後說過的以心爲局還是真的動了情?”

    “三師姐啊,我看不透,而且明明數算在我之上卻去學了禁字陣法,我可沒本事說她什麼。”書生看着棋盤上閃爍不停的黑子,有些無奈地說道。景語夕不喜歡下棋,還以爲這個小師弟只是找個藉口不願說出真正的破綻,現在看來倒是自己看走了眼。

    三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同時噤聲向着緩步走過來的道袍女子行禮,女子只是擺了擺手,看着坐在地上長定的小徒弟,有些感慨地說道:“拆解功法啊,本以爲這個所謂的功法要陪着我進棺材,沒想到會被一個少年真的完成。”

    “師傅,這個不算完成,不過是完成了那個前輩所提出的構思的一部分,而且師弟自己也不會真的喜歡這種安排。”一旁的二師兄看着這個似乎有些想當然的師傅,小聲提醒道。

    “那就不是我想知道的了,你們這個小師弟身上全是被遮掩的痕跡,不過老四既然驗證過這是先天無瑕,那就不會是什麼爲惡之輩,你們不要在我面前一副不自在的樣子,你們不信師傅的眼光,老四的話總該信了吧!”道袍的女子顯得有些不耐煩,最後的話帶着一些威脅的意思讓三個男子皆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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