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言這個樣子在老楊看來那就是不想擔責任的行爲,他皺眉道:“謝無言啊,你這就不對了,談了就是談了,一個男生,怎麼連這點擔當都沒?”
謝無言瞥了眼旁邊憋笑的某人,嘆了口氣:“楊老師,您說的對,是我的錯。”
老楊用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謝無言,開始瘋狂輸出。
一大桶心靈雞湯澆灌的謝無言頭腦發脹,他只能配合地時不時點點頭。而沈楚,在旁邊默默爲謝無言點了根蠟。
教了謝無言一大堆大道理之後,老楊喝了口水,壓低了聲音:“其實我一直是反對學校一棒子打死所有情侶的,就比如說像你們兩個這種,談戀愛能直接讓一個人提升500分的。”
沈楚:“......”這麼離譜的事情老楊爲什麼能接受這麼良好?
“雖然我是不反對的,但是不代表你們就可以什麼都不顧及地談戀愛。距離還是要有的,成績還是要保持的,我不反對但是也不代表我贊同,你們兩個明白我的意思嗎?”老楊笑得很和藹。
沈楚和謝無言齊刷刷點了點頭,看起來完全就是兩個聽話的好學生。
李老師,那位對沈楚意見非常大的女老師進辦公室就聽到了老楊的這句話,她表情怪異了一瞬,陰陽道:“楊老師,學校可是明令禁止早戀的,你這樣包庇他們兩個不好吧?”
沈楚擡眸,有些疑惑。這人是誰?
老楊皺了皺眉:“李老師,這是我們班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吧?”
李老師臉色難看了一分:“楊老師,我也是爲了你好,沈楚她什麼樣子大家都有目共睹,謝無言可是我們學校的第一名,若是被某些人帶壞了,可是要葬送他的未來啊!”
沈楚聽到這話,挑了挑眉:“這位老師,我是什麼樣子啊?”
李老師冷哼一聲,眼底滿是不屑:“你自己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天天逃課,打架,若不是因爲你家裏有點錢,你以爲你能進一中?”
老楊的臉上沒了笑容:“李老師,慎言。”
李老師眼底劃過一絲不甘,冷哼一聲,嘟囔道:“我說錯了嗎?分明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謝無言眉頭一皺,冷冷地看着她。李老師被老楊和謝無言這麼盯着,也感覺到了不自在,她咬着脣,惡狠狠地盯着沈楚。
沈楚眨了眨眼,一臉贊同:“老師說得對,若不是我家裏有錢,我不一定能來一中,可是,誰讓我家裏有錢呢?我爸媽願意給我花錢,怎麼,老師你嫉妒啊?”
“你!”李老師氣急敗壞,顯然沈楚戳到了她的痛處。
李老師怒極:“沈楚!你一個學生怎麼跟老師說話呢?果然是沒一點教養!”
“李老師!”老楊怒了,“你身爲老師,平日裏就是這麼教學生的?你的師德呢?你究竟是怎麼進的學校?!”
這是老楊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李老師被嚇得呆住,她臉色難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李老師怕是忘了,你自己也是託關係纔拿到的這份工作,所以,李老師,您似乎沒有資格來說楚楚。”謝無言的聲音很淡,但卻足夠清晰。
李老師臉色一白,她是走後門進來的這件事不是什麼祕密,可是她已經在一中待了五年了,她自己都快忘記她不是正規面試進來的。
“老楊,別生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沈楚隨手拿起老楊的杯子遞給老楊,老楊哼了一聲,接過水杯。
沈楚笑了笑,她這算不算被殃及池魚了?
“李老師對嗎?”沈楚擡眸看過去,她的語調雖然很平淡,但卻聽着有些駭人。
“李老師,你知道在學校裏哪種學生不能惹嗎?”沈楚含笑看着李老師,笑意卻不達眼底。
李老師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神情有些害怕。
沈楚不急不徐地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學校裏呢,有兩種學生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不敢輕易招惹。”
“這一種呢,是學校的香餑餑,也就是我們的學神大人,那另一種呢,就是我這種‘老鼠屎’,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的校霸,你說對不對,李老師?”
李老師沒有說話,準確來說她被沈楚嚇到了。她向來看不起這種成績差,不聽話和仗着家裏有勢力爲所欲爲的學生,而沈楚剛好兩樣佔全了。
之前她不是沒聽說過沈楚的“威名”,可都不以爲然,再怎麼樣沈楚也不過是個小姑娘,作爲學生,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但是現在,她看到沈楚泛冷的眸,有些不寒而慄。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給她這種感覺?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一切在她眼中都無所遁形。
“遺憾的是,李老師你,恰巧將這兩種人都得罪了呢。”沈楚彎了彎眸。
李老師死死盯着沈楚:“你想幹什麼?你再怎麼樣也是個學生!你怎麼敢對老師動手?!楊老師,你就是這麼教你的學生的?”
謝無言聞言輕笑一聲:“楊老師教我們尊師重道,可是李老師,您配爲一名老師嗎?”
老楊詫異地看了眼謝無言,在他印象裏,謝無言可是從來不會說出來這種嗆人的話的。他又看了一眼沈楚,輕嘖一聲。瞧瞧,他說什麼來着?愛情能改變一切!
“謝無言!我是你的老師!你不能這麼對老師說話!”
沈楚掀了掀眼皮:“道德綁架嗎?李藍蘭,五年前你走後門搶奪了一位剛畢業的大學生的職位,任教第一年,你仗着你所謂的靠山擠掉了你們班原來的班主任。任教第二年,你勸退了一名成績很差卻沒犯過錯的學生,任教第三年,你們班發生了校園霸凌,致使一位女同學自殺,你的靠山幫你解決了這件事,沒有人發現。”
沈楚冷冷地看着李藍蘭:“今年,你們班現在有一名學生正在被你體罰,只因爲他是你們班的倒數第一。李藍蘭,你覺得你做得這些事有哪一件能被稱作老師?又有哪一件能讓你逃過法律的制裁?”
李藍蘭臉色刷白:“不,這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學校裏沒人知道!”
沈楚扯了扯脣角:“我爲什麼知道?你有你的靠山,我就不能有我的勢力?”
辦公室裏一邊寂靜,所有老師都滿臉震驚。李藍蘭隱藏得很好,而她背後的人也替她擦屁股擦得很乾淨,偌大的學校,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李藍蘭教的班級問題有多大。一個班30個人,有一半以上都接受過心理治療,這相當可怕。
沈楚眼眸裏閃爍着冷意,雖然用了一些非法手段,但是卻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