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寫好的東西放進了信封,遞給了站在一旁的金華。
“你去一趟,務必親手交給他。”郝正昌表情很嚴肅,在得到了金華的保證之後,纔將信封遞給了他。
金華離開沒有多久,王十二三人就推門走了進來。
“來了。”
老頭兒難得主動開口講話,倒是讓王十二有些意外。
“師父,您找我們來?”
万俟闕見師父在收拾筆墨紙硯,趕緊過去幫忙。
“他怎麼沒來。”郝正昌看了看三人。
“你說師叔啊,他去朋友那裏住了。”万俟闕講。
“不務正業。”郝正昌板着臉,似乎有些慍怒。
“你近來感覺身體如何?”這句話,是問王十二的。
“還,還可以吧。”王十二一愣,心說這老頭兒今天這是轉性了?怎麼還關心起自己的身體來了。
“我是問你後背的東西。”郝正昌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吳玫見王十二尷尬的不知所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万俟闕瞪了一眼,連忙捂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把衣服脫了。”
“啊?”王十二驚歎一聲。
郝正昌不再和他廢話,直接走到了他的身後,一把掀開了衣服,將整個後背露了出來。
“誒,你。”
“果然呀,果然。”
王十二被他整得有些哭笑不得,本想說些什麼,可聽他這麼一講,立馬等他說下面的話。
“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万俟闕和吳玫也湊過去,幾人對着王十二的脊背仔細地觀看。
“唉,該來的,終究是要來了。”郝正昌把王十二的衣服放下,慢慢地走到了書桌旁邊,整個人顯得很是無奈。
“看來,你們得去個地方了。”郝正昌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用黑布包着的東西,万俟闕走過去接了過來。
“裏面有我和他當年交換的信物,你們只要帶着這個東西去,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郝正昌打開了窗戶,望着禁地的方向。
“師父,是要去找他嗎?”
“嗯,也是時候讓他出點力了。今天我去那邊清掃,發現石碑上無端出現了一些裂縫,這不是什麼好預兆。”
“再看你背上的星珠,已經正在連接倒數第二個,可是爲什麼時間加快了呢,到底是爲什麼呢?”郝正昌像個老學究一樣冥思苦想,可始終無法想個明白。
“看來,只有讓他看了才知道了。俊兒,你記住了,此行,要確保不出任何意外,否則....”
“是,師父。”
郝正昌話沒有講完,不過後面的話誰都能猜個明白。
“你師父,讓咱們去找誰,他也沒說去哪裏找啊。”回書齋的路上,吳玫好奇地問。
“玉蟬和尚。”
“和尚?要去寺廟嗎?嵩山還是五臺山,難不成是普陀山?”吳玫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說不定可以撈着一次旅遊的機會呢。
“你師父爲什麼要讓咱們去找這個玉蟬和尚呢?”王十二對於去哪裏並不感興趣,對於去找他的原因更爲關心。
“去哪裏找?”
“她剛纔說對了,普陀山。”
“嘻嘻,我聰明吧。”吳玫自賣自誇。
“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上次怪老頭兒帶着的那條狗,好像就拴在院子裏看門呢。”吳玫見兩人沒有搭理她,又找了新的話題,可這個話題依然沒有引起兩人的迴應。
“十二,你怎麼了?”就在吳玫百無聊賴的時候,看見旁邊的王十二有些不太對勁。
他整個身體在無名的抖動和抽搐,嘴角竟然已經開始吐出白沫來。
“怎麼了?”万俟闕慌忙把車停在路邊。
“就突然成這樣了,到底怎麼回事啊。”吳玫神情焦急,晃了晃王十二,發現他並沒有反應,繼續睜着眼睛,然後吐白沫,只是身體抽搐得更加劇烈。
“回我師父那裏。”万俟闕調轉車頭,朝着黎陽墓加足油門的飛馳。
......
“師父,十二他這是怎麼了?”
郝正昌檢查了下王十二的身體情況,然後走到一邊洗手,見師父不講話,万俟闕有些坐不住了。
“蠱。”
等擦乾淨手,郝正昌才慢慢地吐出了這個字。
“中蠱?可是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啊。”
“難道....”万俟闕眯着眼睛看着旁邊的吳玫。
“不是我,不是我,你別這樣看着我。”吳玫被他看得有些害怕,連忙解釋。
“哼,最好不是你,否則.....”
“誒,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告訴你說不是我了。”吳玫氣鼓鼓地講着。
“不是她,應該另有其人。”郝正昌開口,證明了吳玫的清白。
“俊兒,你得找到下蠱的人,不然他可能撐不了太久。”
“師父,您沒有辦法嗎?”万俟闕擔憂得很。
郝正昌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留下了不知道該要怎麼辦的万俟闕二人。
“万俟,是那個人。”王十二處於半昏迷狀態,身體的抽搐隨着力氣的耗光,也沒有那麼強烈了。
“十二,你感覺怎麼樣?是哪個人?”
万俟闕一把拉住了王十二的手,耳朵貼近他的脣邊,希望可以聽得更加清楚一些。
“書,書....”王十二講話的聲音猶如蚊蟲聲,不過万俟闕還是聽到了。
“他說書,是什麼意思?”万俟闕問一臉蒙圈的吳玫。
“我,我也不知道啊。”
“買。買書。”王十二憑藉最後一絲力氣,講出了三個字,然後就陷入了徹底的昏迷中。
“回書齋!”
万俟闕立時明白了幾分,拉着吳玫朝着外面就跑。
王十二在師父這裏,自然不用擔心安全問題,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個買書的人。
“你來了。”
看着万俟闕二人離開,郝正昌站在院子裏對着空氣說了一句。
“嗯。”
黑暗之中,一個人從走了過來,看着正在喂狗的郝正昌,輕聲回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