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看到,他的嘴巴變得比剛纔他的整個腦袋都大,牙齒上面全部都是倒刺。”
哈迪裏當時嚇壞了,可求生的本能讓他立馬恢復了理智,他想要轉身跑,可腳下沒有踩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剛一回頭,那人的血盆大口就已經到了臉前。哈迪裏慌忙之下,用膝蓋頂住了那人的腹部,然後費力地把槍栓拉開。
“砰!”
一聲槍響,正中那人的脖子。
那人沒想到會是這樣,整個人都朝着後面退了幾步,隨着身體退回去的,還有搖搖欲墜的腦袋,因爲此時那人的脖子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連接在肩膀上。
他伸手直接把自己的頭拽了下來,摟在懷裏,轉身就跑,等哈迪裏完全冷靜下來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你說的那人,是不是有些像黃鼠狼?”
王十二聽他講完,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哎呀,對對對,十二,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真主安拉呀,真的很像。”
哈迪裏回憶了下,激動地抓住王十二肩膀用力地晃着,只是這傢伙手勁兒太大,差點把王十二瘦弱的肩膀給捏斷了。
“嘶!”
見王十二喫疼,哈迪裏連忙鬆開了手,然後憨厚地笑着,頗爲不好意思。
“我想,你是遇到了黃狼討封了。”王十二揉着自己肩膀。
“那是什麼?”哈迪裏顯然沒有聽過,畢竟在邊疆長大,對於這些故事,自然知之甚少。
“這個,和修行有關的。”王十二放下了揉着肩膀的手。
黃狼討封,自古有之。
譬如先前總是出來作亂的尤媚,也是黃鼠狼。
動物無論大小,活的年歲長了,都會沾染些天地靈氣,當然,如金華和尤媚那種,在黎陽墓中修行,更能快速的修煉一些的道行。
隨着年深日久,漸漸就會開啓通靈智慧,可想要脫離自身所在的層階,就必須往更高的階層進化,就和人都想成仙是一個道理。
假若動物想要成仙,則更難,因爲首先就要經歷成精成人的過程。
想要成人,方法大概有兩種,一種便是悶頭苦修,一年一年的勤練苦修,經歷幾十上百年,若是機緣到了,某一天突然悟透了,也許就可以脫去一層毛,翻身把人做。
不過這種方式隨機性成分居多,熬到了年月,自身悟性也要存在纔可以。
尤媚便是這種修煉方式,所以當初她拜月的時候,目的就是爲了可以提升自身的道行,不想卻被王十二打斷,這纔有了懷恨在心,幾次三番想要報仇的情況發生。
事有慢法,亦有快招。另外一種方法,便是討封。
這種方法則是最爲厲害的辦法,因爲如是討封成功,則可以跨過成人的階段,直接就可以屬於地行仙級別。
不過討封也並非沒有風險,若是失敗告終,則會修行盡毀,若是再想成精成人,又需要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光陰。
“那我說他不像,豈不是讓他什麼都沒有了啊。”哈迪裏撓了撓頭,竟然有些歉疚,儼然忘了自己當時差點被那傢伙給害了。
“如果有了一些氣候的那種,纔會直接開口討封,它們僞裝成自以爲很像人的樣子,然後問過往之人,自己是否像人。如果被說像,有時候還可以得到一些財寶作以回報呢。”王十二見哈迪裏對這個有興趣,於是多說了一些。
“那到底該咋說呀,如果它是個壞傢伙,那豈不是成了助紂爲虐了。”
王十二沒想到哈迪裏這會竟然還開始用成語了,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這個其實不難的,只需要對它講說,若是行好事,造福鄉里,便像人。若是作惡害人,便不像。這樣一來,它們就不敢爲非作歹了呀。”
“原來是這樣啊,十二,你懂得真多。”哈迪裏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看向王十二的眼神裏面透出了崇拜的神采。
這些故事,在王十二很小的時候,就聽師父講過,別的孩子小時候聽的都是童話故事,而師父講給他的,全都是神神鬼鬼的東西。
哈迪裏走了,留下了王十二自己坐在一樓。
“小子,考慮得怎麼樣了?”
就在王十二想着哈迪裏所說的那幅畫時,大腦之中突然冒出了那個許久沒有出現的聲音。
王十二眉頭緊鎖,臉色難看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在哪裏?”
“哈哈哈哈,我是誰,咳咳咳。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哈哈哈,難道不是你把我喚醒的嗎?”
那人聲音如同從前一樣,只要一激動,就會開始咳嗽。
“我把你喚醒的?”王十二原本想要發火,可聽他這麼講,只能暫時壓制住了情緒。
“不重要不重要,你還沒有回答我呢,考慮的怎麼樣了?”
“考慮什麼?”
“就是把那個小女子貢獻給我享用,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咳咳咳咳。”
“哼,休想!”
“果然還是太天真,哈哈哈哈,不着急不着急,總有一天,你會主動來求我的,來求我的,求我的.....”
那人的聲音漸漸變遠,最後任由王十二怎麼詢問,再沒有了回聲。
“主。”
婉檸出現了,她臉上盡是擔憂。當然,更多的,還有恐懼。
“你放心,我不會那樣做的。”王十二平息了下怒火,輕聲說了一句。
“主,婉檸願爲您而死,只要別將婉檸....”婉檸說着,竟然撲簌撲簌的掉起了眼淚。
“不會的,放心吧。”王十二說着,就上樓去了。
剛走上幾步,就見到万俟闕走了下來。
“十二,咱們得去一趟我師父那裏了。”
“去黎陽墓?”王十二一頭霧水。
“師父說,他有了重大發現。”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咱們去了應該就知道了,對了,十二,你看要不要把她帶上。”
“誰?”
“就,就,她啊。”
万俟闕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些吞吞吐吐的。
王十二立馬明白了,這小子說的,原來是吳玫啊,可是,他不是對吳玫恨不得動刀子嗎?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