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腹黑女王獸世遊 >第103章 他們都在說,他該死
    司月只覺得心裏某個角落,破開了一個洞,寒冷的風毫不留情的沖刷着她的心房。

    讓她有些站不穩...

    司月目光飄忽的看向遠方,聲音淡得不像話,“所以,他們惹怒了你,就該死了嗎?”

    汐點點頭,他近乎貪婪的嗅着司月身上的藥草味,“在這個世界上,我只喜歡雌主。”

    汐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別人的死活,汐自然是不管的。”

    司月卻覺得心口的洞,破得不成樣子了。

    “汐,我以爲,你算不上善良,但也不壞。”

    一片雪花,落在了司月肩膀上,汐輕輕吹了口氣,雪花又掉了出去,飄呀飄,落在了地上。

    地面全是血跡,那一片雪花,融進了血裏,再也不見蹤跡...

    汐聽着司月接着說道,“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壞得徹底。我如何...”

    “如何能放過你?”

    汐還未思索出司月話裏的意思,司月就一把推開了汐。

    冰劍眨眼間就抵在了他胸口,血色順着他的胸口,慢慢瀰漫...

    汐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劍,愣了愣,似乎是在不解,司月爲什麼這樣做。

    但汐的困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在他的臉上,再度綻放一個笑容。

    “雌主,只要是你,怎麼樣都可以。”

    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會雙手奉上。

    他甚至不想追問緣由,只要是雌主想要的,命算什麼?

    或許是汐的笑容太刺眼,又或許是往日的記憶在心上來回搗亂。

    司月這一劍,未能再深入。

    她握劍的手,罕見的抖了。

    她從來都是乾淨利落的人。

    可是,這一刻,手上的劍,再難進半分...

    在司月身後,獸王城的獸人們越發磕得賣力,額頭上甚至隱隱血跡,“殺了他!獸神!殺了他!”

    她身後的獸人,站在正義的天台上,握着正義的權杖,數落着他的罪行,宣佈一個事實,他真的該死!

    她也知道,他該死...

    茉莉更是激動得哆嗦着站起,“獸神,殺了他!”

    卻在這時,一直在汐身後的流浪獸人們,動了...

    他們也是滿身傷痕。

    可不同的是,他們身上傷痕的數量,比獸王城獸人的傷痕,多的多...

    新的,舊的,交雜錯亂在一起。

    顯得他們越發猙獰。

    他們沉默的站在汐的身旁。

    焱嗜上前扶住汐,目光不善的看着司月,“呵,獸神大人。”

    焱嗜眼裏沒有半分對於獸神的尊敬。

    他身後的流浪獸人們更沒有。

    見此,獸王城的獸人們嚷嚷道,“獸神大人,這羣流浪獸人對您不敬,也該死!他們和汐也是一夥的!”

    “把他們都殺了吧!一次性殺光!”

    焱嗜聞言,冷哼,“沒有她,今夜,獸王城,早已經是我們的了。不過是借她的威風,沒了她,你們算什麼?”

    “我們信仰獸神大人,她自然會庇佑我們。”

    “你們這些流浪獸人,天生低賤,血液下賤。像你們,就該死!”

    說話的大多是獸王城的獸人們,而虎冽身後的族人們,都保持了沉默。

    他們曾經受過流浪獸人峫的恩惠,不知爲何,對流浪獸人,實在難以像從前一樣仇視。

    “血液低賤?”焱嗜眼眶有些紅,手立刻化作利爪,朝着手臂滑了上去。

    鮮紅的血,順着手臂滴到了地上。

    “告訴我,我們的血,到底和你們,有哪裏不一樣!”

    在焱嗜身後,所有流浪獸人,都在手臂上破開了一條口子,他們眼眶無一不紅。

    他們也想知道,是哪裏不一樣了!

    “是味道低賤了,還是,顏色低賤了!”

    爲什麼,這些部落獸人,總用高高在上的眼神,貶斥他們?

    他們,到底哪裏不一樣!

    空氣中,莫名散發出一種緊張的氛圍。

    天上,雪花層層疊疊的落下,這是冬日裏的第一場雪,不冷,甚至有些溫柔。

    可此刻,流浪獸人們,心底很冷。

    在他們的心底,結了很多冰,甚至難以窺見其厚度...

    獸王城的獸人們,有些啞口無言,他們的血液,自然是一樣的。

    可是,這個獸世的規則就是這樣啊,流浪獸人,就該被踐踏,就該被敵視,這是每一個部落獸人從小就知道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們就是壞!不然怎麼會來攻打?

    可他們又爲什麼會來攻打?沒有一個部落獸人思考過這個問題。

    焱嗜看向身後的流浪獸人,眼裏全是狠厲,“汐主,不能死!”

    “沒有他,我們現在,還被部落獸人欺壓在腳底!”

    焱嗜冷冷道,“難道你們,還想要回到過去的生活嗎?”

    那些,被欺壓的生活?

    是每一個流浪獸人身上的痛。

    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高喊,“絕不再回過去的生活。”

    哪怕死,他們也絕對不要,再被欺壓!

    只有身處絕境,纔會對希望如此渴求。

    焱嗜拿起石棍,冷冷的對峙着眼前實力強大的雌性。

    司月沉默着看着焱嗜,她甚至不需要怎麼出力,就可以解決他。

    可司月沒有動手。

    在司月身後,那些獸王城的獸人們也在高呼,“獸神大人,用您的異能,殺了他們!”

    司月看着汐身後的流浪獸人,目光在他們身上的傷口停頓了片刻,沉默了。

    其實,這場戰役,流浪獸人和部落獸人,死傷都摻半...

    汐甩開了焱嗜,他絲毫不顧胸口的傷口,轉身衝着這些流浪獸人怒吼,“我不要你們管,給我滾!”

    可那些向來怕他的流浪獸人,卻根本沒有退後。

    汐是流浪獸人中實力最強的,他是最有天賦的,短短三日,七級升八級。

    在他的身上,承載的是全部流浪獸人的希望!

    此刻他的生死,根本由不得他。

    汐的眸光只在司月身上,他撿起司月落在一側的冰劍,彎着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司月手中。

    “雌主,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我就給。”

    司月看着汐虔誠的眸子,眸色複雜。

    她突然撇過頭,“你們,走!”

    流浪獸人們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她,要放過他們?

    明明她的實力,足矣碾壓他們。

    “你們說的沒錯,你們的血,和獸王城的獸人們沒有區別。”

    “你們本就該是平等的。”

    可是,獸世的規則不平等,積累了他們的怨氣,這場擠壓得太久太久的怨氣,終究是會爆發的。

    誰錯了呢?

    是這羣從小就生活在部落裏的獸人?

    還是,這羣從出生就被遺棄在外的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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