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最好別輕舉妄動。”
九玄上前一步,和汐貼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將手擡起,紅色的絲線在他的指尖不斷穿梭,帶着一股子血氣,“我會怕你?”
他挑釁式的看了看九玄手臂上的九條獸紋,“嘖”了一聲,“比比?”
九玄抿脣不語,卻未有任何動作。
兩人僵持在洞外,誰也不加退讓。
洞外百米之處,菌沫支起下巴,坐在一塊石頭上看戲,黑牛在她身旁捏着烤肉不時的喂菌沫。
“雌主,那個九玄和汐,有那麼好看嗎?你一直盯着他們。”黑牛委屈的扁着嘴,手倒是利落的給菌沫餵了一塊烤肉。
菌沫白了黑牛一眼,“我這是在看着他們,萬一他倆要是有啥壞心思,我可得提前告知司月。”
“不過,這九玄看起來,倒是挺靠譜的。”菌沫撐着下巴說道。
“就是這個汐,是最大的威脅啊,心思多,而且狠辣。”
黑牛點點頭,“他現在還是流浪獸人的首領呢。”
菌沫嘆了口氣,“哎。”
“他一天摘不掉這個身份,我們就一天動不了他。”
黑牛有些疑惑,“爲啥呀?”
菌沫翻了個白眼,“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司月根本不想和流浪獸人對上。”
“一旦動了流浪獸人的首領,呵呵,那個炎嗜,還有那個飛鷹,絕對是最先煽動戰爭的獸人。”
黑牛摸摸鼻頭,“好像是哦。”
“要是七城主在就好了,他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到解決辦法。”
菌沫好奇的問道,“按理來說,這些獸王城由萬獸城的城主們管轄,眼下出了這麼多事,怎麼也不見那些城主們出現呢?”
黑牛撓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前段時間七城主突然收到萬獸城傳來的消息,就急忙趕回萬獸城了,至今也沒有任何消息。”
菌沫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你說,不會不會是萬獸城也出事了?”
倘若萬獸城真的出事,那動搖的,就是整個部落獸人的基石。
黑牛有些遲疑,他不確定的說道,“不,不能吧?”
菌沫和黑牛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都有些不安。
洞內...
貓黎坐在一塊柔軟的獸皮上,手裏拿着一塊新得的獸皮,細心的用骨針縫製着。
司月在一旁燃起了火堆,火上烤着新獵來的獵物。
肉在火堆上被烤得滋滋冒油,火星時不時撞出的噼啪聲爲洞內增添了熱鬧。
昏黃的火光落在司月和貓黎臉上,溫溫熱熱的,連帶着洞內的空氣,都暖洋洋的。
身側是貓黎不時縫紉的聲音,洞外偶爾傳來獸人們的低語。
司月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溫馨。
彷彿是她很久以前,曾經擁有過的...
司月忽然意識到,她顛沛太久了...
肉烤好了,司月將最鮮嫩的部位切給了貓黎,貓黎拿着肉,小口的喫着。
他臉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只是,貓黎不想讓自己如今駭人的面容嚇到別人,他用了一塊極其稀有罕見的鮫紗,製作成了面巾,將臉堪堪遮住。
司月看着這樣的貓黎,眉眼舒緩了些,但想到他命不久矣的現實,司月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凝重。
可這世上頂級的綠晶,已經沒了。
貓黎小心的喫着手裏的烤肉,耳朵卻是悄悄豎着的,失明的獸人,在其他方面的感官,靈敏度會更高。
他感覺到了司月現在的情緒並不算很好。
“雌主,你,你不開心嗎?”貓黎試探發問道。
司月伸出手摸了摸貓黎的腦袋,“我剛纔是在爲變異獸人的事情憂心。”
“我讓梓晨帶回了一個變異獸人,我打算明天去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讓他們恢復神智的辦法。”
貓黎在司月的手心蹭了蹭,嬌憨的笑道,“雌主,我相信,您一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的信任,是全身心的。
他的愛,也是毫無保留的。
司月伸出手,輕撫着貓黎的長髮...
夜色深沉,一衆獸人們也回到了各自的山洞...
第二日。
司月做好了早飯,和貓黎一起喫過後,就準備去看梓晨帶回來的變異獸人。
“你乖乖待在山洞裏,等我回來,好嗎?”司月柔聲囑咐道。
貓黎點頭,“放心吧,雌主,我會等你回來的。”
雖然他很想跟着她一起去...
可他知道,如今的他,只是一個累贅罷了。
貓黎摸着手中的獸皮,彷彿得到了慰藉。
這是他們結侶那天的衣物,他會好好趕製出來的。
司月在走出洞口的時候,回眸看了貓黎一眼,見他摸索着手中的衣物,又開始了趕製,心頭略顯酸澀。
不知想到了什麼,司月手心忽然飛出一根極細的水流,淡淡的縈繞在貓黎的身側。
洞內光線昏暗,水流並不明顯。
司月在做完一切之後,擡步去到了梓晨那裏。
那個變異獸人叫做笙年,此刻正被梓晨五花大綁的捆着。
梓晨在一旁唏噓道,“司月大人,這個笙年我知道的,他之前不過是個一級獸人。可他如今變異之後,實力直逼三級獸人。”
“就連我,都差點困不住他。”
沉夜也跟在一旁,聞言補充道,“他們不喫我們的獵物。只吃暗獸的血肉。”
梓晨急忙點頭,“而且我還發現,他們喫的暗獸越多,身上的綠鱗也長得越多。”
司月蹙眉,忽然想到了閆滅,他幾乎全身都遍佈綠鱗。
“問題會不會就出在綠鱗身上?要不拔掉他們身上的綠鱗,試試他們能清醒嗎?”梓晨提議道。
沉夜有些無奈的看向梓晨,“這綠鱗已經長在了他們的身體裏,你想要拔掉,無異於剝離他們的血肉。”
“這綠鱗應該代表的只是他們被感染的程度,程度越深,綠鱗越多,相應的,他們的能力自然也不會弱。”司月分析道。
衆人點點頭。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