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把現在的自己,看的有多麼重要了不起。
完全忘了自己有接近9千萬的身家,全身心投入到了收破爛的行列。
因爲那筆錢我要用到刀印上,我自己心裏隱約有種宏大的藍圖,告誡自己要等到時機。
回到院子,在卸下紙殼的那一刻,腦海裏全是那個可愛女孩爽朗的笑聲…。
老劉頭出奇冒泡的在屋門口等着我,看我回來,趕快上前幫我卸東西,一臉關心的問:
“今天累了吧?彆着急,收破爛就是需要時機和運氣的,有收穫就好。”
“我當年第一次出去收破爛,遇到熟人都沒好意思張口,也怕別人看不起。”
“你要卸下負擔,哪個行業做好了,都可以收穫,貴在堅持孩子。”
老劉一臉慈祥的跟我叮囑道。
我此時才理解老頭爲什麼一直不和我說話,原來是在觀察我,是不是個走正路的人。
我瞬間心裏暖暖的,想我了爺爺。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能行。
“孩子,紙殼多少錢一斤收的啊?
我給人家20。
“你個小子啊,你瘋啦?算啦?下回注意吧,再這麼收下去,就全來買你紙殼啦?”
老爺子看我一身汗,非得要幫我擡箱子。
“這個樟木箱子不錯,收的不貴,你這趟能掙點。”
我說兩千收的。
“你小子是真瘋啦,五百一個,舊貨市場有很多,你小子不是去收破爛了?你是出去做慈善事業了。”
我只能苦笑,沒有說話。
老頭子手一滑,裝木箱子掉到了地上,摔裂了?
“沒事的,老爺子。這點傷不礙事。”
在箱子裏面,居然掉下一個暗板?
打開暗板,裏面居然藏着一幅字?
我小心翼翼的展開書法,蒼勁有力的字體,落款,董其昌。
董其昌,字玄宰,號思白,香光居士。
明朝後期大臣。書畫雙絕。
老劉頭嘴上唸叨着,孩子:
“你是好人好報了。”
我向來都是對書法繪畫不感冒,也不是太在行。後來一直是。
在古玩行,沒有哪個人能全懂全精通的。
索性就又把書法放到了樟木箱子裏。知道會價值也很高,但就是提不起興趣。
次日一早去銀行,提出兩萬塊。蹬着三輪車按着記憶又找到那家老太太,我敲開門,老人家也是一臉詫異。
“孩子你這是?”
哈哈,老人家您別多想?我們進屋說話,我拿着錢進了老人家的屋子。
撿漏在古玩行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心裏老是過意不去。
我說老人家是這樣的。我在古玩圈認識些朋友,我自己也喜歡收藏一些老物件,朋友們看了這個箱子,都說這個樟木箱子雕工上乘,很是難得。放些物件特別適合。就給了我三萬塊。這個箱子也是近百年的歷史啦。所以有些價值?
我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着。
老太太也是一臉茫然?
我說您老人家,一個人居住不容易,所以我拿來這兩萬。就當我孝敬您的,是您給了我一個掙錢的好機會。
老太太更茫然了?
“孩子啊,我就一個人,已有養老金,這個箱子那是跟你有緣,掙了錢那也是你自己的造化,這個錢說什麼我也不能收下。”
“你的心意我領啦,如果感覺我這個老太太不煩人,那你就有空來看看我,就成。”
一再的推脫,老太太哪裏經得起我這個三寸不爛之舌,我放下錢,起身告辭了。
回來的路上,經過那個女孩家門口,那個梁瀟勻的小胖丫,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感覺曾在哪裏見過,有一種熟悉又親切之感。
駐足了許久,才又蹬着三輪車回了家。
今天這樣做,我的心裏會安慰些,有的漏撿的心安理得,那是我憑本事撿到的,有的機緣是天意,不能一個人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