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也待我一心一意,真要攤上這樣的人家,你娘我怕是活不過三十歲。”
蔣禹清十分贊同她孃的話。
陸氏性子單純,真要對上那些,眼珠子一轉一百八十個心眼子的女人,怕是被喫的連渣都不剩。
蔣禹清又囑咐她:“嫂嫂如今懷了身孕,明兒回孃家,讓她務必小心些,別讓人衝撞了,最好讓哥哥陪着她一起。”
陸氏點了點頭說:“你哥也是這樣想的,正好明天休沐,夫妻倆可以一起回去。
她那庶妹不是個好的,全且看在永寧伯和永寧伯夫人的面子上。”
蔣禹清留陸氏吃了飯,一直到蔣文淵下衙來接了她,夫妻倆才一起回家了。
看着岳父岳母相攜離去的身影,景衍低頭在妻子的發上落下一吻。
“一生一世,白頭偕老,能做到的人不多,岳父岳母是一對,我們也會是其中一對。”
身後雙胞胎在咿咿呀呀的叫着,彷彿在應和父母的話。
時間一天天過去,景衍派去盯梢那對母子的線人,不斷有消息傳回來。
他們並不像母子,倒像是主僕從屬關係。短腿男子是主,婆子是僕。
男子確實是東女國王子“叢”,是暫時躲來京城避難的。
爲了躲避可能到來的追殺,路上弄丟了盤纏,又和下屬走散了。
那婆子又無一技之長,爲了生活這才變着法子坑蒙拐騙的。
這位東女王子叢,說是王子,可因爲東女國獨特的母系氏族文化,他並不受重視。
再加上他的父親,僅僅只是女王的一個受寵些的夫侍,因此他在王室中的地位並不顯。
女王甚至動過將他嫁給得寵大臣當正夫的念頭。
然而這位王子卻偏偏是個心高氣傲的,並不願意“下嫁”臣子。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來到了大夏,見識到了外面的世界,思想受到巨大的衝擊後,就更加不滿母國對於男子的不公。
於是暗中聯合了一批,與他同樣“胸有抱負”男子,意圖發動政變,奪取政權,結果失敗後被俘。
事發後,他父親用自己的性命,換他活了下來。
之後,他被砍掉雙腿,囚於冷宮之中。然他顯然是個鬥士,並未放下心中的仇恨和報復,一直伺機出逃報仇。
終於被他找到了機會。
在女王生辰宴那天,趁着守衛鬆懈時,在得力下屬的幫助下成功出逃。
並一路避過追兵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到了大夏京城半年之久。
若非照顧他婆子,坑蒙拐騙招惹到蔣禹清頭上,大夏還發現不了。
這婆子是他的奶孃,原是大夏人,因爲一些原因流落東女國後,被叢的父親所救。
爲了報恩,就留在了王宮中照顧剛出生沒多久的他。
這麼多年下來,對叢倒也有了幾分母子情誼,因此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又過了些日子,下頭來報,有黑衣人同他們接上頭了。
黑衣人是個高手,負責監視的人不敢靠太近,因此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臘月初的一天,天上紛紛揚揚的下着大雪。
東女國的王子叢,突然在大雪天坐着馬車出城了,一路向西。
景衍下令,趕緊跟上,務必使其時刻在己方的監控之中。
夫妻倆就此事分析過,一致認爲可能是東女國最近又有了什麼大動作。
果然沒過兩天,安插在東女國的探子就傳回來消息“東女王病危,太女監國。東女朝中有異動!”
如此一來,東女國王子爲何突然冒着大雪,離開大夏京城往西而去,就說得通了。
景衍下令,嚴密監控東女國動向,一有異動立即上報。
臘月中,東女國傳來消息。東女國女王薨,王太女繼位爲新王,併火速將先女王下葬。
原本大夏是不打算摻和這件事的,畢竟彈丸之地,實在不值得他們費那個心思。
奈何這位新女王頗有“個性”(狂妄)。
身爲屬國,無論是先女王薨逝,還是作爲新王繼位,竟然連招呼都不向宗主國打一個。
這簡直就是在打大夏的臉。
這般不聽話,景衍豈能容她。
直接釜底抽薪,昭告天下,大夏不承認她的王位。
就差沒明着說讓人造她的反了。
與此同時,東女國朝中隨即傳出消息,東女國女王並非壽終正寢,而是被人用慢性毒藥毒死的。
一些老臣聯名上書,要求爲女王驗屍,以查明真相。
新女王以先女王已經入葬王陵,不可打擾爲由,拒絕他們的請求,並大力打壓他們。
老臣們不服,聯合起來反抗,東女國隨即大亂。
其實蔣禹清也早有所猜測。
兩年前東女王親自來找她調理身體,她用回春術助其續命,東女王起碼還有好幾年可活。
如今纔剛剛過了兩年就薨逝,要說這其中沒有鬼,她可不信。
於是十分“好心”的命人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東女國王子叢。
因此,剛過完年,東女國就又傳來消息。
東女國王子因不滿其同母異父的妹妹,即現任女王毒死先國王上位。
聯合了一幫老臣,召集軍隊,發下檄文,控訴女王弒母枉上,不忠不孝,不配爲一國之君,起兵反抗。
東女國隨即陷入戰火之中。
二月,東女國女王的軍隊和東女國王子叢帶領的反叛軍,在東極山發生大戰。
東女國女王的軍隊不敵慘敗。
眼看都城即將被攻破,東女王趕忙派使臣向大夏求救,也是求饒。
大夏給出的官方迴應卻是:大夏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此事爲你們東女國的內政,我們不好干涉。
你們雙方最好坐下來和平談判解決。
聽說,這種官方制式又沒有毛用的回答,氣得東女王當場砸了杯子,卻又無可奈何。
她以爲是自己的誠意不夠,於是再次派出使臣,以一座金礦和一座銀礦爲代價。
請求大夏出兵助其平叛,並承諾東女國願意爲大夏屬國,永世不會叛亂。
大夏如今可不差那兩座礦,這種流於表面的承諾更是比放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