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義臉上露出了一個冷笑。
大漢也是誠惶誠恐:“是啊,我們這都是被逼無奈的,我們也很無辜啊。”
“行了。”
李守義把踩在大漢臉上的腳收起來,道:“滾吧,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大漢倉皇地爬起來,朝着另外四個大漢走去。
一邊走一邊朝着四個大漢使眼色:待會一起上,給這小兔崽子一點顏色瞧瞧。
四名大漢點頭示意,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後。
大漢立刻轉身,猛然朝着李守義奔襲而去。
但是,剛轉身的剎那,就看到一個巨大的槍頭在他的瞳孔當中無限地放大。
然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飛騰起來,耳邊傳來夥伴的呼喊聲,
再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李守義把塵海槍從大漢如同破碎西瓜的腦袋上拔出來,然後指着另外四個人,露出了一個淡然的神情:“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送死?”
四名大漢顯然被他這種囂張的態度激起了怒火。
四人直接抽出纏在腰間的長鞭,朝着李守義揮舞而來,四條長鞭在半空當中甩出的啪啪聲,彷彿是來自地獄深處的魑魅魍魎。
李守義抽出長劍。
在漆黑的暗夜當中,閃過幾道冷光,然後就是四道倒地的沉悶聲。
四名大漢捂着脖子,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猩紅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不斷噴涌而出。
李守義來到幾個小孩子面前。
既然是李家的附屬勢力,那李守義就需要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他將幾人帶到城中一間客棧,又給幾人買來新衣裳,處理完這一切之後,李守義也很頭痛,接下來要如何處置他們?
帶他們一起歷練?
李守義並不敢保證他們的安全。
帶他們回三尺宗,讓李佩雲處理?
那基本上就浪費了自己修煉的時間。
就在李守義煩惱的時候,一名女子來到跟前,躬身道:“十分感謝公子出手搭救,張敏願意爲公子做牛做馬,以此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李守義聽着有些耳熟。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一個段子:
大俠拯救落難女子,若是大俠長得帥,女子會當即表示給大俠做牛做馬,以此來報答恩情。
若是大俠長得很對不起造物主,那麼女子就會說,下輩子給恩公當牛做馬。
聽到張敏的話,李守義心花怒放,至少證明了自己長得不錯。
不過,眼前還是需要將他們的情況搞清楚,然後再來決定他們的去處,他直接開口問道:“你叫張敏?你們是什麼情況?”
張敏答道:“回公子的話,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這下,輪到李守義傻眼了。
張敏回答道:“是的,我們姐弟幾人,原本都是跟隨父親、叔叔與嬸嬸,待在城外的洪福山谷當中生活,其他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知。”
“你們不是李家的附屬嗎?”
不會救錯人了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那五個大漢死的就很冤枉了。
“而且,這十幾年來,父親跟叔叔都曾經多次出去,據說是爲了對付鯤虛派。”
“父親也經常不怎麼理會我們,只是平常會給予我們一些食物,讓我們不至於餓死。”
聞言,李守義這才明白過來。
但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張家人都這麼實誠嗎?爲了給李家報仇,連孩子都不照顧了?
老張家就是實誠。
這讓李守義心頭有些暖乎乎的,問道:“你們父親怎麼不先把你們保護好,怎麼還讓你們被抓了?”
張敏回答:“我們也不知道,前幾天,嬸嬸被鯤虛派抓了,叔叔前去營救,但沒想到鯤虛派早有陷阱,將叔叔給生擒。”
“今天早上,父親便匆匆出門,至今還沒回來,到了傍晚,便是那幾個大漢上門······”
雖然沒有明確的結果,但李守義也知道,這人大概率也是被捕獲了。
張敏直接跪下來,道:“公子,你身手高強,你可以幫我去看看嗎?”
李守義點了點頭。
就衝着老張家這股勁頭,爲了給李家報仇,都快“滿門忠烈”了。
他讓張敏帶着弟弟妹妹睡覺,李守義便悄然走出房門。
“有問題!”
一出門,游龍真人的聲音就在李守義的腦海中響起來。
“老師也覺得鯤虛派有問題?”
“不,不是鯤虛派,我是說張家。”
“張家?張家有什麼問題嗎?”
李守義很疑惑,在他看來,老張家是值得深交的人。
“很簡單,李家被鯤虛派滅族了這麼多年,他們竟然還這麼執着於給李家報仇,這一點很不正常。”
“這有什麼問題?這不是很正常嗎?朋友被人殺死了,換我,我也會幫忙報仇的。”
在李守義看來,這種行爲是很正常的。
雖然這個世界確實有很多讓人失望的事物,但李守義還是認爲,在這個糟糕的世界上,還是會有一些人在堅守着自己的信條。
也許,在旁人看來,這些人的堅守十分愚蠢。
但在李守義看來,恰恰是因爲這些人“愚蠢”的堅持,才讓這個世界看起來不那麼糟糕,不那麼令人絕望。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不過,接下來,你要提高警惕。”游龍真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囑咐了一句。
李守義拍着胸口,道:“放心吧,老師!”
對於潛入拯救張敏父親與叔叔的行動,李守義還是很有把握的。
之前問了張敏,他父親與叔叔的修爲是多少。
結果出乎意料。
張敏父親的修爲是命泉境三段,張敏叔叔的修爲是命泉境二段,張敏嬸嬸的修爲是命泉境一段。
就這三個人,都能夠在這十三年,將鯤虛派的留守弟子攪得雞犬不寧,就足以看得出來,鯤虛派留守弟子的修爲並不高。
所以。
李守義並沒有太大的擔憂,甚至認爲,如果判斷能夠將鯤虛派留守弟子一鍋端了的話,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