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遙國肯把爲公主診治的太醫叫來,那這和親和盟約......自然不用多說。”
聽到男人的話,使臣有些猶豫,“這......”
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咬咬牙應下。
巴日薩眸色深沉,目送着使臣離開宮帳。
“阿古拉,你派遙國皇室那邊的線人去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古拉恭敬的行禮退下。
巴日薩從前對這個和親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們最是看不慣這樣拿女人當兩國的和平棋子的做法。
只是老祖宗定的規矩,他不好拒絕,而且草原上多了一張喫飯的嘴,對他沒什麼影響。
但這兩天跟喬染的接觸,他突然覺得,留一個小女人在自己的宮帳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傍晚時分,杏兒滿臉興奮的回到喬染的宮帳。
“公主!奴婢真找到了一個神醫!!”
喬染聽到少女激動的聲音,轉過頭也面帶喜色。
“哦?還真遇到了?”
“達哈昔爾有一個巫醫,號稱能治百病,奴婢跟着一個老婦去尋他,那神醫聽聞您是從遙國來和親的公主,以後要成爲可汗的王后,便同意爲您看一看。”
喬染點了點頭,應下。
醫者不能自醫,中醫講求望聞問切,人的五感並通,一方受損,其他的器官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所以她並不能知道自己爲何會變啞。
不管這神醫如何,總得先看看再說。
“對了杏兒,你還記得咱們在宮裏時,母后除了我,還有沒有喜歡的公主?”
喬染佯裝隨意的詢問。
杏兒思索了一番,“當然有了,除了您母后最喜歡四公主了,您忘了,您前年和四公主吵了一架,母后知道了還禁了您的足呢!”
“不過那也不是皇后娘娘第一次爲了四公主兇您了,奴婢還記得,您小的時候,皇后娘娘就經常因爲一些事情讓你向四公主學習。”
喬染聽着杏兒的話,微微凝眉,在心底思索着什麼。
使者的營帳內。
“我看可汗有意探查這件事情,你要不派人傳信通知娘娘那邊,再確認一下,公主是不是當真不知道那件事情?”
與使者聊天的大嬤嬤放心的搖了搖頭,“不可能,老奴一直跟着公主,從未察覺到公主有什麼異樣。”
“可是公主身邊的杏兒今日似乎出宮尋找什麼神醫去了,是不是公主也起疑心了?”
大嬤嬤篤定的開口:“放心吧,那藥已經下了許久,就算公主想查,也查不出來什麼的,而且這藥是西洋那邊傳來的,新鮮着呢!”
使者放心的呼出了一口氣。
喬染這邊通過糰子的面板監視器,清晰的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這兩個人果然有問題!】
【宿主,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一直在給您下藥,而且還是這裏從未見過的毒藥,那明日那個神醫能診出來這些嗎?】
喬染撇撇嘴,在系統空間開口道。
大祭司將喬染與巴薩日的大婚時間定在了下月初一。
喬染會享正妻之禮,接受草原兒女的祝福。
消息很快就傳了出來,還在禁足的烏日娜聽到侍女們的議論,氣的把早飯都打翻了。
“主子您別生氣,正妻就正妻,一個男人這一輩子又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那小丫頭青澀的很,怎麼能伺候的好咱們可汗?!”
“只要您往可汗營帳裏一轉,那該發生的,不都能發生了?”
茹蔓安撫着烏日娜躁動的情緒,爲女人出謀劃策。
“乳孃,話雖這麼說,但我這心裏還是不踏實,我這麼久都沒有出現在表哥面前,表哥那裏又有了女人,我怕......”
茹蔓也明白烏日娜的顧慮,聽到女人這樣說,也陷入了沉默。
“只是大汗的婚期都定下來了,我們也不能做什麼了。”
烏日娜突然想到什麼,眸子裏閃過精明的光芒,開口道:
“誰說的,喬染從遙國過來,又正是議親的年紀,怎麼可能不會對其他男人春心萌動?”
聽到女人這話,茹蔓突然想到什麼。
“奴婢今日還聽到有人說,喬染成了啞巴是因爲聽說要來和親傷心過度造成的。”
“若是公主因爲其他男人傷心成這副模樣,只怕大汗也不會對她提起什麼興趣了吧?”
烏日娜脣瓣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茹蔓很快就明白了女人的意思,會意的點點頭,去吩咐和安排。
……
喝了兩天的苦藥湯,喬染已經感覺自己的身子大好,平時也只是稍稍有些咳嗽。
喬染這邊剛布好菜,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自己的宮帳。
這草原上的事情果然是太少,這男人三天兩頭的往自己的這裏來蹭喫食。
喬染神情自若的拿起筷子。
“本汗來瞧瞧你身子好全沒有。”
喬染不理會男人的話,夾起一塊小酥肉就往櫻桃小嘴裏送。
她本來就啞,平時要靠寫字才能勉強與人交流下來,現在手上拿着筷子,只能把想說的話全部都放進表情中。
巴日薩脣畔帶着淺笑,瞧着女孩喫飯的愜意模樣,像是在欣賞什麼稀奇的小動物。
女人盤子裏的菜比草原上的要精緻許多,就連人在自己面前也顯得小小一個,可愛至極。
喬染察覺到男人的目光,疑惑的擡起頭,看向他。
巴日薩望着少女沾上油漬的緋紅嘴脣,鬼使神差般擡起手,輕輕撫了上去。
他粗糲的大掌擦過喬染的脣瓣,神色淡然的收回手:“沾上油了。”
男人的手上有着長期騎射留下來的厚厚的繭子,喬染嬌嫩的脣瓣被磨的有些疼。
喬染羞憤的放下筷子,從旁邊的凳子上拿起紙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