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塵掐住洛漓的下巴,眼中帶了陰鷙和不悅。
洛漓瑟縮,不知道凌笑塵爲什麼這麼生氣,還以爲凌笑塵是因爲自己辦事不力生氣。
“公子,你別生氣啊,這事怪我,讓有用的證人跑了。”
凌笑塵一把拉起洛漓,拽倒在自己懷中,“你以爲是我怪你辦事不力?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凌笑塵半抱着洛漓,一手捏着洛漓的下巴,眼神凌厲,是這些日子對洛漓不曾有過的陰狠。
洛漓打了一個寒顫,凌笑塵陰冷無常的本質還是沒有變。
見洛漓這般模樣,凌笑塵有氣說不出,不由得軟了語氣,“洛漓,我怪你是因爲你沒有告訴我,自己承擔這些事,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手握諜網,查一個人還不簡單。”
洛漓眼神迷離,呆呆的望着凌笑塵,他這是什麼意思啊,不怪她了嗎?
洛漓感受到冰涼的視線,苦兮兮的道:“公子,我不是故意隱瞞不報,因爲我的疏忽,遺漏了重要線索,不想公子煩擾所以纔沒有說。”
洛漓攬過洛漓,附在洛漓耳邊,“我是怪你隱瞞不報,但不是怪你隱瞞乞丐逃脫之事,而是怪你被人欺負卻不告訴我。”
洛漓眼神微凜,卻也更加迷惑,凌笑塵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顧追查兇手了?
凌笑塵此時像是有讀心術一般,只是一眼就知道洛漓在擔心什麼。
“你忘了嗎,我有諜網,只要你告訴我乞丐逃脫之事,還用得着你這些天絞盡腦汁,辛苦忙碌?”
洛漓猛地一拍腦門,是啊,她怎麼沒想到諜網呢!
也是她怕叨擾凌笑塵,纔沒有和凌笑塵說。
見洛漓在想其他的事,凌笑塵眼神一冷,猛地揪住洛漓的衣領,“你竟想瞞着我?爲何不與我說?”
“公子,我這不是怕你事多煩擾嗎?”
“洛漓,你記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不能再瞞着我。”
洛漓點點頭,“我知道了,謝公子體恤。”
“明日是馬球會,你同我去,正好散散心。”
洛漓想到蘇錦繡說的,看來她猜的沒錯,明天去馬球會的人應該不少。
“錦繡也和我說了,明日我也想帶上她。”
凌笑塵剩餘的話憋在嘴裏,點頭應了。
第二日,蘇錦繡一早就準備好了。
洛漓看見蘇錦繡時,差點沒認出來,蘇錦繡換了身新衣,還畫了這幅妝容。
見洛漓這般盯着自己,蘇錦繡有些不好意思,“表姐,我第一次參加這麼盛大的活動,這妝容還好嗎?”
洛漓聽到蘇錦繡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挺好的。”
凌笑塵帶着洛漓到馬球場,場上已聚集了好多人。
洛漓還沒來得及看仔細在場的人,就見一道影子衝過來。
“凌公子,好久不見。”
楚玉瑤迎上來,作勢要拉凌笑塵的胳膊。
凌笑塵閃躲,避開楚玉瑤的手。
楚玉瑤臉色陰沉,看着凌笑塵身邊的洛漓,實實在在的慪了一口氣。
自從上次病癒,她身子大不如前,今天出來也是聽聞凌笑塵會來,特意求了王貴妃允准,可沒想到凌笑塵竟然帶着洛漓這個賤婢過來。
楚玉瑤憋了一肚子氣,在看向凌笑塵時又恢復了笑臉,“凌公子,隨本宮去那邊坐吧。”
凌笑塵只能跟過去。
凌笑塵會意,“去吧。”
洛漓得了準肯,歡脫的跑開,去另一邊找賀眠。
凌笑塵看了眼跟在他後面的管家,擔心洛漓遇上事,“忠叔,你跟着她。”
楚玉瑤見凌笑塵對洛漓這般關懷備至,袖子裏的手握得發白。
“凌公子,你看本宮今日這身打扮如何?”
凌笑塵自是明白楚玉瑤在找話題,忽然想到賢王和兇手有關,凌笑塵眼裏閃過幽光,嘴角揚起。
洛漓看見賀眠,興沖沖的跑過去,“眠眠,你也來了。”
“府裏有些悶,出來透口氣。我聽說今日馬球會的賞賜可是不凡,有隻金絲軋花鳳簪,可是當年景睿先帝最小的兒子靖王親手爲王妃做的。”
旁邊的忠叔眼皮微動,身子有些僵。
洛漓來了興趣,“那我倒想瞧瞧。”
“我也只是聽說,還是過去看一下才能確定。”
說着,兩人快步過去,找主辦馬球會的娘娘。
忠叔忙跟在後面。
“眠眠,靖王和靖王妃的故事很多人知道嗎?”
“我也是小時候聽皇祖母講過,靖王夫婦那時候是衆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可惜,後來靖王妃難產而死,靖王也跟着殉情了。”
“那他們的孩子呢?”
“皇祖母說那個小孩生下沒一會就夭折了。不過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往事。”
洛漓聽着,羨慕之餘,有些惋惜。
兩人說話間已經過去,洛漓看見那支鳳簪,確實雅緻精貴。
倒是忠叔看見鳳簪,眼神瞬間亮堂起來,不由自主的伸手拿鳳簪。
看管鳳簪的宮女往後一擋,不悅的瞪着忠叔,“你幹什麼?”
“是我失態了。”
洛漓注意到忠叔的反常,對賀眠藉口有事離開。
拉着忠叔到一邊,“忠叔,那支鳳簪你見過嗎?”
忠叔看了眼不遠處的凌笑塵,臉上浮現一抹哀傷。
忠叔壓住眼裏的痛苦,“沒事,方纔見到那支簪子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見忠叔不說,洛漓也不多問。
很快,比賽開始,凌笑塵朝洛漓招手,示意她過去。
楚玉瑤見洛漓過來,揚起下巴,眼神高高在上的,膩着凌笑塵,“凌公子,下一場的彩頭是一支鳳簪,相傳是靖王親手打造的,本宮想要,凌公子同本宮一起上場,如何?”
凌笑塵壓住眼裏的嫌惡,“臣聽公主的。”
楚玉瑤得意的瞟了眼洛漓,想和她爭,洛漓永遠不配。
洛漓沒有多大情緒,她明白凌笑塵身不由己,只是她沒有錯過忠叔方纔眼中的憎恨。
忠叔一把拉過洛漓,低聲道:“姑娘,那支鳳簪,您能贏回來嗎?”
洛漓想着以她現在功夫,贏一場馬球會倒不算什麼,只是她又不想要那支鳳簪。
見洛漓不願,忠叔猛地跪下,“姑娘,求您,老奴求您幫這個忙。”
洛漓一驚,連忙扶起忠叔,“忠叔,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忠叔拉着洛漓走到更遠些的地方,“我知道我的要求姑娘覺得很離譜,但是我不想那支鳳簪洛漓昭玉公主手中。”
“可是那支鳳簪不是靖王妃的嗎,難道忠叔是靖王妃的故人?”
忠叔眼底有濃濃的哀愁,“我哪裏認得靖王妃,只是那支鳳簪是公子母親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