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從奸人手中成功活下來了!
這條小命暫且是保住了,但書中的劇情發生改變,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蝴蝶效應……
一個穿着月白襦裙的女子朝她走過來,素淨的臉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種清雅高潔的味道,氣質悠然。
“皇叔都走了,妹妹還不起來,不怕地上涼?”
紀冉冉靈光一閃。
這是她姐姐,紀嫣嫣?
在她短短存在的三章中,紀嫣嫣對這個嫡出的妹妹有嫉妒,更多的是鄙夷和不屑,但紀冉冉知道這真不能怪人家女主。
因爲是她先仗着父母的寵愛,對紀嫣嫣吆五喝六,毫無敬意,也是她故意摔碎了紀嫣嫣心愛的玉佩。
等等!她忽然想起,那塊月影凌波玉佩,好像紀嫣嫣本來是打算送給太子的……
難道這個時候,女主就已經心悅太子了麼?她還以爲他們是成婚後才日久生情呢。
所以,紀嫣嫣是爲了這件事,才小小的報復了她?
紀冉冉凝了下心神,小心試探:
“姐姐,那封情書,是你塞到我身上的吧?”
紀嫣嫣臉色立刻變了,她可是纖塵不染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紀冉冉心下了然,不動聲色地湊到紀嫣嫣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道:
“我這種胸無點墨的人,怎麼可能寫出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姐姐真是擡舉我了。”
“你想怎麼樣?告訴父親麼?”
紀嫣嫣終於忍不住,皺眉質問道。
“自然不會。”
紀冉冉嬌柔一笑,捏了捏紀嫣嫣緊繃的肩膀,聲音乖巧又無辜。
“我都已經當衆向璟王表白了,太子哪裏還肯娶我?就算是父親也幫不上忙,這樁婚事自然是作廢了。只是愛慕太子的貴女衆多,姐姐恐怕會被人捷足先登。”
其實紀冉冉知道,女主嫁給太子是必然的劇情,但她這麼說,就等於做了個順水人情,等事成後,紀嫣嫣對她的敵意也能小一些。
果然,紀嫣嫣的臉色白了又紅,彆扭地開口:
“你怎麼會知道我……那你說,該怎麼辦?”
紀冉冉挺了挺胸脯,眨巴着那雙勾人的媚眼。
“姐姐若是願意信我一次,就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保證日後太子妃的位子只屬於姐姐一人!”
紀嫣嫣狐疑地看着這個妹妹,她不相信紀冉冉能幹出什麼人事來,但她現在的樣子卻充滿自信,不似作假。
紀嫣嫣作爲一朵清高的雪蓮花,當然不可能做出紀冉冉這種不知廉恥、當衆表白的荒唐事,眼下權衡利弊,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最不靠譜的人身上了。
見她終於點頭,紀冉冉在心中給自己鼓掌。
好耶!雖然還沒抱上女主大腿,至少摸到腳尖了。
拉着繪雪耀武揚威地走在西街上,紀冉冉笑得合不攏嘴。
原因無二:一是慶祝自己劫後餘生,二是——
紀冉冉掂了掂腰間的錢袋子,可真沉啊!
做個愚蠢女配雖然不光彩,可是她有錢啊!這可是滿滿一袋子黃金!
現代的女明星紀冉冉也不缺錢,可她一個孤兒,無依無靠還要自己供着房貸,加上爲了走紅毯買裙子買包包,剩在手中的其實不算多。
繪雪看着二小姐那張笑成花的臉,只覺得今天真是邪門的一天,她好害怕啊……
“繪雪!”
紀冉冉突然喝道,嚇得繪雪一哆嗦。
“咱們帝京,哪家鋪子的玉佩最好最貴?”
“玉佩?”
繪雪不解,“二小姐不是隻喜歡黃金麼?怎麼會想看玉佩?”
紀冉冉翻了個白眼,看來原主還真是個毫無氣質的土豪!
“我送人!”
“哦……前面那家珍寶齋,好不好奴婢不懂,但是很貴!”
紀冉冉二話不說,大步一邁就朝那家鋪子走去。
絲毫沒注意到身後佇立着兩道不悅的身影。
“王爺,您看她活蹦亂跳的,哪有一點被您拒絕了的傷心?”
說話的是璟王府的侍衛行風,從殿內出來後,他先陪着沈行川在藥鋪抓了些藥材,轉臉就又碰到了興高采烈的紀冉冉。
沈行川臉色黑如鍋底,“果然是個騙子。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那邊的紀冉冉,正對着眼前擺了一桌子的玉佩發呆。
鑽石她還能說出幾分高下,但是玉這種高雅之物,她真的不懂啊……
“二小姐,您到底要什麼樣式的呢?”
店老闆是個面如圓盤的中年男人,一臉討好的笑。紀冉冉雖然從不曾光顧他的鋪子,但紀二小姐的名號整條西街誰人不曉,他可開罪不起。
“老闆,有沒有圖案是月影凌波的?”
店老闆捏着下巴上的小鬍子,認真思索了一番。
“還真有!但是沒了!”
“什麼有的沒的?”
紀冉冉被他繞的頭疼,起身就要拍桌。
“二小姐別急,別急。咱們店裏是曾經有過這個圖案的玉佩,但是半月前,已經被您的長姐紀大小姐買走了,所以小的才說又沒了。”
“就沒有一樣的了嗎?”紀冉冉急道。
“咱們家的寶貝,那都是幾十年的老師傅一筆一劃雕出來的,世間只此一件,絕無翻版!”
說起自家的寶貝,店老闆來了精神,得意地叉起了腰。
紀冉冉咬着下脣思索,她本想買了同樣的玉佩讓紀嫣嫣送給太子,現在看來是走不通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月影凌波的沒有……那有沒有凌霜傲雪、凌雲微步、金星凌日的?”
她能猜到,紀嫣嫣會選那塊玉佩,是因爲太子的名字叫沈凌周,那她只要沾上個凌字,意義應該也是差不多的。
店老闆茫然地搖頭,凌雲微步聽起來像是個輕功的名字,可是金星凌日又是什麼東西啊?
“紀小姐來挑玉佩,是要送人禮物?”
噩夢般的低沉嗓音在身後響起,紀冉冉瑟縮着脖子,不敢回頭。
那人見她不動,卻直接閃身繞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窗外的陽光,紀冉冉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黑暗的地牢。
“皇……皇叔也來逛街啊?”
紀冉冉努力從牙縫裏擠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