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竟然戲弄她?靠!
沈行川惡劣地笑着,繼續逗她,“讓本王猜猜……你臉這麼紅,該不會是以爲本王要親你吧?”
“我纔沒有!”
原來小狐狸被戳穿心事喜歡用大嗓門來遮掩,沈行川瞭然地站起身。
“本王怎麼會被你得手第二次?”
什麼第二次?紀冉冉不解,她又沒有親過他。
看她迷茫的眼神,沈行川就知道,小狐狸根本不記得上次在王府對他做過的事。
不知道也好,他淡淡地想。
手伸向還傻跪在地上的人,“走吧,本王帶你去個地方。”
“走!”紀冉冉眉開眼笑地蹦起來,挽着他的手臂就要出門。
“都不問帶你去哪?”
“跟皇叔在一起,去哪冉冉都開心!”
“花言巧語。”
“沒辦法,怪只能怪皇叔長得太英俊。”
“……”
紀冉冉沒想到,沈行川帶她去的地方是射圃。
看着偌大的場地內奔馳的駿馬和畫着圓環的靶子,她忍不住雀躍起來。
原來古代的射擊場是這樣的!拍古裝戲的時候,導演也會讓人佈置類似的場景,但跟現在呈現在她眼前的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身旁的沈行川一襲玄色騎馬勁裝,坐在他那匹威風凜凜的烏騅馬上,傲視着低處的一切。
簡直就是黑馬王子啊!紀冉冉暗想,這人若是在劇組,還不得被女演員們流淌的口水給淹沒!哪個小生能有這般強大的氣場?
沈行川一夾馬肚子,烏騅馬猛地擡起前蹄,閃電般向前衝出去。他一邊繞着場地奔馳,一邊抓過背上的弓,長臂一伸拉滿,嗖地一聲,箭矢朝着靶子飛了過去。
正中紅心。
“皇叔好厲害!”紀冉冉瘋狂鼓掌。
沈行川拉着繮繩停到她身邊,優雅地翻身下馬,淡然道:
“看懂了麼?你試試。”
“額……還是不了吧。”
紀冉冉擺手,就算她眼睛看懂了,身體也沒學會,更何況沈行川速度之快,她就連眼睛都沒跟上!貿然就試不是等着摔死自己麼?
沈行川見她緊張的樣子,忍俊不禁,“本王是讓你試試原地拉弓,沒讓你上馬。”
“那沒問題!”
拉弓她自然不怕,想去接他手中的弓,卻被沈行川斷然拒絕。
“本王的弓你拿不動,你用那把。”
紀冉冉順着他的眼神望過去,頓時無語,一把小孩子玩的小弓靜靜地躺在桌上,彎彎的弧度好像在嘲笑她。
這是赤裸裸的藐視!她心中抗議,手還是認命地伸向那把小弓。
剛擺好一個自以爲帥氣的站姿,手突然被沈行川拉過去。
他取下自己戴的玉扳指,套在她的拇指上。
“帶上這個避免受傷。”
沈行川拿起自己的長弓,開始耐心講解:
“食指和中指壓住拇指,勾着弦拉到耳後……你在幹什麼?”
小狐狸完全沒在聽他說話,定定地低頭看着那枚扳指,眼神中流露出渴望。
沈行川無奈,擡手在她頭上敲了一記。
“啊!”
紀冉冉捂住額頭,尷尬地笑道:“皇叔這個扳指真好看,我不小心就看呆了。”
“嗯嗯。”紀冉冉下意識地點頭。
“喜歡就送給你。”
“真的?那皇叔說話算數,可不能再要回去!”
男人點頭。
紀冉冉兩眼放光,摘下扳指小心地收入自己懷中。
這可是古董啊!而且是大奸臣用的物件,她雖然不懂玉,也知道必然價值連城。
沈行川失笑,不是說紀家的二小姐驕奢淫逸慣了麼?怎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不過小狐狸開心成這樣,倒也值得。
遠處跟着的行風目瞪口呆,那可是先皇留給王爺的寶貝啊!就這麼眼睛都不眨地送人了?老男人陷入愛情,竟然能昏庸成這樣!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紀冉冉擡頭,就見一匹雪白的駿馬從遠處跑過來,上面坐着一個穿紅袍的年輕男子。
她還在思索這人是誰,沈行川已經將答案說出口:
“四侄兒何時回的帝京,本王竟不知道。”
這是四王爺,沈凌昭?
紀冉冉慢慢將書中那個戰功赫赫的少年,同眼前的人聯繫到一起。
原來這就是原著中,和太子爭奪皇位的沈凌昭,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沈凌昭下馬,一襲紅袍掀起塵土,利落地行了個禮。
“見過皇叔。侄兒今日纔到帝京,先安頓好馬兒,一會便坐馬車進宮見父皇。”
他又看向沈行川身後的紀冉冉,遲疑着問:
“這位是?”
沈行川不自覺地朝她身邊靠近了些,“這是紀相家的二小姐。”
沈凌周微笑,“侄兒還以爲我不在這一年,皇叔新娶了王妃呢,差點就道喜了。”
他又轉向紀冉冉,“早就聽人說,紀相最寵愛自家的小女兒,今日一見,紀二小姐果然花容月貌,怪不得紀相視若珍寶。”
紀冉冉一愣,到這個世界以來,沈凌周怕不是除繪雪外第一個誇獎她的人,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她也客氣地伸手回道:
“臣女對四王爺的英名也早有耳聞,沒想到四王爺不僅武功高強,人也是一表人才。”
沈凌昭看着她幾乎要觸到自己腰間的手,疑惑地不知該如何處置。
紀冉冉這才驚覺,她無意中把現代的禮儀用在了這裏,忙訕笑着收回手。
這一來一回落在沈行川眼中,就變了味道。
小狐狸一見他的侄兒就夸人家一表人才,甚至還把自己的爪子伸到人家的腰間,這副討好的姿態,和最初認識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再想想這幾日聽到的,關於小狐狸在家中找男寵的傳聞,沈行川肯定地下了結論——
這小狐狸果然一直以來都是騙他的!她這顆小腦袋,只知道對長得好看的男人流口水就算了,竟然還喜新厭舊!虧他還將自己的玉扳指送給她!
沈行川越想越氣,血脈中的真氣涌動,涼意直滲到指尖。
紀冉冉發現自己身邊的空氣溫度驟降,果不其然,沈行川的臉色晦暗不明,周身散發出她熟悉的殺氣。
一連串問號擠破了頭頂。
不是剛剛和好麼,爲什麼這男人又生氣了?生的是什麼氣?她又做錯什麼了嗎?
可惡的大奸臣,怎麼就這麼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