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說着抓緊了顧瑤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顧瑤看見寄奴的手腕上有淤青,忙將她的袖口掀開,只見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種傷。
“這都是她們三個打的嗎?”
顧瑤低下頭給寄奴吹了吹傷口,問道。
“不全是。二小姐,奴婢不疼,您現在貴爲王妃不可爲奴婢做這些,降低了您的身份。”
寄奴抽回了手,說道。
“不妨事。”
顧瑤勾脣笑道。
“這是怎麼回事?”
顧天明急匆匆趕了過來,身後跟着李輕袖和顧向晚。
“回稟老爺,她們三個不分青紅皁白便冤枉奴婢偷喫棗子,還要掌奴婢的嘴。”
寄奴跪在地上回道。
寄奴是丞相府的奴婢,賣身契也還在丞相府,老爺問話她必須恭敬回話,否則可是大罪。
“她們三個是怎麼回事?”
李輕袖看着地上的三個婢女,一個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滾,另外兩個嘴角滲着血。
“本妃打的。”
顧瑤接話道。
“這裏是丞相府,攝政王妃再怎麼位高權重,也不該在丞相府後院動用私刑吧?奴婢也是人,王妃就這樣隨便毒打她們,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好。”
李輕袖瞪着顧瑤,一臉不悅。
顧瑤冷哼一聲,掀起寄奴的袖子,露出她傷痕累累胳膊,瞪了回去,
“只因寄奴從前和本妃關係好些,姐姐便教唆下人欺負毒打她。而且也是對本妃大大的不敬。這事要是傳出去,姐姐的名聲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顧瑤又轉頭看向顧向晚,
“姐姐,你表面溫柔善良,背地裏怎麼那麼惡毒陰險,嘖嘖嘖……真是個絕世綠茶”
顧向晚聞言愣了一下。
顧瑤說自己是絕世綠茶是什麼意思?
綠茶難道不是好茶嗎?
有點聽不懂。
顧向晚柔聲道:
“妹妹你必是誤會我了。奴婢們之間難免私底下會有矛盾,她們的事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李輕袖聽了顧向晚的話連連點頭。
她的晚晚向來善良,可不能亂往她頭上扣屎盆子。
而且晚晚還沒定親,可不能壞了名聲,否則會影響她以後議親。
“不關大小姐的事,就是寄奴自己偷喫棗子被我們發現了,我們就想跟她理論幾句,然後王妃看見了就把我們教訓了一頓。”
跪在地上的一個婢女不知死活地開口道。
“在本王面前也敢胡說八道,就不怕本王現在就叫人拔了你的舌頭嗎?”
一旁的司徒漠聞言,眼眸一暗開口道。
那婢女聞言嚇得全身抖成了個篩子,
“奴…奴…奴婢,說的話句句…屬實。”
那奴婢結結巴巴地又說了一句。
她想着自己是丞相府的奴婢,幫着大小姐說話一定不會錯,至少大小姐會護她一二。攝政王也不好真的處置了她。
“白前,把這個滿嘴謊話的奴婢押下去,拔了她的舌頭。”
司徒漠皺了皺眉,說道。
“是。”
白前從不遠處飛身過來,上前一抱拳,轉身對那婢女道,
“請吧!”
那婢女哪裏肯跟着走,她爬到顧向晚跟前,哭道:
“大小姐,救救奴婢,您救救奴婢吧。”
“妹妹,手下留情。何必把事做得那麼絕呢?”
如果那個婢女真的被拔了舌頭,也就坐實了顧向晚教唆下人針對攝政王妃,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李輕袖想到這裏也上前一步道:
“攝政王妃,丞相府下人之間的事還是不勞攝政王妃和攝政王費心了吧。”
地上的三個奴婢連聲道:
“饒了我們這一次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顧瑤擺擺手道:
“本妃怕饒過你們,待本妃離開丞相府後你們又欺負寄奴?”
這時顧天明上前一步開口道:
“王妃可將寄奴帶走,就算是丞相府給您的陪嫁丫頭。”
“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吧,我這就去取寄奴的賣身契。”
李輕袖在一旁附和道,急匆匆地轉身走了。
很快,李輕袖便拿着寄奴的賣身契來了。
“攝政王妃,這個你拿着,寄奴以後便是你的人了。”
李輕袖將寄奴的賣身契塞到顧瑤的手中,還生怕她不收。
顧瑤不慌不忙地仔細看過賣身契後,確認沒問題纔將那賣身契折起來放進自己的袖袋裏。
寄奴見了喜不自勝,上前一步跪在顧瑤跟前,道:
“謝主子。”
“別動不動就跪,身上還有傷,快起來。”
顧瑤扶起了寄奴。
“那既然這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李輕袖努力堆笑道。
“饒了這三個奴婢倒是可以,只是幕後主使顧向晚可饒不了。對王妃不敬,可是死罪。”
司徒漠淡淡開口道。
對哦,剛纔只答應饒了三個奴婢可沒答應饒過顧向晚。
“這事跟我無關。”
顧向晚一臉無辜地看向司徒漠。
她覺得司徒漠好冷漠,好無情,虧她還一直傾心於他。真是錯付了,從此以後她顧向晚再也不會癡情於他。
“你說。”
司徒漠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顧向晚,轉頭看向之前那個撒謊的婢女問道。
“奴…奴…”
那個奴婢顫抖的身子說着,突然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
李輕袖說着,上前拉着顧瑤的手道,
“瑤瑤,你剛纔不是問我們給你準備些什麼嫁妝嗎?母親想好了,把西街那個宅子給你,還有西村那十畝良田也給你做嫁妝怎麼樣?”
李輕袖一臉討好地看着顧瑤。
“那就打姐姐五十大板吧。”
顧瑤考慮了一會後說道。
“再加二十萬兩白銀。”
李輕袖咬咬牙道。
顧瑤這才勾脣走到司徒漠跟前,拉着他的手撒嬌道:
“王爺,顧向晚是我姐姐,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看在愛妃的面子上,本王就不追究了。”
司徒漠說着還摸了摸顧瑤的頭。
李輕袖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顧向晚心裏那真叫一個氣。
那宅子和良田原本都是李輕袖打算留給她當嫁妝的,顧瑤竟然就這麼搶了去。
等着吧,這筆賬她顧向晚記下了,以後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王爺對我最好了。”
顧瑤拉着司徒漠的手,一臉笑意。
“母親,那就請你把房契,田契和銀票給我吧,拿了東西本妃就回府去。”
顧瑤看向李輕袖,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