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袖覺得頭重腳輕,只能咬牙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去取顧瑤的嫁妝。
“是,夫人。”
辛夷領命回去了。
李輕袖搖搖晃晃有些站不穩,顧瑤獅子大開口又要了她這麼多東西,她只覺得肉疼。
“母親。”
顧向晚連忙上前扶住了李輕袖,並用手在她胸口上順着氣。
李輕袖這纔好些了,看着顧向晚滿眼欣慰。
辛夷將房契、田契和銀票取來後,走到李輕袖跟前福了福,
“夫人,東西都取來了。”
李輕袖擺了擺手,讓辛夷直接給顧瑤。
她現在對顧瑤是又恨又怕,想着趕緊把嫁妝給她,送走這個小賤人,以後少來往就是。
辛夷恭敬地將東西呈給了顧瑤。
“多謝。”
顧瑤接過來,莞爾一笑道。
辛夷擡頭看見顧瑤的容貌,心中一驚。
之前遠遠地看不覺得,現在走近了細看,發現顧瑤的容貌和夫人的至少有三分相似。
辛夷心裏泛起了淡淡的懷疑。
“王爺,咱們回府吧。”
顧瑤拉着司徒漠的手,甜甜一笑。
“嗯。”
司徒漠勾脣,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王爺,王妃,留下來用午膳吧。”
顧天明開口留客。
“父親,不必客氣,女兒這就不打擾了。”
顧瑤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前和寄奴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顧天明幾人還得巴巴地跟在身後送他們出府。
走到丞相府門口時,只見顧安和顧豪兩人還跪在地上。
顧瑤依然無視他倆,牽着司徒漠的手上了馬車,車伕一揮鞭,侍衛護送着馬車回攝政王府去了。
這丞相府,顧瑤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哥,二哥,快起來。”
顧向晚見顧瑤他們走遠了,將顧安和顧豪扶了起來。
因爲在地上跪得久了,兩人膝蓋又痛又麻,起身後踉踉蹌蹌地站不穩。
“這瑤瑤也真是的,都是一家人,怎麼這麼狠的心。”
顧向晚柔聲道。
“誰和她是一家人,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可沒有她這樣惡毒的家人。”
顧豪一臉不屑地說着。
顧安卻只是皺着眉,沒有說話。
兩名小廝將他倆扶了進去。
辛夷則扶着李輕袖回去了。
“那個小賤人,又誆了我那麼多東西去。”
李輕袖躺在軟榻上,氣得臉都青了。
辛夷上前給她揉着太陽穴,
“夫人莫生氣,仔細氣壞了身子。”
“我能不氣嗎?顧瑤那個小賤人,從小到大就欺負我的晚晚,現在還明目張膽地帶着個靠山回來搶晚晚的嫁妝。真是下賤貨色生的下賤坯子,沒臉沒皮,沒教養。”
李輕袖也是個藏不住話的暴脾氣,氣頭上什麼話都說,也不管好不好聽。
“夫人,有些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辛夷試探着問道。
“有話就直說,你跟着我這麼多年,咱們主僕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李輕袖說着,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辛夷遲疑了片刻,開口說道。
“你也這麼覺得?”
李輕袖聞言立刻睜開眼睛,看向辛夷。
辛夷篤定地點了點頭。
“不會,她這個小…”
李輕袖說了一半又停下了。
或許真有那麼一點像。可怎麼可能呢?
顧瑤從小到大那麼惡毒,一有機會就欺負晚晚。
她就是個心狠手辣,無德無才的小賤人而已。
“不會的,她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想到這裏,李輕袖搖了搖頭。
更何況,其實這麼多年來,李輕袖自己也知道,她對顧瑤沒有一點親情可言,對她惡毒又嚴苛,若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兒,自己該如何面對。
“夫人,要不咱們再找當年的穩婆來問清楚情況,怎麼樣?畢竟夫人生產那日,老爺不在府上,夫人生孩子時難產,而且您生完就暈過去了。奴婢也不在你身邊……”
辛夷小心翼翼地說着。
李輕袖一擡手,辛夷便住了口,低着頭等李輕袖最後的決定。
“我李輕袖怎麼可能有顧瑤那樣心狠手辣,惡毒無比的女兒呢?”
李輕袖搖了搖頭道。
“夫人,其實仔細想想,每次二小姐犯錯都沒有確鑿的證據,都只是大小姐說幾句,我們大家便都認定是二小姐做的。要真是二小姐纔是您親生的,那真的……細思極恐。”
“你別說了,去辦吧!”
李輕袖說完,閉上了眼睛又躺回了軟榻上,她覺得好累……
“是,夫人。”
李輕袖和辛夷的對話全被躲在門外的顧向晚聽了去。
顧向晚撇了撇嘴角,心下暗道:
只要有我在,那麼真相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纔是丞相府真正的嫡女。
還有那個辛夷,真是礙眼,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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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杏香院。
顧瑤找了不少適合寄奴的衣服首飾出來。
竹茹和竹瀝給寄奴裝扮了一番。
穿上新的衣裙後,寄奴整個人變得清秀了許多,也自信了許多。
“寄奴,以後你就是自由身了。你可以選擇跟隨我,也可以選擇回去投奔家人。”
顧瑤將寄奴的賣身契從袖袋中拿出來,當着寄奴的面撕了個粉碎。
“小姐,除了您我再沒有家人了,我願追隨您。”
說罷寄奴跪在了地上。
“快起來,我不是說過不要動不動就跪嗎?”
顧瑤上前一步扶寄奴起身。
“主子,寄奴以後必定對您忠心不二,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寄奴伸出一隻手,手心向前起誓道。
顧瑤微微頷首,看向竹茹和竹瀝,
“你們閒時教寄奴一些武功吧。”
她身邊的人,就算不需要個個武功高強,但至少要能自保。
“是。”
竹茹、竹瀝應聲道。
“多謝兩位姐姐。”
寄奴福了一福道。
“以後我們便是好姐妹了。”
竹茹和竹瀝拉着寄奴的手,三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