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陽王氣得全身發抖。
“父王要是不答應孩兒娶清音妹妹爲妻,我就終身不娶。”
司徒寒川一臉倔強。
“來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辰陽王氣得吹鬍子瞪眼,
“看你認不認錯?”
司徒寒川被打了三十大板,可打板子時,他卻咬着牙關,一聲不發,不肯認錯。
無奈,辰陽王只得再罰他在府中禁足三個月,好好思過。
這事傳到了孫清音耳中,她是又急又心疼,可又無能爲力。
最後,孫清音便只能選擇遠離司徒寒川。
或許,離開他才能保護他,不讓他受傷。
之後,每當司徒寒川要接近孫清音,她便會立刻避開,和他保持着距離。
孫清音的疏離,讓司徒寒川覺得心痛不已,那痛楚比板子打在身上還要痛上十倍百倍。
司徒寒川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擡頭再看時,哪裏還有孫清音的身影。
“清音。”
司徒寒川聲音沙啞地低聲喚道,在人羣中着急地尋找孫清音的身影。
找了許久,卻沒有找到,只好失魂落魄地回地到了座位上。
而孫清音此時則躲在假山後,用手扶着胸口,默默流淚。
她覺得自己跟司徒寒川門不當戶不對,如果要強湊在一起,只會徒增煩惱。
遠離和拒絕,是她唯一能爲司徒寒川做的事。
“都安排好了嗎?”
一個婆子的聲音傳到孫清音的耳裏。
“放心吧,都安排妥當了。到時候必叫她從今日起再也沒臉見人,攝政王不休了她都難。”
又傳來一個小廝猥瑣的聲音。
孫清音聞言心中一驚,心不住的狂跳,下意識往假山裏邊挪了挪。
待假山後面的腳步聲遠去之後,孫清音才定了定神,快步走了出來,回到了人羣中。
她想着要找個機會把她聽到的告訴攝政王妃纔行。
這邊周雅雲見顧瑤始終沒喝被下了瀉藥的那杯茶。
卻見司徒漠非常細心地挑選了一些精緻的菊花糕點餵給顧瑤喫。
周雅雲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這個女人憑什麼得到漠哥哥這樣的偏愛?
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應該是自己纔對。
我一定要讓漠哥哥儘快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她這個低賤之人即使是容貌變美了,也改變不了她無才無德,心狠手辣的本性。
周雅雲鬆了鬆拳頭,擠出笑來開口道:
“這賞菊宴上怎麼能沒有詩詞呢?”
“是啊,不如我們就詠菊吧。”
席間的吳意婷聞言便急不可耐地接話道。
而坐在吳意婷身邊的顧向晚則是微微勾脣並沒說話。
詠菊這個主題是周雅雲早就同她和顧向晚商量好的。
她們早就準備了好幾首自認爲出色的詩詞,就等着在宴會上好好表現一番。
而至於顧瑤,連大字都不識,更別提作詩了。
到時候就是她出醜的時候。
“這個提議甚好。”
周雅雲一拍手說道。
一旁的太師周敬亭,看着周雅雲意氣風發的模樣,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自豪之色。
要知道,周雅雲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全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本小姐是今日這菊花宴的籌辦之人,這第一首詩就由我來作,也好拋磚引玉。”
周雅雲微仰着頭,高傲地說道。
“好,周小姐向來富有才情,想來必是能作出絕世佳作的。”
吳意婷忙拍手叫好,連聲附和。
周雅雲昂着頭,開口道:
“
詠菊
菊開滿院濃花香,
路人駐足思故人。
花開花落一年年,
來年花開醉秋風。
”
“好詩,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周雅雲剛吟誦完,吳意婷便起身連連拍手稱好,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臉不可思議地繼續誇讚道,
“這詩立意新穎,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詠菊佳作。”
周雅雲聽着吳意婷的誇讚也不推辭,微微仰着頭,表示很受用。
“周小姐果然是才女。”
“周小姐的才華真是讓人羨慕。”
“……”
周雅雲正仰起頭,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一般,享受着衆人對她的誇讚和吹捧。
太師周敬亭和太師夫人王氏,也是一臉得意。
正當大家滔滔不絕對周雅雲極盡讚美之詞時……
撲哧……
顧瑤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嫂嫂有意見?”
周雅雲收回了臉上的得意之色,皺眉看向顧瑤。
“也沒什麼,就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
顧瑤撫了撫胸口才讓自己勉強忍住了笑。
“什麼意思?”
周雅雲不解。
“無語到家啦!”
顧瑤說道。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做的詩不好?而且覺得在場的各位也都有眼無珠?”
周雅雲說着,跺了跺腳。
“本妃可沒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眼無珠,大家都聽着呢,你可別冤枉我。”
顧瑤起身將手背在身後,繼續開口說道,
“本妃只是說誇你的那些人眼瞎而已。”
此話一出,剛纔誇周雅雲的衆人都拉下了臉。
在底下竊竊私語,卻又不敢說得太大聲,只能對顧瑤側目。
顧瑤見狀一時又嗤笑出聲。
“好大的口氣,那你能做出一首人人誇讚的詩來嗎?”
周雅雲瞪大眼睛看着顧瑤說道,
“只怕你一首都吟不出來吧?”
“一首恐怕不夠,本妃多作幾首也無妨。”
顧瑤將桌子上的菊花茶端起來故作要喝的模樣,卻又突然將茶水潑掉,接着將茶盞倒扣在桌子上。
顧瑤知道周雅雲這次菊花宴上設的局都是衝着她來的,反正躲不過,那就正面出擊。
啪的一聲……
周雅雲隨即嚇了一激靈。
她給顧瑤下瀉藥是想讓她在衆賓客面前又是放屁,又是拉稀的,醜態百出。
可顧瑤將茶水倒了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發現了茶水裏被下了藥?
不會的,她沒那麼聰明。
還有什麼叫多作幾首也無妨?
這個女人大字都不識幾個,也敢口出狂言?
她還真把自己當詩仙了不成?
你就等着出醜吧。
想到這裏,周雅雲自以爲是地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