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意婷盯着司徒紫煙的眼神中帶着藏不住的怒意。
“跟景燃道歉。”
司徒紫煙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我和景燃哥哥之間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解決?如何解決?難道就是他不理你,你就無理地搶他的貼身之物。”
司徒紫煙盯着吳意婷,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
“你搶景燃的髮簪,有何居心?”
吳意婷眼神變得閃躲起來,
“我…我只是仰慕景燃哥哥,想拿他的髮簪來珍藏。”
“我哥哥只有我一個妹妹,什麼時候多出你這樣一個妹妹了。你可別再景燃哥哥地叫了。”
孫清音走了進來。
她原是來找孫景燃一同買藥材的,待她找到藥鋪來後卻見到眼前的一番情景,便忍不住回懟了吳意婷幾句。
吳意婷一直都愛慕自己哥哥她也是知道的。
原本她也沒想着插手哥哥感情上的事,對吳意婷也是以禮相待。
但自從吳意婷在背後無端對顧瑤嘲諷謾罵被她聽見後,她便轉變了態度。
像這種壞女人可不能成爲自己的嫂嫂。
“清音妹妹…你怎麼也這樣對我?”
吳意婷被草果提溜着,又掙脫不開,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
“你也別叫我妹妹,我跟你不熟。”
孫清音忙擡手道。
吳意婷的臉色又由青變白,什麼時候孫清音也這麼不給自己臉面了?
好像是從顧瑤那個攝政王妃出現開始……
“紫煙說好的一起去醉仙樓喫飯,你怎麼突然來藥鋪,讓我一頓好找。”
司徒寒川慵懶的聲音傳來,接着只見身穿一身淺橙色外裳的俊美少年走了進來。
孫清音一見司徒寒川也來了,忙低着頭便想離開。
司徒寒川走進來後,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孫清音。
他忙上前想伸手抓她的胳膊,可又怕她生氣,又將手縮了回來,
“清音,你別走。如果我來讓你不自在了,那我現在便走。”
司徒寒川哪裏還有剛進來時的慵懶模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我…我…不是…”
孫清音含淚。
她哪裏是看見司徒寒川不自在,她只是害怕,怕他又會被他父王責罰。
原本孫清音性子放得挺開,說話乾脆利落,性格也跳脫,只是面對司徒寒川時便顧慮重重,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了。
她很想大聲對司徒寒川說:我見到你時其實心中很歡喜,我想時時都能看見你。
可……
她不能。
司徒寒川看見孫清音眼中的淚花和無奈,心中一疼,伸手幫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你別急,別急,有話慢慢說……”
孫清音本能地沒有躲閃,而是呆呆地看着司徒寒川。
這一幕看在吳意婷眼裏,就很酸。
要是景燃哥哥能這樣對自己,那就算死了也值了。
“放我下來。”
吳意婷大吼一聲,
“不就是一個髮簪嗎?我又沒真的拿走,至於這樣抓着我不放嗎?”
司徒紫煙見自己王兄好不容易見到孫清音,不想讓吳意婷破壞了氣氛,
“草果,放開她吧。”
“是,郡主。”
草果直接鬆開了手。
“啊…”
吳意婷摔在地上,喫疼大叫。
草果高大又健壯,一鬆手,吳意婷便從高處摔倒在地,那撞擊力可不小。
司徒紫煙毫不客氣地指了指門口。
吳意婷爬起來,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往外走。
司徒紫煙你不就是出生比我好一些嗎,有什麼好得意的。
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景燃哥哥最後一定會是我的。
吳意婷低着頭往外走,眼中充滿恨意。
“好了,現在討厭鬼走了。咱們一同去醉仙樓喫飯。”
司徒紫煙拍了拍手,走到孫清音跟前,一把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清音,一起去,不許拒絕。”
孫清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紫煙拽走了。
“景燃,王兄,你們也快跟上。”
孫景燃和司徒寒川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盡是笑意,毫不猶豫地擡步跟了上去。
醉仙樓裏的生意依然火爆,食客絡繹不絕。
四人走進醉仙樓,一股濃香的酒菜味撲鼻而來。
“幾位客官樓上雅間請。”
店小二見四人風度翩翩,穿戴講究,滿臉堆笑地請他們上雅間坐。
“好。”
司徒紫煙點頭。
幾人來到樓上雅間坐定。
“今日我請客,你們想喫什麼儘管點。”
司徒紫煙滿臉笑意。
“好,小妹請客,我定不會客氣的。”
“清音,你想喫什麼?”
“嗯…我想喫馬蹄羹和馬蹄糕。”
孫清音說完,司徒寒川心中一暖…
清音點的兩樣喫食都是自己最愛喫的。
“那我就點梅花香餅,醋汁魚片。”
司徒寒川也點了孫清音最愛喫的。
“你們兩個倒是都點了對方喜歡的。”
司徒紫煙玩味一笑。
司徒寒川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是自然。”
孫清音則紅了臉。
“清音,你不必害羞,你和王兄兩情相悅,有什麼好害羞的。就算我父王暫時不同意你們倆的婚事,也不打緊。我瞭解我父王,他就是嘴硬心軟,遲早會答應的。”
孫清音低着頭,沒有接話。
“唉…清音,叫我怎麼說你好呢?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在我王兄面前連話都不會說啦?”
司徒紫煙嘆了一口氣,上前抓起孫清音的手,
“是否因爲上次王兄因爲你倆的事捱了父王的打,你便心疼他,所以才遠離他的?沒事,我王兄可是父王的親兒子,我父王總不能真下狠手打死他吧?再說了,我王兄皮糙肉厚,經得住打,你放心。”
司徒紫煙說完拍了拍司徒寒川的肩膀,挑了挑眉。
“對,我不怕父王打,我就怕你不理我。”
司徒寒川急切地說道,
“只要我們夠堅持,總有一天我能說服父王同意我娶你爲妻。不管挨多少頓打,都值得,我甘之如飴。”
“可是我心疼你。”
孫清音擡眸看着司徒寒川,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上次你捱了板子,我都沒有立場去看你,你當時一定很疼吧?”
“不疼,一點都不疼,只要你理我,再重的板子都不會疼。”
“傻寒川,何必爲了我喫那樣的苦。”
“一點都不苦,只要你有迴應,我就覺得甜。”
司徒寒川將手蓋在孫清音的手上,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好了,你們兩個和好了便成。”
司徒紫煙一拍胸脯,
“今日高興,咱們喝點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