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蓉不急不躁地說着,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咱們兩個的感情深,那該另當別論。”
司徒辰陽說着,眼中露出得意之色,
“當日,有人刺殺本王,你都能毫不猶豫地爲我擋刀子。這樣的深情,豈是門不當戶不對,能阻攔得了的。而川兒和那孫家姑娘,只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兩人並不合適。”
李芙蓉將手上的糕點放在了盤子中,微微挑了挑眉,
“王爺的意思是,你要棒打鴛鴦?”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搞得我是那大惡人似的。我可是爲孩子們好。”
“呵呵…”
李芙蓉輕輕笑出了聲,用餘光瞥了一眼司徒辰陽,
“你倒不是什麼大惡人,只是一個過於焦慮的父親而已。”
“唉…做父親的總是要爲兒女多打算些。還有咱們家的紫煙,也老大不小了,趁着她現在心裏沒人,咱們可要早點打算着給她找個好婆家纔行。”
辰陽王說着,搓了搓手掌。
李芙蓉聽了她的話,並沒有言語。而是在心裏暗暗道,我的傻王爺呀,咱們的女兒心裏早就有人了。
而且也是孫家的孩子。
要是你現在就知道這件事的話,按照你的脾氣,豈不是當下就要氣暈過去?
“王爺,王妃,郡主不見了。”
此時,草果跑了進來,跪在地上,因爲着急額頭上滾滿了汗珠。
“你說什麼?什麼叫郡主不見了?”
司徒辰陽停住了腳步站定,瞪大了眼睛。
李芙蓉也連忙站了起來,臉上也盡是着急之色。
“半個多時辰之前,郡主獨自一人出府去找孫公子。隨後我去孫府找她,卻發現她並不在孫府,奴婢想着郡主大概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
草果用最快的語速說着。
“你是郡主的貼身丫鬟,爲何不貼身跟着她?要是紫煙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司徒辰陽瞪着眼睛一臉震怒。
“如果郡主出了事,奴婢也絕不獨活。”
草果一臉嚴肅地說着,臉上有着濃濃的擔憂和內疚。
“好了,先不要說出不出事的話?紫煙吉人自有天相。現下,我們得想辦法儘快將她找回來。”
李芙蓉開口打斷兩人的話。
“愛妃說得對,我馬上帶上所有侍衛出府去找。”
辰陽王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你帶着人到哪找?全京城上下嗎?要是紫煙被人帶到了城外,又該如何?”
李芙蓉緊緊握着腰間的佩劍,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慌張。
“那該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在府裏乾等着吧?”
辰陽王說着又着急地在書房裏來回踱起了步。
李芙蓉思索片刻,又開口道,
“聽聞侄媳兒府中養有一條大黃狗,名喚虎仔。那狗頗有靈性,可以辨認失散十多年的血親,還可以追蹤人的行蹤。”
“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攝政王府確實有一條靈性十足的大黃狗,咱們現在趕緊就去。”
司徒辰陽一拍額頭,拉着李芙蓉就往外跑,
“全府上下所有侍衛聽令,跟隨本王出府去營救郡主。”
“是,王爺。”
草果自然也緊隨其後。
司徒寒川正在自己院裏練劍,聽說司徒紫煙出事了,忙收起了劍就往外跑。
孫府這邊,草果走後,守門小廝便往孫景燃的寢室去了。
孫景燃這次得的風寒有些嚴重。
孫清音端來煎好的湯藥,他服下後,便躺在牀榻上休息。
“大哥,你好生歇着。”
孫清音幫他掖了掖被子。
“咳咳…好…”
孫景燃輕聲說道。
他當下有些發燒,全身覺得痠痛無比,時不時還會咳嗽幾聲。
他確實也有些累了,睜開眼睛便覺得眼皮如千斤重,只能閉上眼睛躺在牀上,才覺得稍微舒服一些。
“大少爺,不好了。”
就在孫清音端着藥碗,躡手躡腳地往外走時,卻見守門小廝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
孫清音將手指放在嘴脣上,對着守門小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壓低嗓音道,
“小聲些,大少爺剛睡下。你有什麼事先跟我說。”
“是…是…郡主出事了。”
守門小廝氣喘吁吁,說話的聲音還是很大。
此時躺在牀榻上的孫景燃,原本已經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一聽見郡主出事了這幾個字,瞬間清醒過來。
“咳咳咳……你快進來,說清楚些,什麼叫郡主出事了?”
孫景燃對着門外大聲說着,一把掀開被子,外衣都沒穿,胡亂套上靴子便去開門。
“郡主出什麼事了?”
孫清音聽了小廝的話,心裏也是一緊。
嘎吱……
房門打開了。
孫景燃只穿着單薄的白色內衣急急地走了出來,
“快說,郡主怎麼了?”
“大哥,你的風寒還未痊癒,可不能再着涼了。”
孫清音說着,趕忙走進房間去幫他拿衣服,她知道司徒紫煙在自己哥哥心中的地位。
現下這種情況,勸他回去躺着休息是不可能的,只能多拿些衣服幫他穿上先。
“大少爺,剛纔草果姑娘來府上說,郡主早在半個多時辰前就已經來孫府了。可是郡主卻未到我們府上來,想來她可能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
守門小廝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
“也就是說,郡主失蹤了?”
孫景燃追問。
“是的。”
“那現在草果姑娘在何處?”
“她回王府去了,找辰陽王找郡主。”
守門小廝如實回答。
正說着,孫清音已經幫孫景燃將外衣穿好,並戴上了一個厚厚的圍脖。
“備馬,我們也去辰陽王府。”
“是…”
守門小廝起身,飛快地跑開了。
孫景燃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讓自己能清醒些。
“大哥,你現在身子虛弱,咱們還是坐馬車去吧。”
孫清音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馬車太慢,我可以騎馬。”
他說着,拿起一根銀針,向自己的人中穴紮了下去,
“好了,我清醒多了,你不用太過擔心。”
“我也去。”
孫清音也來不及多想,也跟着他快步往府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