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意婷看着地上的包袱,大笑道,
“怎麼大難臨頭,你便自己收拾包袱不管吳子儒了。”
吳子儒躺在地上,聽吳意婷連父親都不喊,卻一遍又一遍地喊自己的名字,瞬間怒不可遏,
“逆女,爲父的姓名也是你能叫的?”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當你無情地要將我逼上死路,又默許陳氏害死我母親的時候,你便已經不是我父親。”
吳意婷仰面大笑,
“哈哈哈…不過不配歸不配,你終究是我的父親。我綁架了紫煙郡主,這株連九族的罪,還請您笑納。”
“啊…”
正說着,吳浩卻突然發出了慘痛的叫聲。
衆人朝他看去,卻見他的褲襠處鮮血淋漓。
原來是七寶提刀直接將他的命根子給砍掉了。
“我不要你的命,只如此便夠了。”
七寶說罷,轉身走向吳子儒。
“啊…我要殺了你…”
吳浩掙扎着,蒼白的臉上面目猙獰。
他的命根子被砍下來的那一瞬間,心一下子就涼透了。
他突然就變成了一個不完整的男人,從此以後,斷子絕孫了。
“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地狂叫着,發泄着內心的極度憤怒。
七寶也不再理他,轉頭走了。
吳家已經攤上了綁架郡主的株連之罪,吳浩也不可能有命活了。
他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砍頭了,就算他罵得再難聽,自己也不會跟他再計較。
陳氏看見自己兒子的命根子被砍掉了,掉在地上鮮血淋漓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七寶徑直走到了吳子儒的跟前,提起了刀。
“你想做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
吳子儒因爲害怕說話的聲音沙啞又顫抖。
“你放心,我不會現在就要了你的命。你用這雙手栽贓陷害了我的父親,我只會砍掉你的一雙手。”
七寶揮刀正要砍的時候,手上的刀卻被另一把刀給擋住了。
“住手,你要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朝廷命官動用私刑嗎?”
原來是周敬亭帶着府上的護衛和一隊士兵趕了過來。
周家原本就是有兵權的,聽說尚書府被攝政王的人給圍了,便特意帶上士兵來救援。
吳子儒一直都是他手下的爪牙,而且還知道他不少祕密。
所以吳府出事,周敬亭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觀。
擋住七寶手中的刀的正是太師府的護衛。
“私刑?七寶的父親趙華清被白白冤死,可比這私刑還要殘忍得多。”
顧瑤淡淡開口,
“七寶只是爲父討回一點公道而已,並沒有想當即要了吳子儒的性命,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周敬亭聞言,頓時語噎。
他定睛看了看七寶,發現他的眉宇之間和趙華清確實有幾分相像。
“周太師,救我。”
吳子儒看見周敬亭來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向他伸出手大叫。
“放了吳尚書。”
周敬亭捋了捋鬍子,沉着嗓音說道。
“周敬亭,見了本王和本王的愛妃,你竟敢不跪。”
司徒漠此時站了出來,微微一皺眉,用銳利的眼神看向周敬亭。
周敬亭剛過來的時候,注意力完全在吳子儒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司徒漠也在場。
“給攝政王,攝政王妃請安。”
周敬亭跪在地上,磕頭請安。
“給王爺,王妃,請安。”
他帶來的護衛和士兵也都跪下來給司徒漠和顧瑤磕頭行禮。
“你們起來,周太師你繼續跪着。”
顧瑤虛擡了擡手,說道。
衆人起身,只剩下周敬亭一人跪在地上。
他又氣又惱,原本暗紅色的臉變得通紅。
“周太師,趙華清被冤死一案本妃已調查清楚,是你和吳子儒兩人共同策劃的。”
顧瑤繼續開口道。
“沒有的事。趙華清貪贓枉法的證據是由吳子儒提供給我的,證據確鑿不容抵賴,我們並沒有誣陷於他。”
“那些被指正趙華清貪贓枉法的古董字畫,現在卻出現在了吳子儒的府中。這該作何解釋?”
顧瑤追問。
周敬亭跪在地上,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想着自己是當朝太師,自己的姐姐是尊貴無比的太皇太后,自己的地位其實也不低。
卻要給顧瑤和司徒漠兩人卑躬屈膝地下跪磕頭,他真是心有不甘。
顧瑤見周敬亭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愣在那裏,又開口道,
“其實那些古董字畫根本就不是趙華清的東西,而是吳子儒自己受賄所得,卻用來誣陷趙御史。”
“你胡說,你這是在誣陷我。”
躺在地上的吳子儒忍不住開口大叫。
“我可以作證。當日,吳浩強搶民女,是吳子儒命人將那女子的父親活活給打死的。還有這些古董字畫,原本就是吳子儒的東西,我在他的書房裏見過,後來不知爲何,到了趙華清的書房中。”
吳意婷大聲說道,
“這些事情連在一起,真相顯而易見了。”
周敬亭眼看着情形不對,於是想着索性捨棄吳子儒算了。
“咳咳…”
他輕咳幾聲,
“若真是如此,那當日我也是被吳子儒給矇蔽了。吳子儒膽大妄爲,誣陷朝廷命官,真是罪大惡極。”
吳子儒一聽不樂意了,
“周敬亭,你這是要捨棄我嗎?你別忘了,我對你平日的所作所爲,可是極爲了解的……”
“本太師向來做事問心無愧,你瞭解我什麼?你說這話是想要威脅我嗎?”
周敬亭說着起身走到吳子儒跟前說道,接着他俯身壓低了音量,
“你的女兒綁架了紫煙郡主,原本就是全府上下罪不可赦了,你本也逃不了罪責,還想拖我下水不成?”
顧瑤和司徒漠只冷眼看着他倆,並沒有計較周敬亭擅自起身。
司徒漠適時給踩着吳子儒的侍衛遞了一個退下的眼色。
侍衛會意,迅速放開吳子儒退了下去。
“你這個過河拆橋,落井下石的東西,我跟你拼了。”
吳子儒被放開後,忙起身,撲向周敬亭。
周敬亭一時沒有防備,被撲倒在了地上,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險些暈過去。
吳子儒則趁機騎在了周敬亭的身上,揮着拳頭,朝着他的頭,一頓亂捶。
“啊…啊啊……”
周敬亭一時被打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啊啊啊……”
突然他的鼻子捱了一拳,瞬間鼻血從鼻孔裏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