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奈,最終臉上還是留了疤,容貌也已經毀了。
那擦再多的粉也無用。
更何況,她也並沒有打算用自己的美貌來俘獲周淵的心。
甚至於,跟周淵圓房的心思她都沒有。
她只要戴着面具就好了,讓周淵一直對自己有一個美貌的幻想也不錯。
趙柔月戴上面具後,看了看鏡子中自己那姣好的身材,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開口道,
“幫本公主蓋上喜帕。”
春花哪裏敢耽誤,忙拿來了喜帕,蓋在了她頭上。
蓋上喜帕後,喜婆便進來揹着她上了喜轎。
新娘子,這就算出門了。
原本週淵給她下的聘禮便當成了嫁妝,長長的嫁妝隊伍跟着喜轎一路往太師府去了。
大夏公主出嫁,送親隊場面算是壯觀的。
自然也引來了不少百姓的圍觀。
只是,大夏皇帝表面上派公主過來和親,背地裏卻發兵攻打北慶挑起戰爭。
這種行爲自然是引起了北慶百姓們的不滿。
“這北慶的公主臉皮可真厚,假意和親而已,這排場倒不小。”
“是啊,一邊和咱們北慶和親,一邊又發兵攻打咱們,這也太陰險了吧?”
“誰說不是呢?聽說,原本這三公主還想當攝政王妃,想得是挺美的。咱們的攝政王妃人美心善,可不比這勞什子大夏公主好上千倍百倍,”
“就說這大夏公主臉皮厚,和大夏皇帝一個德行。”
“……”
百姓們越討論越氣憤,人羣中,有人直接抓起石頭,往趙柔月的花轎砸了過去。
“叫你們大夏國攻打我們北慶。”
“咱們攝政王可是戰神,用不了多久,你們大夏必敗。”
“大夏必敗…大夏必敗…”
百姓們邊砸邊喊,喊聲震天響。
坐在花轎中的趙柔月,當然也聽到了百姓們的議論聲。
她氣得拳頭緊握,捏緊了鞭子,想要下去揍那些個嚼舌根的刁民,
“落轎!本公主定饒不了這些個賤民。”
跟在轎子旁邊的春花用手護着腦袋,躲避着時不時砸過來的石塊,聽三公主生了氣,忙勸說道:
“公主,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花轎未到夫家便落了地,不吉利。公主,您消消氣,可別因小失大。”
“還不快落轎,看本公主不割了這些賤民的舌頭。”
趙柔月不耐煩地厲聲道。
圍觀的百姓聽了趙柔月的叫喊聲,膽子小些的,便也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扔石頭的,也有些猶豫。
畢竟這三公主,第一日來京城便放出毒蛇來咬過圍觀的百姓。
“快,走快些…可別誤了吉時。”
喜婆也忙開口催促轎伕快些走。
趙柔月聽見外頭的動靜小些了,便也沒有再堅持要落轎。
她其實也只是想嚇唬一下百姓們而已,今日畢竟是她大喜的日子。
要是真鬧起來,丟臉的可是她自己。
送親隊伍加快了速度,往太師府那邊趕。
此時,周淵也是一身喜服,在太師府門口等着趙柔月的喜轎。
而周淵的幾個小妾,則待在後院不曾出來。
錢小蝶現下已經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
此時她正斜靠在軟榻上,她的貼身丫鬟雨兒蹲在她身旁幫她摧腿。
她眯着眼,聽着外頭傳進來的喜樂,心裏五味雜陳。
原本週淵和顧向晚退了親之後,她還想着若自己這一胎一舉得男,說不定她便直接可以做周淵的正妻了。
可誰曾想,她的孩子還沒生呢,卻又突然冒出個大夏公主來。
三公主無論是地位還是樣貌,都比自己強上許多。
想要跟三公主搶正妻之位,看來是不能夠了。
她現下一心只想着,好好將孩子生下來。
若是個男孩,那至少能保住自己下半生的榮華富貴。
她一邊想着,一邊輕輕摸着自己的孕肚,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
“妹妹在屋裏嗎?”
忽而,房門外傳來柳思思的聲音。
錢小蝶聽到是柳思思來了,頓時心情更不好了。
她皺了皺眉,看向雨兒道:
“去開門。”
“是。”
雨兒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應了一聲便去開門了。
“爲何如此久纔開門?”
門一開,柳思思便第一個走了進來,嘴裏還抱怨了一句。
她身後還跟了另外四個小妾,分別是趙姨娘,李姨娘,周姨娘,吳姨娘。
四個姨娘跟着柳思思也走進了屋裏。
見幾個姨娘不請自來,擾了自己的清淨,錢小蝶心裏其實極不痛快。
不過,面上卻未表露出來。
她雙手撐腰,坐在了軟榻上,笑道:
“姐姐妹妹們,怎麼有空到我這來?都坐吧。”
“哎喲…那大夏公主今日便要過門了,妹妹你如何還笑得出來。”
柳思思一甩帕子,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說道。
錢小蝶聞言笑容一僵,沒有接話。
另外四個姨娘卻是低着頭,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了。
“妹妹,那大夏公主是何等人物,咱們可都是知道的。她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錢小蝶壓低了聲音說道,
“咱們得趁着這大喜之日,出去露露臉。咱們得當着衆賓客的面,給那三公主敬茶。她只有當衆喝了咱們的茶,纔算是真的認下了咱們。往後,咱們只要沒有錯處,她便不好爲難咱們。”
聽了柳思思的話,錢小蝶不屑地冷哼一聲道:
“爺前日同咱們說的話,你都忘了不成?
你若忘了,我便再提醒你一遍。
爺說咱們要等他和三公主成婚的第二日才能前去給三公主敬茶。
成婚當日,我們這些做妾的不得出現否則惹得三公主不悅,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劉思思聞言卻是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道:
“可是我們不當着衆賓客的面,讓三公主認下咱們妾室的身份。
日後三公主,直接尋個由頭,便把我們給發賣了,豈不是更糟?
爺只是說,咱們不得在他成婚當日,惹三公主不悅。
咱們只要機靈些,別惹三公主不悅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