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被掐得立刻猛咳起來。
她伸手想要將趙柔的手給掰開,卻怎麼也做不到。
趙柔月畢竟是習武之人,對付這後宅之中柔弱的女子,自然不在話下。
她撇了撇嘴,玩味地看着柳思思那被掐得直翻白眼的怪異模樣,說道:
“本公主還以爲你有多大本事呢?原來只是嘴皮子厲害罷了。”
說罷,她又緊了緊手指,眼看柳思思就快要斷氣,她才一甩手…
砰…
柳思思整個人直接重重砸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咳咳咳…”
她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只覺忽然又能呼吸了,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着,並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錢小蝶見柳思思被趙柔月教訓了,有些驚恐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暢快。
她也不敢多說什麼,挺着大肚子,直接給趙柔月跪了下來。
一旁的雨兒也順勢跪了。
剩下的四個姨娘,也跟着跪了下來。
趙柔月見錢小蝶一副乖順模樣,不禁在心裏嗤笑。
這錢小蝶還挺能裝的,跟柳思思比起來,倒是更難對付些。
趙柔月居高臨下地掃視了幾人一眼,擡步向錢小蝶走了過去。
錢小蝶見趙柔月不言不語地朝自己走過來,心裏不慌,那是假的,可她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只好低着頭,使勁扯着手裏的帕子,那帕子都險些被她扯爛了。
趙柔月走到錢小蝶跟前,停住腳步,躬身便要扶她起來,並說道:
“錢姨娘你懷有身孕,可不能久跪,快起來吧!”
她說這話的聲音極其柔和,剛纔臉上的暴怒之色,也都消失了。
錢小蝶倒是不敢讓趙柔月扶自己,忙自己起來,說道,
“多謝夫人關心。”
雨兒則是自始至終扶着錢小蝶,並跟着一同起身了。
趙柔月看了看雨兒,用極其嚴厲的語氣說道:
“小心伺候着你家主子,若有什麼差錯,本公主定不饒你。”
“是。”
雨兒忙應道。
“你們幾個也起來吧。”
趙柔月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四個姨娘,淡淡道。
“多謝夫人。”
四個姨娘低着頭,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趙柔月點了點頭,也沒有跟她們再多說。
接着,她又忽而轉身走到柳思思跟前,蹲下身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道:
“看見了嗎?她們那般纔是懂禮數的。”
柳思思被趙柔月掐得下巴生疼,卻不敢反抗,顫抖着聲音道:
“妾身知曉了。”
“哼!”
趙柔月一甩手,將柳思思的臉,甩開了。
接着,她朝春花伸出手去。
春花立刻會意,送上一塊拍子。
趙柔月接過帕子,嫌棄地擦了擦手,並將帕子直接甩到了柳思思的臉上。
“柳氏,你是否覺得本公主毀了臉,你自己長得又有幾分姿色?便可以踩到本公主頭上來了?
你一個賤妾而已,就算是長得如天仙一般,在本公主這裏,你也只是個賤婢。
而本公主,就算毀了臉,也比你尊貴千倍百倍。
想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是,妾身再也不敢了。”
趙柔月那狠厲的模樣,確實是駭人。
她是真的怕了。
她現在後悔死了,剛開始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竟然敢在趙柔月面前趾高氣揚。
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必一進來,便跪下給趙柔月磕頭,然後閉着嘴巴不亂說話。
也免得,第一次見面,便得罪了這暴戾的公主。
“念你初犯,這次本公主便饒了你。自己到院子裏去跪足五個時辰,也算是小懲大誡。”
趙柔月陰厲道。
“是,多謝夫人。”
柳思思趕忙起身要出去。
“跪着去。”
趙柔月厲聲道。
“什麼?”
柳思思腳步一頓,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本公主讓你跪着去院子,聽不懂嗎?”
趙柔月不耐煩地重複一遍。
“是。”
柳思思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敢不從。
她只好跪下來,挪動着膝蓋,往院子去了。
見柳思思出去跪着了,趙柔月才又看向錢小蝶等人。
她眯了眯眼,開口道:
“坐吧。”
“賤妾不敢,我們是過來給夫人敬茶的,不敢造次。”
錢小蝶低着頭,恭敬道。
另外四個姨娘也連連點頭。
五人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恭敬模樣,趙柔月一時半會倒挑不出什麼錯處來了。
她看向春花和紫雪說道:
“你們去準備茶吧。”
“是。”
春花和紫雪同時福了一福,便轉身往外走。
趙柔月則重新坐回了太師椅,等着幾個姨娘給自己敬茶。
很快,春花和紫雪便帶着三個丫鬟分別端了五杯茶走了進來。
趙柔月對着五人擡了擡下巴,她們便將手中的茶盞分別遞到了五個姨娘的手中。
五個姨娘對視了一眼,誰都不想第一個去敬茶。
錢小蝶想了想,看向趙姨娘率先開口道:
“趙姐姐,你最年長,還是你先去給夫人敬茶吧!”
趙姨娘有些不情願,低聲道:
“妹妹,你最得爺的喜歡,還是你先去,比較好。”
另外三個姨娘也齊齊看着錢小蝶,連連點頭。
這趙柔月的脾氣陰晴不定的,還那樣暴戾。
誰知道敬茶的時候,一個不注意,會不會又惹惱了她?
錢小蝶懷着爺的孩子,就算一時沒做好,趙柔月應該也會顧及爺的面子,不好過分指責。
等錢小蝶敬完茶,她們按着她的樣子照做一遍,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錯的。
錢小蝶見一個個都想將她推出去當槍使,自然也是不願意的。
她對着四個姨娘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們這話說的,爺向來對我們幾個都是一視同仁的,哪有最喜我的道理?
再說了,爺現在娶了夫人過門,我們這些做妾的,爺更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歡?
爺只會喜歡夫人才是。”
聽了錢小蝶的話,四個姨娘頓時便覺得方纔她們說的話很不恰當。
怕趙柔月因此又惱了,便又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一言不發的趙柔月,也不敢再言語了。
卻又都不敢上前去敬茶,只好端着茶盞呆愣愣地站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