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黃泉路 >第9章 人咬人
    對於我的決定,蘇老爺和蘇大小姐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有十根金條不要,只要二十一塊大洋?

    他們再三向我確認,我也再三告訴他們,我就只要二十一塊大洋,只有這纔是我應得的酬勞。

    蘇老爺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我這樣是別有隱情,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招待我吃了頓飯之後,他親手將這二十一塊大洋交給了我,並且再三對我表達感謝,還告訴我,我這個朋友,他交定了,以後我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去找他。

    離開蘇家,蘇大小姐送了我一路,經過這次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看我的眼神除了感激,還多了點別的什麼。

    回到家,我掂量了一下這二十一塊大洋的份量,心頭無比的激動。

    這些錢足夠我生活很久了,我出道以來也是第一次掙到這麼多錢!

    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哪怕大洋就在我手裏攥着,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照理來說此事我應該感到高興纔對,可是看着這些錢,我的眼淚卻不知不覺落了下來。

    如果我能早一點擺脫劫難,正式成爲一名風水師,並且接到這次活兒該有多好。

    那樣我就算拼着損耗福報都會收下至少三根黃魚,當做給葉彩南的彩禮,她就能成爲我的妻子,而不是一個糟老頭的小妾……

    可惜現實並不存在什麼如果,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轉眼冬去春來,這天不冷了,街上也熱鬧了起來。

    冬天裏死了不少人,好些家裏沒條件的,拿條席子一卷就給埋了,窮人家,什麼都不講究。

    而稍微有條件的,還是會找我去給選一塊好的墓地,畢竟活着住的地方已經很簡陋了,他們還是希望親人死了能住在一個條件稍微好點的地方。

    我忙活了有一段時間,錢掙得不多,甚至還因爲不忍心看到有些老鄉被席子一卷就給埋了,還往出搭了不少,但福報積累得還是挺多的,畢竟我做好事了。

    忙完開春,我又閒了下來,基本上沒什麼人找我看風水,來找我算卦的倒是不少。

    其實算卦這玩意兒,九分假,一分真,就算有真本事,算出什麼來,卦師也一般不會說真話。

    一來是泄露天機要折壽,爲了那麼點錢不值當,二來是說實話得罪人。

    算出這人有血光之災,或者過不了幾天就得死,如實說出來,準得挨一大嘴巴,泄露了天機,壽也折了,卦金沒掙着,還挨一大嘴巴,這圖得是什麼呢?

    一開始我就是算出什麼全都照實說出來,想幫人解決問題,但捱了幾個大嘴巴之後,我學乖了。

    其實大部分來算卦的人就是買個心安,那給不給他算,算出什麼來也就根本不重要了,說幾句討喜的話,把這人忽悠高興了,寬心了,卦金自然也就到手了。

    當然,真遇到有大問題的人,這個問題大到關乎其性命的程度時,我還是會如實將情況講出,並且幫其解決問題,畢竟人命關天。

    忽悠了好幾個屁事兒沒有跑我這裏找安危的傢伙之後,我剛把卦金收進口袋,又有人坐在了我的攤子前。

    這是位四十來歲的大叔,上身白布褂子,下身黑布褲,打着赤腳。

    他的衣服和褲子都很舊了,髒兮兮的,再看大叔這身板和黝黑的皮膚,他必定是個幹力氣活的。

    “我兒子中邪了,你能救他不?”大叔不是本地人,鄉音有些重,我只能勉強聽懂他的意思。

    所謂的中邪,很多時候是被鬼物附體或者被陰氣、煞氣纏身,導致人做出一些反常甚至是危險的舉動。

    大叔臉上滿是疲憊和痛苦,看樣子他兒子中邪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有挑戰性的大活兒了,我連忙詢問大叔事情的經過,並且讓他前頭帶路,我要到他家去看看他兒子的情況。

    “那個,你能保證治好我兒子嗎?大概要給多少錢啊?”大叔有些猶豫,講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告訴大叔,這種情況我從來都是先辦事後收錢,也不會獅子大開口,至於能不能救他兒子,我怎麼也得到了他家,瞭解了具體情況再說,現在下保證,過於草率了。

    大叔聽了我的話,微微點頭,帶着我來到了他家。

    路上我們簡單聊了幾句,我得知這大叔姓於,一家人住在郊外,夫妻倆都在城裏打工,兒子也在城裏的學校上學。

    出了城,我們走了能有半個時辰,纔來到於大叔的家。

    周圍全是荒地,就這麼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兒。

    站在院門外我就能聽到裏面淒厲的慘叫聲。

    我看了看於大叔,他正在偷偷抹眼淚,看樣子發出慘叫的,應該就是他兒子了。

    我沒有耽誤功夫,立刻推門進了院子。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婦女一邊啜泣一邊從發出慘叫的那間屋子走了出來,手裏端着一隻木盆,盆裏放着一條染血的毛巾。

    “咋回事,他又咬自己了?我不是讓你把他嘴巴堵上,手捆上的嗎?”於大叔衝上前去,看着盆子裏面的毛巾,一下子急了。

    這中年婦女,應該就是於大叔的妻子,一聽到於大叔這麼說,她哭得更傷心了:“孩子要喫飯的嘛,他說媽,我手疼,解開一下吧,那我能咋辦嘛,我心疼啊,好好的孩子咋就成了這樣嘛·····”

    我上前幾步,一邊表明身份,

    邊探頭看了進去。

    這是一間臥房,屋裏面擺設極其簡單,就一張桌子,一個衣櫃,以及一張木牀。

    走進屋,我發現牀上的蚊帳早已經被撕扯的支離破碎,支撐蚊帳的柱子上也全部都是咬痕,而牀的正中央,躺着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

    少年一直在劇烈的掙扎,儘管嘴巴被堵住了,還是在用喉嚨發出陣陣嘶吼。

    湊到近前,我發現他的眼睛閃爍着詭異的紅光,眼神中充滿了怨毒。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口子,有些已經結痂,有的還在滲血,從於大叔夫妻倆的對話中可以得知,這是他自己咬得。

    這些症狀很像是被什麼東西所附身了,可奇怪的是,我仔細感知了一下,屋裏面並沒有一絲陰氣。

    我皺起眉頭,仔細檢查了一下少年身上的傷口,卻發現這傷口的形狀並不像是被人類的牙齒所咬。

    這下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了。

    我在這間屋子和其他屋子裏面一通翻找,都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或者可疑的東西。

    我問於大叔,他們的兒子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正常的。

    於大叔告訴我,是在一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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