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黃泉路 >第10章 滾一邊去
    他們的兒子叫於龍,是城東一中的學生,那是我以前就讀的一中。

    據於大叔所說,那天他正在扛大包,學校的人就找到了他,說是於龍不知道怎麼的發起了瘋,把同學咬傷了。

    於大叔很詫異,自己的孩子他最清楚,於龍從小就善良,被欺負了也是默默忍着,根本不會去和別人吵架打架,怎麼會把同學咬傷了呢?

    來到學校,那名被咬傷的同學已經被送往醫院,瞭解之後他才得知,於龍哪裏是咬傷了同學,他是直接咬掉了同學的半隻耳朵!

    如果要是於龍和那名同學之間存在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怨氣積累到了一定程度,會做出這樣的事至少是能夠找到原因的。

    可是據目擊以及同行的同學所說,於龍和那名同學是最好的朋友,兩人根本沒有什麼矛盾,前一秒還有說有笑,後一秒於龍突然就發起了攻擊!

    爲了解決這件事情,於大叔夫妻倆不知道給那位同學的父母下了多少次跪,磕了多少次頭,這些年辛苦打工攢下的錢全部都賠上了,也未能將事情平息。

    那家人現在還在找他們的麻煩。

    於大叔夫妻倆以爲兒子是得了什麼病纔會如此失常,帶着兒子去城裏各大醫館,看了好多大夫。

    可是這些大夫都告訴他們,於龍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正常的不得了。

    攻擊人的時候他像是一隻野獸,可是在看大夫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正常。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於大叔夫妻倆都沒讀過書,只知道孩子要是得病了,不正常了就去看大夫,檢查出問題就對症下藥,可大夫什麼問題都檢查不出來,他們實在是不知道找誰了。

    一開始於龍大部分時間都是正常的,只有在晚上纔會發狂,先是咬自家飼養的雞和鴨,將它們全部咬死之後,又開始對鄰居家的家禽下手。

    很難想象這段時間於大叔夫妻倆要去道多少歉,說多少好話,承受多大的壓力。

    他們能理解於龍是處在一個不正常的狀態,可別人不一定能夠理解。

    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刻,於大叔的工友告訴他,於龍這很有可能是中了邪,大夫是檢查不出什麼來的,得找人幫忙驅邪。

    說來也巧,他這工友以前找我幫過忙,知道我是有真本事的,直接推薦於大叔到了我這裏。

    聽了半天,疑點越來越多,有用的線索我卻並沒有聽出多少。

    看樣子接下來,我只能找當事人問問清楚了。

    我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裏面掏出幾張空白符紙、毛筆和硃砂墨水,開始畫起了符。

    不管附身在於龍身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它都已經幾乎佔據了於龍身體的主導權,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將它暫時壓制住,喚醒於龍的意識。

    這過程說複雜也不復雜,就是有些消耗內力,畫好符之後,我回到房間,左手拿着符,右手掐着法決,以最快的速度將符按在於龍天靈蓋的同時,我誦唸起了咒語。

    那一瞬間,於龍瞪大了雙眼,掙扎得比之前劇烈了十倍不止,牀都有些搖搖欲墜,可捆住他的是指頭粗細的鐵鏈子,縱使在那東西的附體之下他力氣暴漲,也根本掙脫不開。

    他的口鼻慢慢開始冒血,手臂和脖子以及其他露出來的皮膚上面都開始出現一絲絲宛如頭髮般粗細的黑色紋路。

    由於他太過用力,身上那些被自己啃咬出來的傷口都崩開了,鮮血不斷往下流淌。

    “龍娃!龍娃啊,你這是咋了,我的兒子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讓你喫這種苦啊!不搞了,不搞了,就這樣吧,我就這樣養我兒子一輩子我都願意,我不想他受這種苦啊!”

    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的痛苦,哪個當父母的心裏能好受?於龍的母親當即就想要衝過來,我連忙讓於大叔按住她。

    這可是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有人來打擾,否則前功盡棄不說,還有可能激怒那東西,導致於龍有生命危險。

    作爲父親,於大叔此時的難過又怎麼會比妻子少,可他還是用盡全力拽住妻子,他心疼兒子,卻也希望兒子能夠恢復正常。

    大約一分鐘過後,黑線全部收縮,於龍的掙扎也慢慢停了下來,昏迷了過去。

    我長舒了一口氣,用捏法訣的那隻手在其眉心點了一下。

    片刻過後,他悠悠醒轉,先是一臉茫然,而後看到了父母,激動的大喊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恐懼:“爸!媽!救救我,那隻老鼠要咬死我!我害怕,我害怕!”

    老鼠?我捕捉到了這個關鍵的“詞彙”。

    此時的於龍太過激動,根本問不出什麼,我只能誦唸清心咒平復他的情緒。

    沒過一會兒,他雖然仍舊因爲恐懼而瑟瑟發抖,但是卻沒有一開始那麼激動了。

    於大叔夫妻倆連忙衝了過來,抱着兒子泣不成聲。

    看着這樣的畫面,我十分羨慕。

    我和於龍年紀相差並不是很大,可是他在恐懼不安的時候,有父母安慰,而我只能自己硬抗。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之處吧。

    讓他們待了一會兒之後,我方纔開口,讓於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口中的那隻老鼠又是怎麼回事。

    於大叔適時向兒子介紹了我的身份,並且忍不住的對我表示感激。

    於龍雖然有些懵,但也跟着父母一起向我道謝。

    然而就在他剛要說話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媽了個巴子的,就是這家,沒搞錯吧?”

    “沒搞錯!一幫下賤的農民,敢傷害我們大侄子,乾死他們!”

    我微微皺起眉頭,推開門一看,只見好幾輛馬車就停在外面的路邊,幾個手拿棍棒,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衝進了院子。

    很明顯他們是來者不善,我擋在門口,一邊讓於大叔一家不要出來,一邊衝這些人說道:“光天化日,這樣強闖民宅,你們膽子可真不小啊。”

    爲首的那個中年男人頗爲魁梧,一雙眸子閃爍着寒光,其周身散發的氣勢和身後幾個混混一般的傢伙,完全是天壤之別。

    “你也是這家的人?”中年男人昂着頭,打量了我幾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微微搖頭,剛準備開口,就被他打斷了:“不是就別多管閒事,滾一邊去!今天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仇報了!”

    也許是看我只有一個人,而他們人多勢衆,也許是認爲我看上去很瘦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總之這中年男人根本不拿正眼瞧我,語氣輕蔑到了極點。

    “聽見沒有,再不滾連你一起打!”

    中年男人的幾個手下揮舞着棍棒,吼道。

    我見沒辦法和他們講理,輕聲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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