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41章 抱着她不撒手
    這大約是章彥成頭一次主動詢問關於她的事,從前他根本不會關注她的感受。

    說起知心人,瑾嫺竟有一瞬的迷茫,她捫心自問,自己身邊是否有一個可以無話不談的人?

    現代的她一直與奶奶相依爲命,但生活中若有不愉快的事,她也不可能統統告訴奶奶,她不希望奶奶爲她擔憂,至於朋友,她也有兩個閨友,關係不錯,但也不是無話不談的。

    當然了,這是她的祕密,章彥成問的是古代的她,也就是原主身邊的人。

    瑾嫺搜尋着原主的記憶,“我雖然沒有父親,但我娘待我還是挺好的,我弟弟也不是那種調皮搗蛋的,他有什麼好東西都會與我分享。還有太姥姥也會極盡所能的寵愛我們。

    陳家村的日子很自在,我們可以下河摸魚,用鐮刀勾槐花,還可以玩泥巴,打沙包,平日裏甚少能穿新衣,大都是撿別人的衣裳,也只有過年的時候,太姥姥和孃親纔會給我們做一身新棉衣。

    新衣提前做好,只是試一試,還不能穿出去,得等到大年初一才能把新衣穿出來,我們穿着新衣去跟長輩要壓歲錢,雖然不多,只有幾個銅板,但我們都很開心,因着這個銅板是可以自己花的。

    所以我覺得吧!一個人幸福與否,其實與家世關係不大,富貴人家的孩子被父母寄予厚望,就像你這般,終日活在條條框框之中,努力變優秀也只是爲了得到旁人的認可,根本不是爲自己而活。我們生在鄉村,日子並不富裕,但卻很安逸,過得自在且舒心,沒什麼煩擾。”

    瑾嫺的話不經意的戳中了他的心坎兒,這些年來,章彥成的確在討好每一個人,甚至快要失去自我!而他努力的想要往高處走,暗中謀劃一切,正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站在權利的巔峯,不必再去討好旁人。

    “當你自律得久了,你就會習慣這些條框,不會覺得壓抑難受。”

    這到底是他的真心話,還是他在自嘲?瑾嫺不得而知,很明顯,他不會跟她說真心話,她也就沒再追問,“好吧!你開心就好。”

    她突然發現,醉了酒的章彥成話比以往多了許多,怪不得他不怎麼喝酒,喝酒絕不超過三杯,想必是不希望自己說什麼胡話吧?

    可今晚他爲何會喝那麼多酒,還又來了織雲閣跟她閒嘮?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聽他吭聲,她還以爲他睡着了,於是她也入了帳,另展開一雙被子,兀自躺下。

    他就那般闔眸躺着,連被子都沒拉,她順便擡手爲他拉了拉被子,隨後轉過身去,正準備休息,他卻突然翻了個身,將她擁入懷中,高挺的鼻樑在她耳畔輕蹭着,蹭得她心間蘇癢,脊椎尾發麻,下意識輕“嗯”出聲……

    “你……你還沒睡啊?”

    他一直閉着眼,卻覺得腦袋一鬆一緊,像是被什麼緊箍着,且感知特別清晰,令他無法忽視,“想睡,但是頭疼,睡不着。”

    事實證明,不論何時都不能貪杯啊!“酒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少喝爲妙。”

    “你還好意思說我?上回是誰喝醉了,睡得起不來,還是我抱着回房的?”

    “……”被揭短的瑾嫺頓覺尷尬,乾咳道:“你不是醉了嗎?怎的那點子小事還記得那麼清楚?”

    章彥成不滿皺眉,否認得乾脆,“我沒醉,只是頭暈而已,你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

    往往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都覺得自己無比清醒。

    輕“哦”了一聲,瑾嫺懶得與他擡槓,而他就這般自身後抱着她,一反常態。

    從前親熱過後,他便會回到自己的被窩裏,各自安睡,誰也不擾誰。今晚他並未欺負她,但卻不知不覺的鑽進了她的被窩裏,一直緊摟着她。

    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彷彿只有抱着她,他才能踏實一些。

    事實上瑾嫺不喜歡被人抱着,這樣被束縛,她覺得很不自在,但念在他喝醉了的份兒上,瑾嫺終是沒與他計較,任由他抱着。

    一夜沉夢,饒是醉了酒,他仍舊會在固定的時辰醒來,但當他睜開眼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在瑾嫺的帳中,與她蓋着同一條被!

    章彥成面色頓緊,當即往後挒去,肅聲質問,“本王爲何會與你同衾?”

    被吵醒的瑾嫺不悅睜眸,困頓的她復又閉上了眸子,嗡聲道:“別問我,是你自個兒鑽過來的。”

    “不可能!”他纔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側躺了許久的瑾嫺只覺背部僵硬,隨即回身躺平,暗嗤他小題大做,“有什麼不可能的?難不成是我拽你來的?我一個弱女子,哪裏拽得動你?”

    章彥成仔細一看,發現他的被子的確在身後,而他身上蓋的就是瑾嫺所蓋的那雙粉色繡鯉錦被,難不成昨夜真的是他主動湊了過來?

    看他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瑾嫺猜測他應是斷片兒了,“昨晚你說過些什麼,你可還記得?”

    章彥成的腦海中有一些碎片閃現,他隱約記得自己的確跟她說了很多話,但究竟說了些什麼,他卻記不起來,更不想追問探討,

    “酒醉之言,當不得真。”

    果然,只要他一清醒,立馬又恢復理智,變得冷漠,瑾嫺輕聲慨嘆,“如此一對比,還是喝醉了的你更有人情味兒。”

    章彥成不愛說廢話,可猶豫再三,他還是有一絲好奇,忍不住問了句,“喝醉的我是什麼樣?”

    “嗯……”瑾嫺仔細回想着,沉吟道:“話多,迷糊,但真實,當然,只是我以爲的真實。究竟真實的你是什麼樣的,我也不大清楚。”

    他居然也有話多的時候?章彥成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他就知道喝酒誤事,不該多喝的,偏偏昨晚章明兆一直給他倒酒,還不停的訴說着和林姑娘相識的故事,他無法感同身受,只好飲酒以應,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那不是真實的我,真實的我只會令人厭憎。”他撂下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而後便起了身,讓人伺候更衣。

    瑾嫺不明白他爲何這麼說,但丫鬟已經進來了,她不便多問,隨即轉了個身,繼續補覺。

    又睡了一個時辰,瑾嫺這才起身,用罷膳又開始做羊毛氈,那隻小貓已經做好了,最近她正在做小狗,爲的就是紀念雪球兒。

    她正在戳着羊毛,外頭有人來報,說是雪球兒的事有了進展,查到了另一個嫌疑者。

    瑾嫺聞言,與知秋面面相覷,兩人皆有些懵然,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章彥成不是說不讓她管這件事,也不願再繼續追查嗎?爲何會有進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