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42章 在章彥成面前打盹兒
    是章彥成臨時起意繼續追查,還是意珍查出來的?瑾嫺不得而知,但這對她而言是個好消息,但願這次真能找出兇手!

    於是瑾嫺淨了淨手,連衣裳都沒換,匆匆趕了過去。

    到得前廳,但見王妃、意珍等人都在那兒,堂下跪着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瑾嫺不認得他,只在路上聽小右子說起,說是事發當晚,有人見過李連貴悄然出入落霞閣,鬼鬼祟祟的。

    還有人說李連貴最近曾向人詢問過,哪裏的老鼠藥效用最強。

    接連兩人作證,李連貴這才招任,說冬日要來了,喫狗肉的越來越多,賣狗也是一條生路,前幾日他打算偷了雪球兒去賣,不防竟被雪球兒咬傷,他心中氣憤,這才動了下毒的心思。

    章彥成長目一凜,眸光緊鎖於他,“被狗咬?傷到了哪裏?”

    李連貴掀起左袖,衆人的視線紛紛移向他,但見他的手臂上的確有抓痕和咬痕,且傷口才結痂,明顯是最近才被咬的。

    可瑾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獅子狗那麼小,你偷它有何用?”

    李連貴卻道:“再小也有幾兩肉,總能賣些個銅板。”

    真兇被抓,意珍總算洗脫了嫌疑,她憤然怒斥,“既是你動的手,你爲何不早說?害我被王妃禁足懲戒!”

    說這話時,她幽怨的望了王妃一眼,明顯是在表達內心的不滿。

    王妃懶得搭理她,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李連貴悶聲道了句,“當時所有人都懷疑瑾姨娘,後來她們又懷疑珍姨娘,卑職想着自個兒沒被懷疑,便沒必要承認,自找麻煩。”

    “都是你!是你害得我誤會瑾姨娘,又害我被誤解!”爲防王爺說她誣陷瑾姨娘,意珍先把責任推給李連貴,而後又對章彥成哭道:

    “王爺,妾身好冤枉,雪球兒也死得可惜,您可得爲雪球兒和妾身做主啊!”

    章彥成閉目沉思了片刻,而後緩緩睜開了眸子,視線落在李連貴身上,

    “李連貴意欲行竊,又生歹心,毒殺珍姨娘的愛寵,還隱瞞真相,害得兩位侍妾被誤解,此舉卑劣至極,傳本王之令,將李連貴杖責十大板,趕出府去,以儆效尤!”

    杖責聽起來很輕,實則是重懲,十大板下去,皮肉都得開花,甚至可能傷到脊椎尾骨,李連貴若是捱了板子,必然元氣大傷,今後怕是不能再給誰家做護院了!

    李連貴當即磕頭求饒,“王爺,卑職知錯,今後必定痛改前非,卑職甘願接受懲罰,只求王爺不要趕卑職離開!”

    章彥成睨他一眼,眸中寒芒畢現,“此乃王府,你竟敢膽大妄爲,又置家法於何地?今日你敢給狗下毒,明日便敢給人下毒!此罪不可恕,必須嚴懲,若再囉嗦,加倍打板子!”

    心知王爺說一不二,李連貴也就沒再繼續求饒,以免刑罰加重,得不償失。

    意珍仍不解氣,顫手指着他恨斥道:“王爺說得極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留不得!趕緊趕走!”

    李側妃心道:怪道王妃不喜珍姨娘,她也太沒眼力見兒了些。王妃尚未發話,意珍已率先開口,不曉得的還以爲她是府中的女主人呢!

    自始至終,王妃都不曾發話,她倒要讓王爺看看,這個意珍有多囂張,何曾將她放在眼裏?

    瑾嫺只在一旁默默觀察着,並未表態,畢竟她早已洗清嫌疑,沒理由再去追究李連貴的責任。

    侍衛近前,拖走李連貴,這事兒也就算了結了。意珍來到榮王跟前啼哭,訴說着她這幾日所受的委屈,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她是在怪王妃呢!

    與榮王並坐於上座的王妃月棱眉微蹙,她不喜歡拐彎抹角,當即直言,“珍姨娘,此事已然水落石出,你在這兒哭哭啼啼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認爲我故意誣陷你?”

    王妃明顯動了怒,在衆人面前,章彥成自當維護江心月身爲王妃的威信,於是章彥成對意珍道:

    “王妃也只是照章辦事,並無私心,在當時的情況下,你的嫌疑的確最大。”

    榮王已然發了話,意珍無可辯駁,她鳳目微瞥,扁着櫻脣委屈巴巴地道:

    “王爺之言有理,還好王爺您信任妾身,繼續替妾身追查真相,這才使得妾身沉冤得雪,妾身感激不盡,並無怪罪王妃之意。”

    章彥成一聲令下,衆人各自散去,瑾嫺回往織雲閣,繼續做她的羊毛氈。

    看着手中已然成型的小狗臉,雪球兒那歡快的身影再一次在她腦海中浮現,她的思緒不自覺的飄飛,一不小心就扎到了自己的手指。

    喫痛的她輕呼出聲,低眉便見食指上冒出了血珠!

    平日裏她很謹慎,幾乎沒被針扎過,也就沒再戴牛皮指套,今兒個不小心扎到自個兒,她才趕緊將指套戴上。

    就在此時,門外再一次傳來小右子的聲音,“啓稟瑾姨娘,王爺在河畔釣魚,問您可願去?”

    這話問得稀奇,他若要求她去,直接下令即可,又何須這般客套的詢問她的意見,她能怎麼說?總不能說自個兒不願去吧!

    看似是讓她做選擇,實則她也沒得選啊!

    “既是王爺有請,我當然願意相伴。”想着河邊應該會比屋裏冷,她又套了件夾棉的大袖衫,而後裹上粉色兔毛斗篷,又揣了條手捂子。收拾停當後,瑾嫺這才動身出府。

    榮王府附近有一條河,離王府並不遠,此次也就不必乘坐馬車,瑾嫺坐轎前往即可。

    轎子雖不比馬車寬敞,但這轎廂內也放着炭盆,裏頭暖烘烘的,不至於受凍。

    到地兒後,轎伕壓下轎廂,恭請瑾姨娘。

    瑾嫺提裙跨步而出,好在今日天暖無風,河邊不至於太陰寒。她遙遙望去,但見河邊坐着一人,錦袍墨發,手持長杆,正是章彥成無疑。

    河邊的草地已然枯黃,落葉枝幹遍地,行走間會有清脆的斷裂聲音傳來,呼吸間夾雜着河水獨有的略帶苦澀的泥土氣息。

    近前後,瑾嫺福身行禮,章彥成並未回首,只低聲道了句,“小聲些,莫把魚兒嚇走了。”

    隨後他指了指一旁的小馬紮,示意她就座。

    瑾嫺也不介意,攏了攏衣裙,順勢在他身側坐下。

    冬陽暖而不烈,溫柔的籠罩在她周身,沒多會子,她便覺得這懶洋洋的氣息薰得直犯困。

    章彥成側眸掠她一眼,只見她手肘撐在膝蓋上,杵着下巴闔眸打着盹兒,偶有清風拂過,將她的鬢髮吹至她嘴角,而她渾不在意,悠然自得。

    章彥成不禁暗歎,她還真是沒什麼好奇心呢!來了一刻鐘,她只顧在此沐陽,一句話也不問,最終還是他先開了口,

    “你可知,本王爲何讓你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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