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81章 王爺,我沒有害人,你信我嗎?
    且說章彥成一回府便聽聞了此事,他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匆匆趕往滄瀾院,卻見瑾嫺正跪在風雪之中,鵝毛大雪已然灑滿她周身!

    那一瞬間,章彥成火冒三丈,徑直衝了過去,“瑾嫺——”

    然而瑾嫺已撐不住,整個人直直栽向雪地,幸得他及時相扶,她纔沒有栽倒在落了雪的青石板上。

    乍見王爺,衆人皆是一愣,紛紛福身向他行禮,而他毫不理會,直接抱起了昏迷的瑾嫺!

    江心月見狀,怒不可遏,“王爺,瑾姨娘謀害姚姨娘,拒不認罪,您不能帶她走!”

    章彥成驀地擡眸,冰天雪地之中,他的墨瞳卻燃着熊熊怒火,凌厲的眼風掃向姚姨娘與王妃,

    “這筆賬,本王稍後再與你們清算!”

    眼下最緊要的是帶瑾嫺回去醫治,至於對錯,他顧不得去論。

    眼睜睜的看着章彥成在衆目睽睽之下抱走徐瑾嫺,江心月氣急敗壞,只覺顏面盡失,甚至還生了疑心,“她怎麼就暈倒了?這麼巧合的嗎?”

    姚姨娘想當然地猜測道:“王爺不來她沒事,王爺一來她就暈倒,可見她是在做戲給王爺看,故意博王爺同情呢!王妃娘娘,這個女人慣會耍心機,陰險至極!”

    不就是跪了會子嘛!何至於暈厥?江心月越發認定瑾嫺是在裝模作樣,“我早知她不簡單,沒成想她居然這般造作,當真令人厭憎!”

    姚姨娘添油加醋地道:“她肯定會在王爺面前裝柔弱,哭訴您對她的處罰。”

    江心月勾脣冷哼,眼中難掩嫌惡,“哭有何用?事實擺在眼前,我可沒有冤枉她!”

    “就怕王爺被她所矇騙,信了她的鬼話啊!”

    姚姨娘慣會煽風點火,江心月渾不當回事,“王爺再怎麼偏向她,也得看證據!眉筆出自她手,這是事實,她無可狡辯,你且放心,我定會爲你做主,不讓你白白受傷!”

    王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姚姨娘感激福身,哽咽道:“多謝王妃,您的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

    話分兩頭,章彥成親自將瑾嫺抱回織雲閣後,她便一直昏迷不醒,臉頰通紅,觸之滾燙。大夫來診脈,只道她是寒邪侵體,纔會高燒昏迷。

    章彥成即刻命人備熱水,用巾帕爲她敷額頭,昏迷了將近兩刻鐘,她才幽幽醒轉,她指節微動,想擡手,卻覺胳膊痠疼,毫無力道。

    章彥成見狀,即刻上前,坐於帳邊,柔聲詢問,“你想要什麼,跟我說。”

    瑾嫺想開口,只覺喉嚨乾啞,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艱難地道:“不要敷額頭,我……我好冷……”

    章彥成詫異轉首望向大夫,“她不是高燒嗎?怎的會冷?”

    大夫忙拱手道:“回王爺,高燒有兩種症狀,一種是渾身發燙,一種則是畏寒,瑾姨娘應是第二種。”

    瑾嫺迷糊點頭,她只覺雙頰滾燙,但額頭和身上卻是冰涼,章彥成已然爲她疊蓋了兩雙錦被,她仍舊覺得冷,他又命人將湯婆子拿過來,讓她暖着,她卻搖了搖首,又將湯婆子推開,

    “不行,湯婆子很暖,可我的手一挨着它,身上就又開始打冷顫。”

    局部的暖意似乎無法與她相融,反倒使得她越發畏寒。

    憶起那晚他給她暖手時的場景,章彥成揮退下人,而後寬衣入帳,在她身側躺下,親自幫她暖被窩。

    湯婆子只有一處暖,她不舒坦,而他則是渾身暖,他就這般將她攬入懷中,默默的將溫潤而不熾烈的暖意渡給她。

    依偎在他柔軟而堅實的懷抱中,瑾嫺這才稍稍好受些,彷彿飄零的落葉終於尋到了歸根,可以安心棲息。

    此時此刻,章彥成能清晰的感知到,她的手心是熱的,身上卻是冰涼,這種冷熱交織,冰火流融的感覺,必然很不好受。

    饒是這般痛苦,她仍舊不忘澄清,有氣無力地道:“王爺,我沒有害過姚姨娘。”

    方纔她昏迷之際,章彥成已聽知秋講述過前因後果,曉得來龍去脈,“此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先安心養病,其他的無需擔憂。”

    先前她被意珍冤枉殺狗,如今又被姚姨娘冤枉下毒,纔來府中兩個多月,竟一再被人陷害,今日還被罰跪在雪地之中,以致於染上風寒,承受高燒的折磨,瑾嫺越想越覺得委屈,心底泛酸的她忍不住問了句,

    “她們都不信我,王爺,你信我嗎?”

    信她嗎?章彥成也不確定自己該不該信她的話,畢竟他還沒有開始探查,單就目前的情形來看,瑾嫺的確有嫌疑。

    他的沉默已然證明了他的心裏的想法,“我就知道,王爺也是不信的,你們都不信我……”

    瑾嫺早就清楚,章彥成對她從來都不信任,她本不在乎被人懷疑,可此刻她燒得難受,整個人格外的脆弱,一點點小事都容易被放大,心裏越發委屈,如鯁在喉的她默默抽回了放在他腰間的手。

    她那本就憔悴的眸色越發黯淡,再無昔日的神采。目睹這一幕,章彥成的心驀地一緊,擡手拉住她的手,不許她收回,

    “我信你。”

    他一向只信證據和事實,但這一次,直覺告訴他,瑾嫺並非兇手,他本不想做這種武斷的判斷,想等審查之後再說,但瑾嫺眼中的失落使得他心生愧疚,他纔會衝口而出,

    “你沒有害她的動機,我相信眉筆之毒與你無關。”

    不論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場面話,至少這樣的言辭對現在的瑾嫺而言是一種極大的安慰,她疲憊的閉上眸子,倚在他肩側,輕聲呢喃,

    “還好你信我,否則我都覺得這日子過得沒意思了。這後宅之中那麼多的勾心鬥角,而我總是莫名被捲入其中,百口莫辯,久而久之,我這般樂觀之人,也會覺得心累。”

    聽着她訴說着悲苦的心境,這當中的艱辛,章彥成深有體悟,

    “後宅如此,朝堂皇室亦是如此,你所承受的屈辱與誤解,我又何嘗沒體會過呢?當我被人誣陷時,我也曾期待着父皇的信任,可是父皇他誰都不信,所以我只能努力的證明自己,博取他的信任,哪怕他曾懷疑過我,我也不能怪他,還得感恩戴德。”

    正因爲章彥成體會過那種滋味,渴求過親人的信任,所以當瑾嫺問他是否信他時,他纔會選擇成全她的期待。

    “我受過的冤屈,不會讓你再受一遍,這件事我會全力探查,織雲閣和凌風閣的下人,我已派人去一一審問,定能查到真相。”

    他願意探查就好,至於能查出些什麼來,誰也不敢保證。

    眼下瑾嫺昏沉得厲害,已無力再去思索整件事。

    她只覺眼皮都是燙的,骨頭縫裏時不時的會有疼痛感溢出,渾身乏力,喉嚨幹得像有把火在燒,明明才喝過水,還是覺得嗓子很乾。

    她已有許多年沒體會過發燒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

    好在有章彥成爲她取暖,她又喝下丫鬟端來的湯藥,這才昏昏然睡去。

    待她熟睡後,章彥成悄然起身,囑咐知秋在旁看守,他得去一趟滄瀾院。

    丫鬟端上茶點,江心月卻無心享用,一想到榮王當衆抱起徐瑾嫺的場景,她這心裏便不是滋味。

    偏在此時,榮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迎上他那凌厲無溫的眼神,江心月已然猜到他來此的目的,心中忿然的她出言奚落,

    “王爺許久不來滄瀾院,今日卻來此兩回,八成又是爲了您的寵妾瑾姨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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