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89章 今晚本王合該做壞人,辦壞事!
    那日瑾嫺暈倒之時,章彥成心絃緊繃,如今聽聞姚姨娘暈倒,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她在做戲,想逃避懲罰!

    瑾嫺還以爲,只要姚姨娘暈倒了,章彥成便會心軟免罰,孰料他竟攏眉漠聲道:

    “擡屋裏,請大夫來扎手指,醒後繼續跪,必須跪夠兩個時辰!”

    小允子應聲稱是,照着王爺之令去回話,瑾嫺只當沒聽到,也不爲姚姨娘求情,這都是姚姨娘自找的,如今被罰跪挨凍也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待她好的人,她自當謹記恩情,謀害過她的人,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方纔章彥成拒絕了她,不肯爲她作畫,瑾嫺也就是隨口一說,並未再強求,她又低眉執筆,繼續作畫。

    午膳時分,瑾嫺留在這兒陪他用膳,膳畢,雪漸停,她不敢再耽擱,生怕待會兒又下雪,遂裹着大氅回了織雲閣,未再多留。

    今兒個她畫了三幅畫,人走後,畫還留在桌上,章彥成起身瞄了一眼,她的畫工馬馬虎虎,算不得精湛,然則寥寥幾筆卻又能勾勒出他的神態,或怒或冷,幾乎沒有笑顏。

    但有一張,畫的是他立在河邊的情形,他側立垂眸,看着地上擺尾的魚,面上浮現出清淺笑意。

    他不禁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他不是因魚而笑,只是因爲魚擺尾時濺了她一臉水才笑的。

    這個細節,她居然能記得那麼清楚,還將其畫了下來。

    瑾嫺這個馬虎蛋,瞧着心大,原來也有細心的時候。

    章彥成脣角微勾,將這三幅畫連同先前那幾副,一同收進一方檀木盒子中。

    話分兩頭,凌風閣中,姚姨娘將將暈倒,便被人擡進了屋,她以爲自己躲過一劫,哪料大夫來後居然在她指間扎針,痛得她哀呼出聲,再也無法僞裝。

    立在屏風那邊的小允子特地提醒道:“王爺說了,姚姨娘醒來後還得繼續罰跪,若再暈倒就繼續扎針,如此往復,直至跪夠兩個時辰爲止。”

    素卉心疼道:“姚姨娘都暈倒了,王爺怎就不體諒她抱恙在身,居然還要罰跪?”

    小允子心道:姚姨娘暈得那麼假,王爺怎麼可能信她?即便是真的,她做出誣陷瑾姨娘的事來,王爺也不可能心疼她。

    如此簡單的道理,素卉居然不懂嗎?

    然而小允子始終只是個奴才,他只敢腹誹,不敢明言,拐彎抹角地道:

    “這是王爺的意思,奴才只是負責傳話而已。素卉姐姐若是有意見,大可去找王爺理論。”

    如今姚姨娘被處罰,榮王正在氣頭上,素卉哪敢去碰釘子?

    姚姨娘本想着王爺會念在昔日的情分上,睜隻眼閉隻眼,哪成想,他竟然這般嚴苛!

    若是再裝暈,又得被扎手指,十指連心,那可不是一般的疼。姚姨娘終是有所顧忌,不敢再僞裝,眼瞧着此時雪停了,她只能掙扎起身,讓素卉給她膝蓋小腿間裹上厚厚的棉,再去雪地裏跪着。

    小允子渾當不知情,也沒阻攔,只要她跪夠時辰,他能跟王爺交差即可。

    且說瑾嫺在家休息了兩日,待風寒有所好轉之後,她準備了補品,親自去往聽雪閣,看望晴姨娘。

    瑾嫺還是頭一回來聽雪閣,一進屋,她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晴姨娘請她入座,又命霜兒上茶。

    瑾嫺奉上補品,感激道謝,“多虧了晴姐姐指出蝦餃一事,我才能洗掉冤屈。”

    瑾姨娘能來此,倒是出乎晴姨娘的意料,只因她聽霜兒說,瑾姨娘不喜與人來往,平日裏都不去其他侍妾那邊走動,她以爲瑾姨娘不會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哪料瑾姨娘竟會親自過來,

    “妹妹客氣了,你本就是無辜的,我也只是說了實話而已,算不得什麼功勞。”

    蝦餃一事,看似簡單,但瑾嫺也明白,晴姨娘敢說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這實話說出來容易得罪人,姐姐肯說,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話說間,晴姨娘又開始咳嗽,她趕忙轉過身去,以帕掩脣,霜兒端上熱茶,她喝下幾口,這才逐漸平復,

    “我這身子不濟,時常咳喘,還請妹妹見諒。”

    實則瑾嫺一直有疑惑,今日正好過來,她便打算一探究竟,“冒昧問一句,姐姐這病是怎麼得來的?”

    說起此事,晴姨娘便心有不甘,“今年初春,我的月事遲了半個月沒來,我以爲是有了身孕,但大夫說這才一個半月,月份太小,他未能確定究竟是月事不調,還是有了喜,他讓我再等半個月,說等兩個月左右大約就能確認。

    可就在此期間,我去後花園閒逛時,珍姨娘和她的丫鬟們正在打沙包,珍姨娘扔沙包時,那沙包竟然直接越過丫鬟,朝我扔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我的腹部,我當時便覺腹痛難忍,霜兒將我扶回去之後,我就見了紅。

    大夫說我是來了月事,可我平日裏來月事根本不會腹部絞痛,那幾日卻是絞痛難忍,我懷疑自個兒小產了,但大夫堅稱不是,他跟王爺說我是月事不調,遲了半個多月纔來,王爺便信了他的話,只訓了珍姨娘幾句,並未追究她的責任,而我不算懷孕,連小月子都沒坐。

    自那之後,我便體虛氣弱,大夏天的也渾身冰涼,經常咳喘,調養了大半年,卻始終沒有任何好轉。”

    原是與珍姨娘有關,女人的身子格外脆弱,一旦出現岔子,極易落下病根,“也就是說,姐姐可能是被誤診了?大夫開錯了藥,這才加重了你的病情?”

    憶起往日所受的委屈,晴姨娘眼睫微顫,鼻翼酸澀,“我是這樣認爲的,但大夫不這麼認爲,此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也沒人能證明什麼,我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這大夫到底是庸醫,查不出來,還是被人收買撒了謊?又或者說,晴姨娘真的只是月事不調?

    真相誰也無法斷定,如今能做的也只有想法子調養了,“姐姐可曾試過鍼灸之法?”

    “我只試過燻蒸和藥浴,藥也是每日不停的喝,我這屋子裏都有藥味了。”爲着這病,晴姨娘試過無數的法子,每次都懷揣希望,卻總是沒有好轉的跡象,以致於她心思鬱結,總覺得餘生無望。

    瑾嫺只是發燒風寒,喝了幾日的藥都覺得很難捱,晴姨娘喝了大半年的藥,必然很煎熬吧?瑾嫺很想幫她,而原主的記憶中正好有關於治病的,

    “聽聞鍼灸也可調理身子,先前我太姥姥身子不適,渾身發寒,便是找人用鍼灸調理的,此後她的身子便恢復了康健。”

    這個法子晴姨娘也有耳聞,卻始終沒機會嘗試,“可是鍼灸要扎針,男大夫怕是不方便,會鍼灸的女醫也不好找啊!”

    “我們陳家村就有一位女醫會鍼灸,姐姐若是不嫌棄,我可以找太姥姥問一問。”

    如今這藥浴也沒什麼起色,晴姨娘都想放棄了,瑾嫺說起鍼灸,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妹妹爲我着想,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會嫌棄呢?那就勞煩妹妹幫我打聽一番吧!”

    “好,回去我就想法子打探,等有了回話,我再來轉告姐姐。”

    瑾嫺並非說說而已,她還真就將此事放在了心上,等到章彥成再來織雲閣看望她時,她順道兒說起此事,說是想請他找人去太姥姥那兒問一問那個女醫的住處。

    章彥成不由納罕,“你怎的突然關心起晴姨娘的病況?”

    因爲她知恩圖報,“她指證蝦餃的事,也算幫我作證,我欠她一個人情,便想幫幫她,我也不確定這鍼灸是否有用,但若能試一試,終歸也是好的。”

    說到底,晴姨娘也是他的侍妾,他不能給她寵愛,至少也該照顧她的病體,

    “那就照你的意思去辦,明日本王派人去你太姥姥那兒詢問,問到住址便派人去請那位女醫入都城來爲晴姨娘醫治。”

    “多謝王爺成全,王爺你真好!”瑾嫺星眸盈光,隨口奉承着,章彥成故意反問,

    “本王若不答應,便是壞人?”

    在她的認知中,章彥成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您做好事的時候可不多,大多時候都在做壞事,晚上尤甚。”

    最後一句似乎別有所指,章彥成緩步靠近她,墨瞳幽深,聲音低啞,

    “這幾日念在你抱恙的份兒上,本王沒欺負你,你這話倒算是提了個醒,今晚本王合該做壞人,辦壞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