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92章 瑾嫺想要一個孩子
    回來的路上,知秋還在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實話,實話太傷人,但若說假話,她心中又會生愧,畢竟瑾姨娘待她那麼好,那麼信任她,她終歸不該騙人啊!

    猶豫了好一會兒,知秋謹慎的到門口瞧了瞧,確認外頭無人,而後將門關好,回到瑾姨娘身邊,低聲道:

    “奴婢問過大夫,大夫說,由藥渣來看,那應該是避子湯。”

    瑾嫺早有預感,但當親耳聽到答案時,她仍舊吃了一驚,一雙眼寫滿了疑惑,“還真是避子湯!爲何王爺跟我說那是坐胎藥?他爲何要騙我?”

    “王爺的心思,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奴婢覺得,您還是不要跟王爺提及此事,就當不知情吧!”

    知秋認爲,既然榮王刻意隱瞞,那瑾姨娘就不能質問他,否則兩人必然會有不愉快。

    得知真相的瑾嫺五味雜陳,情緒異常混亂。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尷尬,“徐”這個姓使得她一直都在被章彥成懷疑。

    她努力的討好章彥成,坦然的面對他,她以爲,只要自己足夠真誠,時日一久,章彥成終歸能看出她不是徐宏的線人,也不是章彥安的探子。

    眼下她還年輕,可以憑藉自身的姿容去侍奉章彥成,可若沒有感情加持,單單以色侍人,又能維持多久呢?

    她明白,章彥成對她只是一時的興趣,或者有心試探,纔會故意與她親近,一旦他的興致沒了,她也就失寵了。要想往高處走,唯一的法子就是懷上他的子嗣,唯有血脈牽制,她纔能有升職加薪的機會。

    哪怕以後章彥成不再寵她,至少她身邊還有個孩子作伴,終歸不至於活得太悽慘。

    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然而一碗避子湯徹底打碎了她的夢!倘若章彥成根本不給她懷孩子的機會,那她哪還有往上走的機會?

    她這般努力討好他,又有什麼用呢?

    指望他愛上她?一直寵着她?怎麼可能呢?男人是沒有心的,皇室的男人格外薄情,身在這樣的時代,沒有孩子做倚仗,她的路便會格外難行。

    章彥成這一招,是徹底把她的路給堵死了!

    一向樂觀的她忽然覺得這前路一片昏暗,似乎看不到希望,先前所做的一切也都失去了意義,她再無練字的興致,當天下午,申時已過,瑾嫺也沒去琅華院。

    回府後的章彥成習慣的等待着瑾嫺的到來,然而時辰已過,她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眼瞧着王爺一直往小桌那邊看,小允子主動提議,“要不奴才去織雲閣問問?”

    “不必了,興許是有事耽擱,不來便罷,無需催促。”

    她不來,他就派人去問,倒顯得他多在意似的。章彥成不想給她這種錯覺,便不許小允子去問。

    王爺不讓問,小允子也就不敢自作主張。

    起初章彥成沒太當回事,他是想着,明日她應該會過來,等她來時再問。然而第二天上午,瑾嫺依舊沒來練字,章彥成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一向專心練字,幾乎不會耽擱,爲何昨日與今日都沒過來,難不成是王妃又爲難她了?

    可王妃仍在被禁足,章彥成已然削了她的權勢,她應該沒機會去爲難瑾嫺吧?

    除此之外,還能是爲何?莫非是身子不適?

    被疑惑充斥的章彥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去往織雲閣,一探究竟。

    織雲閣中依舊燃着清梨香,瑾嫺已然習慣了這香氣,不願更換,瞄見門口出現一道藤紫色的身影,她放下手中的羊毛氈,起身行禮。

    今日的章彥成身着藤紫長袍,頸間垂掛着寬大密實的白狐領,一派清貴之態。

    以往瑾嫺一見到他,便會默默欣賞着他的風姿,今日心情不好,她也就沒有多看,迅速收回視線,垂眸默立。

    在章彥成的印象中,瑾嫺總是一副笑顏,心情大都很好,今日她卻沉着一張臉,神情明顯不愈。

    章彥成撩袍坐下,隨口問道:“這是怎麼了?黑着一張臉,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是誰?話到嘴邊,瑾嫺終是忍住了,悶聲道了句,“沒有生氣。”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句並非真話,“是下人惹你動怒,還是孃家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本王會爲你做主。”

    好話誰都喜歡聽,然而有些話卻是不切實際的,“這個主,王爺怕是做不了。”

    “究竟是何等的大事?你居然認爲本王都擺不平?”

    他一再追問,瑾嫺將心一橫,直言不諱,“因爲惹我不高興的人是王爺,王爺要擺平自個兒嗎?”

    她就這般望着他,沒有憤怒,眼神平靜卻疏離,章彥成回想着近幾日所發生的事,不大明白她指的是哪件事,

    “本王這兩日都沒見你,怎就突然惹到了你?”

    知秋建議她不要說出來,可瑾嫺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再見章彥成時,一想到那晚避子湯,她便再也做不到像從前那般,毫無隔閡的與他相處。

    她的心裏橫亙着一道坎兒,不說出來,她難受,說出來,便會得罪章彥成,是以直到這一刻,她仍在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不聽她吭聲,章彥成再次表態,“有話直說,本王不喜歡賣關子。”

    “我若直說,王爺聽了怕是會不高興。”

    章彥成挑眉反問,“你隱瞞,本王就高興了?”

    他想聽,她也不想隱瞞,索性說個清楚,“我有幸得王爺恩寵,可這兩個月過去了,我卻始終沒能懷上身孕,卻是爲何?”

    她在等一個解釋,然而等來的卻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此乃天意,隨緣即可,你無需介懷。”

    這模棱兩可的答案,明顯是在敷衍,瑾嫺的脣角溢出一絲苦笑,“是啊!隨緣即可,若我真的懷不上也就罷了,可我最近才知道,這不是天意,而是王爺的意思。”

    她這話音明顯不對勁,章彥成的心底隱隱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你究竟想說什麼?”

    話已至此,她已無退路,猶豫再三,瑾嫺還是選擇問出心中的疑惑,“我只想知道,王爺讓我喝的,究竟是坐胎藥,還是避子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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