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真心話?那我現在就走,讓你清淨會子。”章彥成作勢轉身離開,餘光卻還在瞟向她,正是想看看她會否留他,然而她竟一動不動,章彥成頓感失望,
“你還真沒打算留我。”
瑾嫺義正言辭地道:“王爺要走,我哪敢相留?萬一耽誤你的正事了呢?”
章彥成點了點頭,“今兒個只有一件正事要辦。”
不是吧?“大年初一,你還要辦公務?你不會這麼慘吧?”
微搖首,章彥成糾正道:“辦你!”
瑾嫺忽覺方纔那話說早了,“呀!原來慘的是我。”
原來她才認清楚自己的處境,“纔剛你吆我的那筆賬還沒算,我得吆回來纔不算喫虧。”
不讓他得逞,他肯定不會罷休,於是瑾嫺選擇妥協,“那就準你吆一下,只一下哦!”
章彥成剛湊近,她又害怕的提醒,“輕輕的,不要吆太狠,我怕疼。”
她的要求,他自當謹記,章彥成脣角微勾,在她頸間輕呷着。頸項也是她的敏點所在,她不自覺的輕嗯出聲,嗔怪道:
“你這哪裏是吆啊?分明就是在欺負我嘛!”
“你要求輕一些,我自當如你所願。”
算起來,兩人已有將近一個月未曾親近,章彥成一靠近她便心生亂念,他的大掌攬住她,用力往他懷中收,瑾嫺察覺到不對勁,慌忙提醒,
“哎---日頭尚未落山,不可亂來。”
這會子他已動了心念,哪裏還顧得什麼時辰,“管它日頭月亮,不重要,關上門便瞧不見了。”
瑾嫺苦思冥想的找藉口,“可是王爺說過,白天不能放縱,你不能破例的。”
從前他還會在乎,如今這話對他已無任何約束,“本王爲你破的例還少?倒也不在乎多這一回。”
“不方便,馬上就要用晚膳了,我可不想入帳寬衣,而後再起身更衣。”
“誰說必須入帳?不入帳也可以。”說話間,章彥成將她微微分開,讓她就這般坐在他褪上,附耳低聲道:
“本王教你練習馬術。”
會意的瑾嫺登時紅了臉,“大白天的,我纔不要學這個……”
“你的意思是,晚上再學?”
他可真會咬文嚼字,瑾嫺也不應承,模棱兩可地道:“晚上再說吧!”
若擱平日裏,他願意等,但是這一回,兩人太久未曾親近過,他對她的渴念已然到了無法剋制的地步,哪怕是一兩個時辰,他都不願再繼續等待,
“晚上還有功課得教你,現下先學馬術。”
“大可不必……”她還想再說,脣瓣赫然被他噙住,她的抗議被他盡數給堵住,最後只剩下嗚咽。
她不想寬衣,他便沒有褪去她的外裳,只掀起她的裙裳,等待着梅花緩緩綻放,而後採取香露。
先前兩人親近皆在帳中,如這般坐在榻邊的方式還是頭一回。屋子裏燒着地龍,還有炭火,倒也不冷,只是瑾嫺有些羞窘,加之沒有帳簾做擋,她終究有些放不開。
擔心會被人聽到或是瞧見,她儘量剋制着,不發出聲音,忍得很是辛苦,章彥成離她極近,能聽到她刻意忍耐的輕哼聲,低聲笑嗤,
“從前你可是很放肆的,今兒個怎的這般剋制?”
“那是夜裏啊!她們都歇下了,我不怕有人聽到,這會子是傍晚,知秋她們隨時都會進來,我哪敢出聲?”
明知她忍得難受,他卻故意加大了力道,瑾嫺越發難捱,紅着臉嬌聲埋怨,
“王爺,你真是越來越壞了,你老實說,是不是偷看了避火圖?”
“自學成才,何須偷看?”這種新奇的姿態對於章彥成的視覺和感知而言皆是一種極烈的衝擊,他就這般擁着她,親自教她練習馬術的要領,而她根本不好意思擡眸,倚在他肩側,閉眸微嗔。
好不容易等他結束,瑾嫺慌忙起身整理着衣裳,而後又來到妝臺前,一照鏡子,她櫻脣微努,氣呼呼地嗔怪道:
心滿意足的章彥成氣定神閒的理了理衣衫,“她不敢亂說話。”
“但是她會亂想的呀!”
起身行至她跟前,章彥成打量着她,但見她髮絲凌亂,頰染飛霞,那嬌媚之態,一看便是纔剛綻放過的。
他眼底笑意更盛,擡指輕捋着她微亂的鬢髮,幫她重新戴好釵簪,“旁人想什麼,你就甭管了,你舒坦就好。”
瑾嫺不滿糾正,“明明是你舒坦了。”
“難道你沒感覺?那再來一回?”他趁勢講條件,瑾嫺纔不如他的願,疲憊搖首,
“我又累又餓,沒勁兒。”
“那等用罷晚膳,晚上再繼續。”
這才結束,他居然又想着下一回,“王爺要節制,不可放縱。”
“一晚一回,可這都快一個月了,是不是該補回來?”
瑾嫺驚訝的是,他什麼時候學會講歪理了,“帳可不是這麼算的,你自個兒不來,又能怪得了誰?”
說起此事章彥成便不平衡,“我不來,你就不會找藉口去琅華院?回回都是本王主動找你,你何曾主動去見本王?”
“我有去過啊!先前不是每天都去琅華院練字嗎?”
“只爲練字?不練字你就不去?”
這樣說顯得她很勢利,瑾嫺清了清嗓子,想了個藉口找補,“王爺在書房忙正事,我總去打攪,不合適。”
她那點兒小心思,章彥成豈會看不出來?“是不合適,還是在跟我鬧彆扭?”
“是王爺在跟我鬧彆扭,你也一直沒來織雲閣啊!怎麼好意思說我?”
她始終不承認,總把責任推給他,章彥成一個大男人,不再與她計較這些,直接攬下了責任,“成,怪我,今晚好好補償你。”
他眸底的笑意意味深長,瑾嫺佯裝沒聽懂,又拿起梳子理了理青絲,而後纔出去。
即便整理過,可纔剛在他懷裏晃動時,她的青絲已然凌亂,知秋進來奉茶時,一眼就看到瑾姨娘的鬢髮有些不對勁,且榻前的鋪蓋也有些凌亂,知秋見狀,略一思量,已然明白過來。
誠如章彥成所料,即使知秋察覺到什麼,也不會亂說話的。
她佯裝不知情,繼續在旁倒茶。
晚間章彥成留此用膳,桌上有盤餃子,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太姥姥家喫的餃子,不由嘖嘆,
“我這王府後廚的餃子還沒你姨母包得好。”
“姨母做的餃子確實很好喫,我也很喜歡,”提及此事,瑾嫺順道兒與他商議,
“那日王爺不是說,允我每個月去看望太姥姥嗎?我想初四再回去一趟,看望太姥姥。”
“初四那日不得空,我得陪王妃回孃家。”
“可是那天祖母和姨母她們都會去太姥姥那兒,我去的話,都能見得着,若是改個日子,那我就見不着祖母和姨母她們了。”瑾嫺試探着與他協商,
“王爺若是不得空,要不我自個兒去也成。”
她想與家人團聚的心情他能理解,但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去,斟酌過後,章彥成道:
“那就等晚上,午後回府,我再陪你去你太姥姥家。”
她就知道,章彥成不會讓她一個人出去,估摸着是怕她又撞見章彥安吧?他對她,終歸還是不怎麼放心的。
也罷!他同去也好,省得到時又遇見什麼狀況,她解釋不清。
實則章彥成並非介意這事兒,即便他不去,也可派人隨行,她身邊發生之事他都會知曉,倒也沒什麼可提防的。他之所以選擇同行,是想給她撐場子,好讓她孃家人知道,她在王府過得很好。
膳畢,丫鬟來收拾桌子,知秋則備好熱水,伺候兩位主子洗漱。
入帳後,瑾嫺打着哈欠說困了,卻被他拉住了手,輕捏着掌心,她一擡眸,便見章彥成看向她的眸光異常炙熱,
“莫要找藉口,今晚本王有的是工夫,定教你感受極致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