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205章 瑾嫺喫醋
    明知她的心思,可他還是不能如她所願,這纔是他最介意的。可即便他是王爺,也不能爲所欲爲,他需要考量得太多,也就註定了他必須忽略瑾嫺的感受。

    輕嘆了一聲,章彥成沒再說什麼,無奈的起了身,“你再歇會兒,我……先走了。”

    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瑾嫺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脣角溢出一抹苦笑。那一刻,她忽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對他用情,如若放任自己動心,再遇見這樣的情形,她該有多難過?

    唯有遊離在外,纔是最好的狀態。

    不動,則不傷。

    滄瀾院中,等待許久的江心月看到章彥成的身影,心下稍慰,看來他還是懂這個規矩的。他若連最基本的情面都不講,那真是不把江家放在眼裏了!

    只要他能來,事情便會有轉機,江心月想跟他示好,但若突然轉變態度,未免顯得有些刻意,章彥成可能會覺得她不正常,總得有個由頭,才能消除他的疑心。

    趕巧今日出了點小插曲,江心月正好可以藉着此事跟他談談心,

    “今日王爺的那番話令我觸動頗深,先前我的確看不慣她得寵,也怪我平日裏對下人們太過仁善,她們纔敢自作主張,謀害瑾姨娘,我總認爲那不是我的錯,可後來想想,我覺得王爺說得也對,治下不嚴,也是我的罪過。

    您在外應酬,本就辛苦,我身爲您的妻子,應當把家裏搭理得井井有條,讓妾室們和睦共處纔對,可我卻沒能盡到自己的職責,使得家中女眷矛盾叢生,害得王爺回了家還要操持這些瑣事,當真是失職。

    往後我會反思自己,不再爲難瑾姨娘,嚴以治下,絕不會再讓王爺有後顧之憂。”

    默默聽罷她的話,章彥成的眼中滿是狐疑,這可不像她平日裏的性子,莫非是受人指點,改了策略?

    旁人或許有可能因爲他的一句話而改變,但江心月高傲自負,她可不像是會因一句話而慚愧的人,她與瑾嫺積怨已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這當中必然有詐,江心月這麼說,肯定有她的目的,而她接下來的舉動,正好驗證了他的猜測。

    更衣就寢後,兩人躺在帳中,章彥成躺得安穩,未有任何舉動,自尊心不允許江心月主動詢問,但若不吭聲,他便一動不動,她好不容易纔等到這樣一個機會,若是就這麼錯過,只怕再難請到他。

    猶豫再三,江心月終是開了口,“王爺,我們已有許久未曾親近過,良宵不可負啊!”

    章彥成一側眸,便見江心月含情脈脈的望向他,他知道她請他來的目的,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可最近幾個月所發生的事令他對江心月心生芥蒂,再面對她時,他實在沒有親近的心思,就連勉強自己都很難。

    他做過不少違心之舉,時常以大局爲重,可這種事,終歸還是得看心情。

    加之一個時辰前,他才與瑾嫺親近過,這會子他更加沒興致。面對瑾嫺時,他可以放縱自己,幾回都不嫌多,可面對別人時,他又變成了那個恪守成規之人。

    “今日不合時宜,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難得她放下臉面主動開口,他居然拒絕了?江心月頓感沒臉,紅着眼委屈道:

    “我已知錯,也向王爺認錯了,人誰無過,我又不是聖人,難道王爺您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她已低頭,他的確沒理由再去跟她計較,恰巧最近在守孝,章彥成便以此做藉口,“守孝之期戒房事,王妃應當曉得這規矩。”

    原是爲這個啊!江心月暗鬆一口氣,小聲道了句,“滄瀾院的下人嘴緊得很,她們不會亂說話的。”

    “但我過不去心裏這道坎兒,皇后娘娘雖不是我的生母,卻待我不薄,於情於理,我都得爲她守孝。”說出這句話時,章彥成莫名心虛,只因他在瑾嫺面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但這番話的確是個絕佳的理由,江心月也挑不出錯來,不甘心的她又問了句,“那王爺打算爲她守多久?她不是您的生母,您沒必要真的爲她守三年吧?”

    守三年聽起來有些假,很少有人真的當三年和尚,他若這麼說,不合情理,於是章彥成藉口道:

    “至少也得守百日。”

    這纔過去了五十天,還得再等一兩個月呢!

    江心月大爲失望,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由他,以免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那好吧!那就依照王爺之言。”

    不放心的她又道了句,“方纔我跟王爺說的都是真心話,王爺能否消除對我的偏見?我很想跟王爺回到從前,和睦相處,不再起爭執。”

    “只要你心正無邪,本王自然不會爲難你。”他不確定她是真心悔悟還是在做戲,所以他得看往後的日子裏,她是如何表現的。

    指望他立馬改變態度,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江心月雖然焦慮,卻也不能催得太急,以免他失去耐心。

    不論如何,兩人的關係能有所緩和便是好的。

    爲拉近距離,江心月跟他說了一些江家的事,章彥成隨口應承着,她說一句,他答一句,期間他並未主動找話頭。

    一夜無話,次日上午,章彥成下朝歸來,卻沒見瑾嫺過來練字。

    昨下午他已經免了她一個時辰,今兒個她又沒來,莫非又想偷懶?還是有別的緣故?

    原本偷懶半日也無妨,但一想起昨晚臨走前,她所說的那幾句話,章彥成這心裏便不安寧。

    猶豫了兩刻鐘,最終他還是去了一趟織雲閣。

    織雲閣中,蝶繞花間嗅春香,巳時三刻,瑾嫺仍躺在帳中,無精打采的。聽到腳步聲,她以爲是丫鬟來了,喃喃喚了聲,

    “知秋,幫我倒杯茶。”

    “日曬三竿了,你還在睡懶覺?”

    乍聞一道熟悉的男聲,瑾嫺睜眼回眸,隨即撐着牀鋪坐起身來,“你下朝了?”

    章彥成越聽越覺得怪異,“你的聲音不對勁,你哭過了?”

    瑾嫺螓首微搖,“沒有啊!”

    “沒哭過你的聲音怎會如此沙啞?”

    “有嗎?”瑾嫺自個兒都聽不出來哎!

    前後一聯想,章彥成已然想到某種可能,“可是因爲昨晚我去了滄瀾院,你心裏難過,纔會哭成這樣?”

    “王爺想多了,我哪會計較這些?”

    “究竟是我想多了,還是你想多了?”

    瑾嫺一臉懵然,“我想什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啊?”

    她雖沒問,但章彥成總覺得她心裏是介意的,“你以爲昨夜我跟王妃親熱了?”

    他驟然提及這事兒,瑾嫺總覺得怪怪的,“這是你的私事,沒必要跟我說,你們是夫妻,親熱不是應該的嗎?”

    她這最後一句,已然暗示了她內心的想法,“我就說你想多了,其實昨晚我並未碰她,我跟她說,我得守孝,戒色。”

    她以爲章彥成去了滄瀾院肯定會發生點兒什麼,哪料他竟會拿那件事當藉口,瑾嫺不可思議的望向他,感覺自個兒似是吃了大虧,

    “戒色?先前你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同樣一件事,面對不同的人,他卻有不同的說辭,章彥成的目光緊鎖於她,柔聲道:“你可知我爲何對她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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