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成意識到不對勁,冷聲呵令,“站住!繼續說,本王不在的這幾個時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知秋不敢違逆瑾姨娘的話,可是榮王的命令,她也不敢違背啊!
她認爲這件事非同小可,理該趁早告訴榮王,於是她不顧瑾姨娘的意願,道出了實情,
“下午那會子,奴婢陪着主兒在後花園遊玩,王妃突然回來,找到了主兒,逼她喝下催生藥……”
一聽這話,章彥成立時緊張起來,“江心月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逼你喝藥?”
怒火中燒的他疾步行至瑾嫺身邊,滿目憂色,“你被她灌藥了?可有什麼反應?腹痛嗎?見紅了嗎?”
瑾嫺搖了搖首,“蘭容來得巧,她一來,王妃便不敢再提那件事,是以那碗藥我沒喝,暫時沒有大礙。”
他不在家的這幾個時辰,居然出了這樣的事!得虧蘭容來了,她若沒來,只怕江心月真會做出傷害瑾嫺的舉動。
一想到那樣的情形,章彥成至今後怕,“這麼大的事,你爲何不告訴我?”
這事兒若由瑾嫺說出來,難免會有種告狀的嫌疑,但若由知秋說出來,那意義就不一樣了,站在知秋的立場,她只是護主而已。
瑾嫺並未交代知秋這麼做,知秋卻很會事,故意在榮王面前說起此事,瑾嫺這才順口道了句,
“藥沒喝,悲劇尚未發生,我提那些作甚?”
“她敢逼你一次,就敢有第二次,你當然得告訴我,我才能提前防備。”回想起今日的情形,章彥成這才覺察出怪異,
“怪不得她會獨自離席回府,還說自個兒酒量淺,喝高了。她一回府就去找你,逼你喝藥,分明就是有預謀!”
方纔知秋講得很籠統,並未仔細敘述細節,章彥成遂又問瑾嫺,“她是怎麼跟你說的?又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說你寵愛我,我就該爲你犧牲,報答你。”
“她還真是拎不清,男人只會讓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去犧牲,如若喜歡,絕不捨得讓她做任何犧牲。”氣極的章彥成打算去找江心月算賬,卻被瑾嫺給攔住,
“還是別去了吧!你警告她也沒用的,她鑽了牛角尖,誰勸也聽不進去。你越是指責她,她越是覺得自己委屈,認爲自己好心爲你着想,你卻不領情。”
“但我始終覺得,你去訓責她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激發她的怨恨。”
章彥成奇怪的是,瑾嫺一向嫉惡如仇,沒道理這般畏首畏尾,有他給她撐腰,她怕什麼呢?
“難道就這樣放任她不管?我若置之不理,一旦我離開王府,她便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當然不能放任,瑾嫺不是怕惹事,她得想一個更有效的法子,“你越是維護我,她越是心生嫉恨,所以這話不該由你來說,應該由惠妃娘娘來說。婆母的警示,對她而言才更有威懾力。”
瑾嫺的話使得章彥成靈光一閃,暗歎自個兒竟忘了這一招!
與其跟那個蠻不講理的女人浪費口舌,倒不如直接找個厲害的人來治她,而瑾嫺的提議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章彥成並未再去滄瀾院,次日一早,他得入宮上朝,臨走前,他囑咐瑾嫺,今日最好不要離開琅華院,只要她不出這個院子,有侍衛守在門口,王妃便無法接近她。
等他解決了此事,她再去別處行走。
瑾嫺謹記他的話,她又睡了個回籠覺,而後起身洗漱更衣,與蘭容一起用朝食。
蘭容擔心王妃欺負瑾嫺,便一直陪着她,直至章彥成回府,她才告辭回往怡郡王府。
今日章彥成下朝之後去往靈粹宮給惠妃請安,順道說起江心月逼瑾嫺喝催生藥一事。
惠妃雖不喜歡徐瑾嫺,但她很在乎徐瑾嫺腹中的骨肉,先前李側妃只生了個女兒,如今她就指望着徐瑾嫺能生個男孩呢。
她把希望都放在這個妾室身上,自然不允許任何人做出傷害徐瑾嫺的事,便連王妃也不例外!
得知此事後,惠妃當即表態,說會請江心月過來一趟。
章彥成得了母親的允諾,這纔回府。
惠妃還真就把此事放在了心上,章彥成纔回府兩刻鐘,他正在陪瑾嫺喫蜜桔,就聽下人來報,說是宮裏來人了,請王妃進宮一趟。
這正是章彥成想要的結果,惠妃下令,江心月她必須進宮。
初聞此令,江心月還覺得怪異,心道宮裏最近應該沒什麼大事,惠妃突然請她過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