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官一聲令下,圍獵正式開始!
章彥成手持弓箭,拽着繮繩前行,英姿勃發!
寶櫻擅長騎射,是以今日她也參加了圍獵,瑾嫺才學過一兩次騎馬,尚不熟練,她在馬上能照顧好自己就阿彌陀佛了,哪敢想別的啊!
目睹寶櫻在馬背上的颯爽英姿,瑾嫺不禁在想,得空時她也得學一學射箭纔是。
從前她不能來圍場,也就沒考慮過,往後她都可以過來,多學一些技藝,纔不至於來到此地之後無所事事。
他們進了林場打獵,越走越遠,很快瑾嫺便瞧不見人影了。
閒來無事的她找了匹馬,兀自騎着馬在草原上晃悠着。
草原開闊,容易迷路,章彥成雖去打獵了,但還是顧念着她的安危,派了侍衛周廉在她身邊,周廉也騎着馬,始終與她保持距離,遠遠的跟着,既不打攪她的雅興,也能保證她的安全。
秋陽在天雲映水,碧野白馬飛仙娥。
輕盈的水粉色披帛在風中飛舞,瑾嫺手握繮繩,在清風中暢遊。
騎了會子,她又拐了回去,喊知秋一起騎馬,知秋怯怯的擺了擺手,只道自個兒不會騎。
瑾嫺本想教她來着,可她也才學會沒多久,並不是很擅長,萬一教得不好,再傷着知秋可就麻煩了。
於是瑾嫺將周廉叫了過來,他應該精通馬術,可以讓他來教知秋。
知秋想學,但又有點害怕,擔心會從馬上摔下來,周廉笑勸道:“姐姐莫怕,騎馬其實很簡單,只要掌握要領,很快就能學會。”
他將自己騎的這匹棕馬給了知秋,熱情的邀請知秋來嘗試。
瑾嫺也在勸她試一試,知秋不願辜負主子的一番好意,便決定學學看。
周廉教知秋騎馬,瑾嫺則騎着馬一路跟隨。
先前周廉一直站崗,默默守衛,瑾嫺便以爲他和祁山一樣沉默寡言,今日叫他過來幫忙,她才發現,原來周廉還挺外向的,很認真的教知秋,還會說笑逗趣,使得知秋沒那麼緊張。
兩個時辰後,打獵的隊伍才陸續歸來,章彥成還想着沒有他的陪同,瑾嫺會很無聊,然而瑾嫺一臉欣笑,
“今兒個我與知秋一起騎馬遛彎兒,玩得很開心。”
章彥成訝然挑眉,“你教她騎馬?你才學會就敢教人啊?你還真是膽大。”
瑾嫺還真沒那麼大的膽子,她可不想傷着知秋,“我自個兒還是學徒呢!沒那教人的本事,我讓周廉教她的,她很聰明,學得很快。”
“那讓我這個師傅看看你練習得如何,走,我帶你再去遛個彎兒。”章彥成想抽空陪陪她,卻被瑾嫺給拒絕了,
“你打獵幾個時辰,肯定很辛苦,還是回去歇會兒吧!等你得空時咱們再遊玩。”
而後他又打了幾隻野雞、獐子和狍子,皇帝則獵了一隻虎。
“皇上這麼厲害啊!居然獵到了老虎啊?”
“是臣子們厲害,故意將老虎圍堵,而後再裝作不經意的射偏,把機會留給父皇……”
瑾嫺這才恍然大悟,“原是他們集體做戲,那還真是厲害!不過話說回來,皇帝總是被人讓着,無法發揮自己的真實水平,豈不是很沒意思?”
“的確沒意思,所以父皇不喜歡打獵,贏了也是假的,但爲了大局,他還是每年都舉辦一場圍獵。”
瑾嫺不由嘖嘆,“帝王的世界大都是虛假的,你不怕嗎?”
帝王想求一份真心,的確很難,但權勢對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爲了得到這至高無上的權勢,他會犧牲很多東西,章彥成早有預料,
“只要我和你是真的,我便不怕。”
此時天色已黯,他那幽深的眸光在夜色中愈顯明亮。瑾嫺原本挺高興的,不知爲何,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後,她又無端傷感起來,那種不祥的預感再一次翻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就是莫名的恐慌。
不安的瑾嫺躲在他懷裏,緊緊的擁住他,她的臉頰貼在他匈膛,章彥成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他能感覺得到,瑾嫺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卻不知她是想到了什麼,他輕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撫。
接下來的幾日,章彥成不是在打獵,就是在參加射箭或騎馬比賽,能陪伴瑾嫺的只有知秋和寶櫻。
寶櫻射箭技藝高超,瑾嫺想着章彥成不得閒,便先拜寶櫻爲師,跟她學習箭術。
接連忙了四日,章彥成才得閒。
今兒個不必打獵,章彥成帶着瑾嫺去騎馬,去看瀑布,賞山澗中的蘭花,途中瑾嫺還遇到了一隻傻狍子,呆愣愣的看着他們,好在章彥成沒帶弓箭,放了它一條生路。
晚間就寢時,章彥成晃了晃肩膀,瑾嫺猜測他可能是這幾日太過疲乏,便主動爲他按捏肩膀。
起初她的確很認真的按捏,可按着按着,她的手便開始往他的匈膛滑落,狀似無意的摸一把,而後再快速的收回。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章彥成脣角微勾,“想要就直說,何必裝腔作勢?”
“什麼呀?我只是手滑而已。”
瑾嫺狡辯不承認,章彥成可不信她的詭辯之詞,順手一拽,將人從後方拉至前方,一把撈入懷中,
“是嗎?讓我感受一番,到底有多滑……”
兩人正逗趣說笑,帳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爺,皇上急召,請王爺速去御帳!”
這大半夜的,皇帝突然叫他過去,所爲何事?難道是有緊急軍情?又或者是,皇上又犯病了?
瑾嫺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