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625章 皇帝駕崩
    原本瑾嫺已經褪去外裳,卸了釵簪,只披了袍子在身上。

    回帳之後,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她又不想吵醒知秋,隨即自個兒褪了袍子,換上衣衫,簡單的挽了髮髻,而後坐在帳中等待。

    皇上那邊不曉得出了什麼變故,唯有等他回來,她方能安心。

    話分兩頭,此時的御帳之中,堯帝再一次暈倒,這一次吃了丹藥也不見好轉,他甚至還吐血了!

    堯帝頓感大限將至,恰逢於大人在此與之商議政事,他感覺皇帝可能不行了,遂試探着詢問,

    “恕微臣斗膽,皇上您病得太重,當需有所安排,底下才不會亂,您打算將皇位傳給哪位皇子?”

    面色發白的堯帝想說話,卻是呼吸不暢,感覺嗓子被黏住了一般,難以發聲。

    於連海極爲殷勤地找來紙筆,他將筆擱在堯帝手中,而他則捏緊宣紙,好讓皇帝寫字。

    堯帝艱難的捏着毛筆,顫巍巍的伸手,先寫了一長橫,又寫了一短橫。

    於連海見狀,暗歎不妙!

    堯帝還打算再繼續寫第三筆,於連海將心一橫,直接將紙張往後挪了挪。

    堯帝夠不着,他震驚的望向於連海,一雙鷹眸滿是憤怒,他想怒斥於連海,怎奈胸口一堵,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於連海心驚膽戰,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皇帝若是沒了也就罷了,一旦皇帝活了過來,他這條命便算是走到了盡頭!

    可方纔的情形容不得他再猶豫,一旦皇帝寫出第三筆,他的命也快要交代了吧?

    情急之下,他才毅然選擇忤逆皇帝之意。

    堯帝氣得毛筆掉落在地,怒指於連海,想罵他亂臣賊子,卻終是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急火攻心,闔上了雙眼!

    一旁的臣子太監屏息凝神,不敢吭聲,只有於連海壯着膽子近前,先是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而後又探了探他頸間的脈搏。

    於連海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有些話他不能說,遂請太醫來確認。

    太醫探過脈搏,看了看皇帝的瞳孔,心頓涼,顫聲道:“皇上,皇上駕崩了!”

    衆人登時哭出聲來,紛紛下跪哭喊着皇上。

    章彥成急匆匆趕來,才走到帳外,就聽到裏頭傳來哭聲,那麼多的哭聲重疊在一起,在這黑夜裏顯得尤爲可怖。

    聽這情狀,應該不是爲軍情,看來真的是皇帝出事了!

    侍衛掀開簾子,章彥成疾步入內,便見衆人皆跪在地上抹淚,他定睛一看,但見皇帝正歪倒在御帳之中,雙目緊閉,脣邊和鬍鬚上沾滿了血跡!

    “父皇這是怎麼了?”

    太醫哭道:“皇上打獵回來之後就開始批閱奏摺,之後他就覺得頭暈目眩,臣等過來爲皇上診治,發現皇上舊疾復發,便開了藥方,可皇上卻不肯喝中藥,還要喫道士煉的丹藥。

    喫罷丹藥沒多會子,皇上便吐血了,之後就倒在帳中,意識變得模糊。臣等怕出事,忙讓人情諸位皇子過來,可皇上還沒撐到你們過來,就……就駕崩了!”

    儘管章彥成已想象過這種可能,但親眼目睹這一幕時,他的心仍舊空落落的。

    他對皇帝的感情極爲複雜,既有崇敬,又有怨恨,還夾雜着幾分期許,期待着往後的日子裏,皇帝能夠真正的瞭解他,認可他這個兒子。

    然而皇帝就這麼去了,走得那麼突然!昨日還在一起打獵,商討政事,今日就沒了!

    他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卻不知皇帝臨去前,唸的是哪個兒子?

    大約是章彥州吧?皇帝最在乎的是皇后,而彥州是嫡子,是皇帝最爲喜愛的子嗣,此次皇帝並未帶彥州來圍場,沒能見到彥州最後一面,估摸着皇帝會覺得很遺憾吧?

    一衆皇子皆跪下痛哭,這哭聲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於連海擦了擦淚,哽咽道:“皇上駕崩,乃國之不幸,但我們不能沉溺於悲痛之中,必須振作起來,不能亂套。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臨去前已經下了遺詔,立了繼承人。”

    老五哭聲頓止,率先站起身來詢問,“遺詔何在?父皇立誰承襲皇位?”

    於連海遂將那張紙拿了出來,當衆宣佈,“立的是二皇子。”

    章彥安見狀,心下暗喜,父皇居然立的是他?他還以爲父皇會立章彥成爲儲君,看來是他誤會了皇帝。

    章彥成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他眸眼微眯,仔細看着紙上的字,只覺怪異,

    “這不像是‘二’字,起勢落筆都不對,倒像是個沒寫完的‘三’字,於大人,你莫不是拿反了吧?”

    此話一出,衆人皆瞄了一眼,發現那個所謂的“二”字好像的確不怎麼順眼。

    章彥安定睛一看,整顆心登時揪在一起,那字確實不是正常的“二”字,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於大人不可能看不懂,可他爲何要指鹿爲馬?

    太后將於茗舒許給了致遠,章彥安便想着於家可能會向老三靠攏,這明明是個未寫完的‘三’字,那也就是說,皇帝其實是要將皇位傳給老三,於大人不應該幫老三說話嗎?爲何反過來幫他?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難道於大人對老三仍有芥蒂,並不願輔佐老三登基,所以才趁着皇帝駕崩,篡改皇帝的意願?

    五皇子與老二走得極近,他一再申明,“這不就是個二字嘛!上短下長。”

    明兆亦覺不對勁,當即反駁,“纔不是!練過字的都知道,二不是這麼寫的,肯定是拿反了,這是個三!”

    五皇子不耐嗤道:“正所謂眼見爲實,你的猜測毫無依據,我看到的就是二,父皇肯定是將皇位傳給了二皇兄。”

    六皇子章彥寧亦覺有詭,“你們這是顛倒事實,父皇肯定沒寫完。”

    於連海一派從容,“皇上病重,寫字時手抖得厲害,哪能寫得那麼標準?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皇上立的儲君正是二皇子。”

    章彥寧不服反駁,“我們哥兒幾個都不在場,如何斷定你說的是真是假?”

    於連海立時澄清,“當時可不止下官一個人在場,還有齊大人,太醫等人,皆可作證。”

    章彥成視線微轉,望向太醫,“薛太醫,父皇寫的到底是什麼字?”

    他一個太醫,哪敢摻和傳位之事?一句話說不對,他全家性命不保啊!薛太醫遲疑許久才道:

    “那會子下官正在苦思給皇上治病的良方,並未注意到皇上寫了什麼字。”

    他人在帳內,怎麼可能看不到?分明就是不願說,於是章彥成又問另一名臣子,“齊大人,你可是在場的,該不會也沒瞧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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