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妃升職手冊 >第680章 哄人的本事沒落下
    敏貴太妃勉笑應道:“沒多久,還不到一個時辰。”

    “妹妹居然等了這麼久?”太后佯裝不悅,呵斥宮人,“貴太妃前來,你們爲何不通傳一聲?忒不懂規矩!”

    宮人即刻跪下請罪,心知她在做戲,敏貴太妃還是得配合,“不怪宮人,她們只是不想打攪太后您休息而已,我也沒什麼大事,等一等也無妨的。姐姐這兒的茶很香,倒是便宜臣妾了。”

    寒暄了幾句,落座後,太后斜眼打量着她,“妹妹貴人事忙,甚少到我這兒走動,今日來此,還真是讓哀家意外啊!”

    敏貴太妃乾笑道:“先帝去後,皇上登基,宮裏來了許多新人,那些個小輩,臣妾並不熟識,還是咱們這些姐妹更熟悉瞭解彼此,往後合該多走動,以慰寂寥。”

    “哀家真是羨慕妹妹,如此得閒,哀家倒是想得閒歇一歇,只可惜皇后時常來請示,妃嬪們隔三差五來請安,這宮裏總是不清淨啊!”

    太后哪裏是抱怨?分明是在炫耀她身份尊貴,受人追捧。

    敏貴太妃聽着心裏酸澀不已,這本該是屬於她的榮耀,卻一子之差,落在了惠貴妃頭上,兒子不爭氣,當孃的也跟着受辱,偏她有求於人,還不能發火,只得含笑恭維,

    “正所謂能者多勞,太后您身居高位,自然是得辛苦些,好在皇上很孝順,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呢!”

    楊氏怎麼可能真心的誇讚她呢?怕是嘴上稱讚,心裏恨極了她吧?

    可是再恨又如何呢?楊氏終究不敢表現出來,還得違心的奉承她,而太后最喜歡看的便是她這幅卑躬屈膝的模樣,

    “妹妹還真是會夸人,還是當年周嬤嬤教條得好啊!哄人開心的本事一點兒都沒落下。”

    敏貴太妃聞言,面色頓僵,她擡眸瞄了一旁的周嬤嬤一眼,但見周嬤嬤立得筆直,垂眸也不瞧她,面色沉冷,一如她當年才入宮時見到她的模樣。

    那時她在惠妃身邊做宮女,惠妃得寵,性子高傲,不似其他主子那般溫和,周嬤嬤時常教導她們,定要察言觀色,見機說話,哄得主子高興,纔有好日子過。

    但那都是前塵舊事,後來的她翻身做了主,如今雖不是太后,卻也是貴太妃,太后竟然又拿她爲宮婢時的事兒來說道,這不是打人臉嘛!

    這便是她不願來見太后的原因,只要一來,少不得會被太后刁難嘲諷,可爲了兒子,她必須忍耐,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

    “多虧了周嬤嬤當年的教導,臣妾纔能有侍奉先帝的機會。”

    周嬤嬤瞥她一眼,陰聲道:“老奴不敢當,貴太妃您要謝,就該謝您的舊主。當初你受人欺負時,是太后救下了你,將你帶回宮安置,老奴是教你如何伺候太后,你倒好,竟暗中學會了如何伺候先帝。”

    一個宮婢,居然也敢對她陰陽怪氣?

    心火頓冒的敏貴太妃指節絞着巾帕,很想呵責反駁,卻又念及兒子的狀況,終是不敢發火。

    周嬤嬤的話道出了太后的心聲,太后心裏暢快,但面上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還是得象徵性的訓責幾句,

    “嬤嬤慎言,妹妹侍奉先帝那麼多年,還爲先帝誕育子嗣,也算是功勞一樁。當年的那些事就莫再提了,都是侍奉先帝的人,沒必要計較出身。”

    周嬤嬤替太后出了氣,適時住口,“是,奴婢一時嘴快,還請貴太妃責罰。”

    她倒是想罰,卻沒這個底氣,畢竟她還有求於人呢!

    強壓下心底的不滿,敏貴太妃佯裝無謂地笑了笑,“嬤嬤對我有教導之恩,你曾教過我,待人要平和謙遜,少惹口舌之爭。如今先帝已去,只剩下我和姐姐相依爲命,我們也沒什麼可爭的,理當和睦相處纔對,我又怎會與嬤嬤計較呢?”

    這男人死了,女人的確沒什麼可爭的,但太后是記仇之人,以往的舊怨,她可沒那麼容易忘記。

    太后眸眼微眯,敷衍一笑,“妹妹說得極是,過去之事就不提了,往後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即可。”

    敏貴太妃趁勢道:“臣妾也想安穩度日,可是彥安他卻被人誣陷,現在皇上懷疑彥安與臣子勾結,將他關在宗人府中,已有三日了。姐姐,彥安他可是很規矩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跟人勾結呢?定是魏德善在撒謊!”

    楊氏就不是規矩之人,有其母必有其子,章彥安也是個不老實的,太后纔不相信他無辜,

    “那妹妹可有想過,魏德善爲何不指認旁人,偏指認彥安呢?”

    “因爲魏德善怕擔責,就把責任勸都推給了彥安,想借此換取皇上的寬赦。可是先帝病重,事出突然,彥安不可能料得到,那都是於連海的主意,彥安他是無辜的啊!”

    若無好處利益,於連海爲何獨獨支持章彥安呢?他們幾個必定有勾結,“即便沒有先帝病重之事,早在圍場之前,彥安就已經與魏德善有聯絡,足以證明他早有不軌之心!”

    “那是魏德善的一面之詞,不足爲信,太后,求您跟皇上說一聲,讓他不要聽信魏德善的鬼話,不要因爲一個外人而毀了他們的兄弟情啊!”

    太后攏了攏衣袖,懶聲道:“妹妹怕不是忘了,後宮不得干政,即便哀家是皇帝的母親,也不例外。這事兒是由皇帝做主,哀家說不上話。”

    又是這一句,先前徐瑾嫺也是這麼迴應的,敏貴太妃只覺所謂的不得干政都是託辭。女人只要得寵,便有在男人跟前說話的權利,

    “姐姐,您貴爲太后,那彥安便得喚您一聲嫡母,他也算是您的孩子,您慈悲爲懷,想必也不忍心看他被人誣陷吧?求姐姐開恩,救救彥安吧!只要您發話,皇上肯定會當回事的。”

    她一直說,聽得太后耳朵都起繭子了,太后乾脆扯了個由頭,

    “實不相瞞,其實才出事的時候哀家就問過皇帝,哀家跟他說,彥安不是那樣的人,這事兒肯定有蹊蹺。皇帝說他會嚴查,如若彥安真與魏德善勾結,那就秉公處理,但若沒有,他便會放了彥安,這事兒尚未有定論,皇帝不讓哀家管,你也甭管了,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真等結果出來,皇帝下了令,想再改口可就更難了啊!

    可太后一再拒絕,不願去管,眼瞧着此路不通,敏貴太妃只好換一條路,“那姐姐能否允我去宗人府見一見彥安?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見到他本人,當面問個清楚。”

    這個要求未免太過分了些,“宗人府在宮外,你身爲先帝太妃,不得隨意出宮,這規矩你都忘了嗎?”

    都到了這般境地,她哪裏還顧得上什麼規矩?“我只見彥安一面就回來,不會耽擱太久的。姐姐若是不放心,可派侍衛跟着,孩子都是孃的心頭肉,求姐姐憐惜,成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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