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嬪笑讚道:“弓箭好啊!看來大皇子將來擅武呢!”
穎妃哼笑道:“既是擅武,那就讓大皇子帶兵打仗,建功立業吧!”
上戰場?瑾嫺可不希望景兒去打仗,當初致遠要參軍,瑾嫺便攔着不許,怎奈致遠鐵了心要去,章彥成又爲致遠說好話,她才勉強同意。
將來景兒想娶誰,她可以不干涉,但是領兵打仗之事,她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章彥成當然明白瑾嫺的心思,而他也是同樣的看法,“朕的兒子生來便是天潢貴胄,何須建什麼工業?”
太后可不指望景兒登基,在她看來,景兒就是輔佐嫡子的好幫手,嫡子不便做的事,便可由景兒代勞,
“咱們大堯男兒能文能武,可聽政可領兵,景兒即便不爲功業,也可爲大堯征戰,鼓舞將士們的士氣!”
章彥成培養了那麼多將領,正是需要他們保家衛國,若這種事還需要當朝皇子來做,那他又何必花那麼多的精力和錢財去培養人才?
“母后您對景兒有期望,是景兒的榮幸,但兒臣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不捨得讓他到戰場上去冒險。”
“那就多生幾個兒子唄!哀家就盼着皇后能爲你誕育子嗣呢!兒子多了,各有所長,等他們長大後才能幫你分憂。”
太后逮着機會就催他,瑾嫺渾當沒聽到,抱着景兒逗弄着,章彥成不悅皺眉,
“母后,今日是景兒的生辰,以景兒爲主,其他的事改日再說。”
母子二人話不投機,氣氛不免有些尷尬,就在此時,曉曉從嬤嬤懷中掙開,她比景兒大幾個月,早已會走了,她行至景兒身畔,眨着大眼睛打量着景兒,軟聲喚道:
“弟弟,弟弟!”
景兒聽到姐姐的呼喚,掙扎着想要下來,瑾嫺便將他放了下來,嬤嬤正待接手,卻見景兒邁着小腿兒搖搖晃晃的向曉曉走去。
嬤嬤見狀驚呼道:“皇上!娘娘您們看吶!大皇子他會走了!他會自個兒走路了!”
瑾嫺尚未反應過來,經嬤嬤提醒,她才發現景兒居然沒讓人攙扶,自個兒往曉曉身邊走去,雖然走得踉踉蹌蹌,好歹走了過去!
“還真是啊!怎的突然就會走了?”
安貴人笑道:“八成是景兒想跟姐姐玩兒,這一着急就突然會走了。”
嘉嬪只覺巧合,“生辰當天學會了走路,還真是湊巧啊!看來她們姐弟倆有緣啊!”
前幾日瑾嫺還說景兒不會走,今日說走就走了,還是在衆人的見證下突然會走,章彥成越發覺得自豪,暗贊兒子給他長臉了!
靜妃見狀,心下大慰,她正愁着跟徐瑾嫺關係不睦,如今曉曉卻跟景兒能玩到一處去,若有孩子做牽引,興許她與徐瑾嫺的關係也能稍稍緩和。
此時的她無比渴望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唯有自個兒親生的,纔會向着自己,只可惜她還得配合章彥成撒謊,卻不知這個謊言何時纔會被戳穿?唯有太后發現真相,她纔有破局的機會。
晌午的宴席上人很多,景兒似乎也很喜歡熱鬧,他一直都面帶笑容,與曉曉玩得不亦樂乎。
實則兩姐弟平時很少見面,也就上回在壽康宮,兩人一起玩了會子,今日再見,姐弟倆越發相熟,太后不由感慨,以後得讓他倆多見面纔是。
設宴最是辛苦,瑾嫺忙碌了大半日,宴罷回了擷芳殿,宮人又將禮單奉上,讓她過目。
雖說章彥成沒有宴請臣子和宗室們,但他們得知大皇子週歲,紛紛送上賀禮,只因他們都曉得,瑜貴妃是後宮最爲受寵的妃子。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他們自當巴結,想方設法的多送些禮。
翻閱着禮單,瑾嫺嘖嘆道:“這禮單是不是太貴重了?靈芝掛屏,緙絲團扇,夜明珠,珊瑚樹……這些東西價值不菲啊!景兒只是週歲宴而已,他們沒必要送如此貴重之物吧?”
章彥成習以爲常,“貴重就對了,證明他們曉得你的地位,都在努力討好你。”
瑾嫺詫異擡眉,“討好我有什麼用?我一個后妃,不可能給那些宗室朝臣什麼好處。”
“此乃人情世故,他們不瞭解你的爲人,便想着趁機巴結,你不必搭理,安心收着便是。”
瑾嫺憂愁的是,“可他們送那麼貴重之物,往後他們家裏有事,我不也得回禮嗎?”
“你可是貴妃,不需要給誰回禮。你若高興,可以給他們一些賞賜,不過大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員家中有喜事,纔會得賞,這些事我會操持,你不必掛心。”
不讓她管最好,她對這些最不擅長,懶得去思索。
瑾嫺很希望蘭容能一直陪着她,然而蘭容已經成親,有了自己的家,她不能一直霸着人家,待景兒的週歲宴過後,蘭容又住了一夜,便請辭了。
送她走的時候,瑾嫺很是不捨,最爲開心的當屬章彥成,蘭容一走,瑾嫺才能回到他身邊,與他親近。
晚間就寢時,章彥成似餓狼一般,將她拆喫入腹,瑾嫺累得窩在他懷中,半晌緩不過神。
想起一事,瑾嫺與他商議,“要不明日開始,我還是去鳳儀宮請安吧?”
“怎的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他很瞭解瑾嫺的性子,她肯定是不願去見皇后的,她若主動提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可是母后跟你說了什麼?她要求你去給皇后請安?”
瑾嫺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悶聲道:“那我總不能一直病着吧!她們都瞧見我精神奕奕的模樣,我怎麼好意思再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