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在這時候笑出聲來,“子豪,我會讓人後悔終生的,我會讓你後悔終生的。我沒有背叛過你,從來就沒有。是你,是你先傷害我的,我會讓你痛,會讓你痛一輩子,甚至於,幾世,我都會糾纏着你。哈哈子豪,黑子豪,你註定,和我會糾纏不休呵我恨明明是你的錯啊明明是你不對的。可是,你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在我的身上。你算什麼你說說,你算什麼”
女子顛笑着,有淚從她眼裏唰的流出。最後,那淚,變成了血淚。
她的臉,不斷的扭曲變形着。
他想要去拽住她,可這時候,卻有一個女人突然間竄出來緊緊的逮住他,“子豪,別去,她胡說的。我求你,別去。你還有家人,還有父母,你不能拋下她們。她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呵我有了你的孩子,有了你的孩子呀子豪”
眼前的幻影突然間消失,光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曾經是他總會做的一個惡夢。就因爲這個惡夢的困擾,所以師傅曾經預言,說他還沒有完全了結所有的塵緣之事。
就因爲這樣,所以不讓他還俗。
可是,他只在在這仙簌一般的佛音中,纔會覺得心靈能有瞬間的安寧。
也只有在這有佛祖的地方,所有混亂的心,才能得到平靜。
可是,自從今天那個女人來過後,他原本寧靜的心,再也不能清靜下來。
在聽到王雪然那個名字後,更是得不到片刻的安寧。
以前,只需要看幾頁經書,他自然就能入眠。可是,從來只出現在夢裏的情景,卻在看書的時候,也可以出現了。
他知道,自己的心,就如師傅所說的,亂了。
或許,這就是師傅看穿了自己的緣故吧。
把書丟下,他乘着月色,想要去外面散心。
一縷若有似無的仙音嫋嫋響起。
這聲音,不似自己聽到過的電子琴聲,更不象是現代的任何一種音樂歌詞。
到象是,一種古音,一種古老的歌詞。
呆住,他癡癡的念出。
“松南下,白湖邊,思君思到淚漣漣。憶往昔,君言妾嬌堪比花,一朝有迅自南來。
君與妾別二相離,一朝相送已二年,你人安好只盼來年,與君共譜一曲合歡曲”
你人安好妾相思已成災。
輕輕的念出這樣的歌詞出來,光頭象發了瘋一樣的往心暖所住的房間奔來。
他狂亂的腳步聲,把還在門口望月的王雪然驚立馬就鑽回了心暖的身體內。她敢確定,這光頭,是因爲息剛纔的笛音,才被吸引過來的。
既然能讓他聽見,那自然不敢擔保,他,能否再看見自己。
光頭看着心暖的住處,澀然一笑,無力的倚着木板牆,就那樣慘笑着站在月影中。
在他奔來的時候,另外一間屋子裏面的冷擢鋒就醒了過來。
常年的殺手生涯,早就讓他在一遇到事情的時候,就能清醒過來。
更何況,光頭這樣的狂奔,在這樣的夜晚,自然更加的清楚的。
“你人安好妾相思已成災,只盼來年,與君共譜一曲合歡曲”
輕輕的唸叨出聲,光頭黯然銷魂而去。
冷擢鋒聽着這不倫不類的一句話,眉,再次擰緊。
“瘋了,溫心暖那個女人瘋了,皮拉國瘋了,現在這個光頭,似乎也瘋了。真不明白,什麼時候才能是個正經的事兒”
他嘀咕出聲,最後,輕輕再道出,“其實,冷擢鋒也是瘋了呢”
“光頭,這怎麼越走越冷呀”
搓手,心暖不斷的呵着氣。
這走了大半天了,她腿彷彿有千斤重,可是,身體是疲勞到不行了。但是,一停下來,便發現冷意逼人。
光頭看了看前面,再回頭瞄她一眼,“再往上走,我估計還有積雪之類的沒化。要不,也不會有這麼寒冷。”
“積積雪”
心暖驚呆了。這都什麼天氣了還有積雪
再瞅瞅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這,可全是春夏裝啊。
山下快到夏天了,這山上,還有積雪她勒個去呀,再往上走,不代表着她,會被凍死去
一邊的冷擢鋒,看她這臉色,輕聲安慰,“別擔心,上面去,還有幾家做生意的人家,到時候,我們可以去租賃二件大衣來穿。”
一聽還可以租賃大衣,心暖才鬆了口氣。還好,解決了能把人凍死的危機。
“光頭啊,這山上,也忒神奇了吧我只聽說,這山上,分爲好幾個季節,可從來就沒親自領教過。以前真不知道呢,沒想到,這事情還是真實的。”
打量了一下四擊,心暖發現這裏全是光禿禿的樹枝。
除了枯樹,有的,就是光禿禿的石頭。
還有的,就是不知名的鳥兒嘰嘰的叫喚。
要真在這樣的地方歇息,那後果,不敢想象。
爲了把偉大的王雪然女王給封住,可憐心暖,再次踏上了這冰雪之地。
再爬上一座高峯後,如光頭所說的,真的看見了積雪。
地上,還有被雪凍的發泡的泥土。
踩在上面,鬆鬆軟軟的。
雪水不斷的往二邊流去,一路上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可是,走在這裏,卻只聽見雪水潺潺的聲音。感覺,就是這裏,還在下雨一樣。
“一山有四季,四季各不同。我們在山下寺院的時候,那裏應該算是秋末季節了吧。至於最下面的,自然是我們正常的世界。之前經歷的地方,應該算是冬天了。
現在這裏嘛,咳咳,我感覺,就是嚴冬了。”
簡短的把這一山四季給歸納出來,心暖緊捂了一下大衣。
她休息夠了,精神再度恢復。
興奮采烈的要奔第一個去啃雪去,光頭剛想勸戒她一聲的。
她踩踏在雪上,便大刺刺的摔倒在地上。
“哎唷我的媽哎,這雪,怎麼就這麼滑呢”
冷擢鋒汗,這雪它明明就是這樣子的。是你自己不小心給滑倒的,能怪着人家雪地麼
上前,把她扶起,她扯着眉的叫喚,一個勁兒的嚷嚷着疼。
冷擢鋒把她褲腳挽起,看見上面青紫了好大一塊印子。
搓了好幾下,緩解了一點。一行三人,纔再次上路。
因爲之前摔倒的緣故,這一路上,心暖就再也沒了那種欣賞雪景的興致了。
有的,只是疲勞不堪的行程。
好在,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三個人總算拐着來到了一處黑樹林裏面。
在樹木的隱蔽處,有一排小房子,光頭看了一眼那地方,“到了,一會兒燒點熱水,好好的捂捂,明天別活動太大。我讓人帶口信給師傅吧。”
心暖疑惑的瞅他,“你不是說,你師傅不一定在何處的麼你不是說,他只有在換東西,或者是回來拿喫的時候,才容易看見的麼”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冷擢鋒擰眉。這個笨蛋,人家之前那樣說,肯定是不想她這樣去打擾的。現在既然說了要帶口信去,那就意味着,別人有辦法嘛。真不知道,她的腦袋是不是思考問題的。
果然,小光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心暖,“沒事,如果是我帶的口信,我相信只要他看見了,就會在三天內迴歸的。你就安心的呆在這裏吧。”
心暖這會兒也不覺得全身還在痠痛了,那腿兒,也不再覺得痠軟。呵呵的笑出聲來,“光頭,有沒有人對你說,其實,你笑起來,真的象春回大地的有沒有人對你說,你這人,其實心,還是不錯的,我喜歡”
這巴結的話,怎麼聽,怎麼感覺象是色女在調笑人家了。還好的是,人光頭,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只是淡淡的衝她再笑了一個,這笑容,就算是冷擢鋒看着,也覺得這春天呀,真的是回來了。
抽氣,他一下子就擋在心暖的面前,把她還癡癡盯着光頭笑容的臉給遮掩住。“行了,我們趕緊走吧,我餓死了。”
拽住她,不讓她再看光頭,這個妖孽和尚,再這麼笑下去,這個愛犯花癡的女人,誰知道她會不會得啥臆想症來着。
掐一下冷擢鋒的手,“你掐我幹嘛疼俟”
冷擢鋒呲牙,這個死女人,沒事兒掐的這麼的重。
心暖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倆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衝他輕聲問,“你說,他會不會是那個人妖和尚轉世的我怎麼感覺,他這明明是沒啥法力的人。可是,笑的,卻這麼的妖孽呢”
“”
冷擢鋒無言
在她們身後的光頭,立馬就擰緊了眉。
如果眼神,可以把人嚴刑來着,相信,他的眼神,定會把這個敢說他是妖孽的女人,打的渾身是傷。
“光頭你回來了啊哈光頭回來了呢”
還沒到地方,便聽見有人尖叫出聲。這聲音,聽起來真叫一個恐怖啊。
如一陣旋風,一個黑色人影唰的就竄到了衆人面前。
心暖看去,一個估計就到自己腰間的男人,正一臉興奮的看着光頭。
他這身高怎麼看怎麼覺得象個侏儒來着,那人撲在光頭懷裏後,再把腦袋轉向心暖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