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太它娘滴象猿人了吧。
尖瘦的下巴,一雙眼睛特別的突出。
臉很瘦,瘦到只是一層皮包着骨頭的。
瘦也就罷了,偏偏他的頭髮還蓄的長長的。心暖看見他瘦如雞爪的手上,還有無數的汗毛。
就這樣的人,晚上出來,冷不丁的看見,指定得嚇死過去。
“小猴子,別鬧,好了我知道的,你想我,不就是想喫這些東西麼。給你,拿去吧。”
光頭從包裏掏出一個油油的塑料袋子,心暖聞出來了,那有股燒雞的味道。
“哈哈光頭謝謝你了。你人最好,每次下山都會給我帶好喫的回來。我去喫雞嘍,喫雞嘍。”
光矮人拿着那隻雞,就跟得到了大寶貝兒一樣的。風一樣的,再度狂卷而去。
心暖從來不知道,一隻雞,也能讓人高興成這樣的
不得不說,在現在這個社會,只要有錢,什麼都可以辦到的世界,還有人因爲拿到一隻雞,就如拿到了全世界一樣的興奮。呃,這人的要求,還真不是一般的簡單來着。
“這山上的條件差,所以他最愛喫的,就是山下的燒雞呀肉令之類的。小猴子又沒家沒親人,從小就以寺爲生。他自小因爲長相醜陋,發育好象又不怎麼正常,所以被人遺棄在寺院外面的。
在山下的遊客較多,僧人們也不好讓他呆在下面。便讓他呆在這山上,一呆就是十多年了。其實,他就一個孩子一樣的心性兒。在山上,什麼也沒新鮮的,也難爲了這孩子了。”
光頭一說到這些,語氣頗多的無奈。
心暖和冷擢鋒面面相覷,心裏,有些個感嘆世態。
光頭一回到寺院的消息,在瞬間就被傳遍了。
三人一進寺院,裏面所有的人,全都跑了出來。其實,說所有的人,也就是不到十個人。
難怪,這裏又叫思苦廟。呆在這樣的地兒,你不苦,那也得苦了。
因爲太累,也因爲腿受了點挫傷,所以心暖一吃了飯便倒在了牀上。
不得不說,這山上的條件,確實是有限的。
給心暖倆人開的房間,據說是最好的。
可是,一躺下去,心暖就發現這牀上全是溼氣。
屋外,霧氣翻騰的。
常年在這樣的地方呆着,真不知道,他們的溼氣,會有多嚴重。
苦僧山中無甲子,歲老方知骨節疼。
光頭,他難道就註定非要呆在這樣的地
沒來由的,心暖的心,就糾結起來。
心絃一顫,王雪然從她體內飄蕩了出來。
她沒吱聲,只是坐在一邊的桌面上,就那樣垂着腦袋瓜看着地面。
“你想起來了沒有和這個光頭,是不是舊情人要是的話,你還是把他給揪回去吧我看,這地方再呆下去,他會被廢掉的。”
心暖坐起身來,一臉焦急的盯着她說。
可是,王雪然過了半天,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再次看向她,眼裏,有着她看不懂的憂傷。
“我想不起來,只是,看見他這樣子,我就會疼,就會難過。感覺,他曾經的事情,都和我有關。你說,我明明是古代的一個女王,怎麼和現代的這些男人糾纏不清呢我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這樣的我,讓我覺得很討厭。”
王雪然輕聲的,憤憤的嚷嚷着,心暖看的出來,她一臉的無奈何。
“這事兒,我也沒辦法。對了,你這一世,我相信,只要你搞定了你生命中的那幾個男人,就能再次轉世投胎了。唉呀,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你還是趕緊把事做完,去投胎轉世吧。”
王雪然瞪她,“你怎麼知道,我就非要把這一世糾纏不清的幾個男人搞定後,才能投胎轉世的”
丫的,你還真來了寺院裏面,就當自己是得道的高僧了呢。
心暖嘿嘿的笑,用手費力的把自己撐了起來。“這還不簡單呀,我看電視上,書上,所有寄生在別人身上的靈魂,全因爲在這一世,還有示了的心願,所以纔會冥頑不寧的賴在這世界上的。只要一搞定她們前世的心願,這些靈魂,就全都飄蕩不見了。然後,那些苦逼的主人公,就全都無一例外的,都會過上幸福的日子嘍。”
王雪然瞪她到最後,脣往上揚,腦袋瓜也搖晃起來,“女人,這是你的臆想片段兒吧。我和你,不一定是這樣的結局。你呀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說到這裏,王雪然的眼神,溢出一股深切的同情。
就那樣睨了一眼她,這同情的眼神,把心暖睨的心肝兒顫悠。
感覺,特別的不爽。
王雪然聳肩,“所以,世人就都愛聽好聽的話,也就是這樣,就有了圍繞着王相將士轉悠,說奉承討好話的人,就得到了無數的好處。就如,你們現在這個社會,圍繞着領導說好話,就能得到很多別人辛苦付出,也不一定能得到的高薪,高職”
這話,戳到了心暖的心窩兒,她被噎的,“你說的這事情,和我的不一樣,你別給我亂說。我這是事關着人生,你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麼的。”
“你不就是在乎你的女兒麼可是,我想和你說,你做現在這一切,都不過是徒勞功罷了。唉,唉,不說了,你自己思量着辦吧。”
王雪然一說完這關鍵的地方,她就飄忽不見。
氣的心暖暴躁如雷呀,她蹭的坐起來,“王雪然,你這個魂淡,給我出來,滾出來。你敢詛咒我的女兒,我,我和你沒完。”
可是,天知道,她有多懼怕。
因爲,王雪然畢竟是一個靈魂體。
她一旦說出了某個結局,那一般說來,就八九不離十了。
如果,失去彤彤,心暖不敢想象,自己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女人,你又在發臆症了叫”
就在這時,門被人撞開,冷擢鋒端着一盆水從外面走了進來。
遠遠的,他就聽到這個女人在屋裏大聲的嚷嚷,。
還好知道她體內有一個靈魂,所以對於她這樣的舉止,到也不怎麼奇怪了。
不再嚷嚷,心暖垂頭喪氣的看向冷擢鋒,“冷擢鋒,你覺得,彤彤象那種會夭折的人兒麼”
眼淚汪汪的她,看的冷擢鋒心絃一顫。
她緊咬的脣,透露出,她內心的恐慌。不得不說,這樣的她,明明懼怕到極點,可是,卻又強自忍耐的楚楚可憐樣子,很是牽動着他的心肝兒。
把水放在她面前,再把她腿兒按在暖暖的水裏,“不會,我覺得,彤彤永遠是會和我們在一起的。你放心吧,就算我們死了,她也會活的好好的。”
他說的斬釘截鐵的,不容人反駁。這樣的自信,聽的心暖眼裏的淚水,慢慢的回收。
拳頭鬆開,她輕輕說出,“謝謝你,冷擢鋒。”
冷擢鋒不吱聲,只替她清洗着腳丫子。
等到心暖意識到他在替自己洗腳的時候,她郝羞的無地自容了。
“那個,你也累了,我,我自己來。你早點去休息吧。”
一個大男人,居然給一個女人洗腳,這,真的太讓人難爲情了。
感覺,這樣的事情,怎麼着也得是情侶間才能做的事情。這個冰冷不正經的冷擢鋒
她不敢往下想,這時候的她,哪還有心思去風花雪月呀。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體內的王雪然,以及,彤彤的健康狀況。
看她執意不讓自己服侍,冷擢鋒起身。
“唉,女人呀,我只是看你這腳丫子,長的,怎麼就這麼玲瓏小巧的,還想着把玩一番的。算了,既然你不願意讓人家佔點便宜,那就這麼着吧,你洗了,記得把水給倒出去。要不,這屋裏有水盆放着,溼氣會更加的濃的。”
“行,行,我知道了,你趕緊去睡覺吧,哆嗦。”
不敢和他呆的太多,心暖使勁地催促着他。
把腳洗完,心暖卻輾轉着怎麼也睡不着。
迷糊中,卻覺得眼皮沉重起來。
她心裏一驚,身體的控制權,就這麼交了出來。
這個王雪然,似乎,越來越會控制身體的所有權了。
只要沒出來逍遙太久,好象,她就可以隨時隨地的出來快樂遊走一番。
“王雪然,你和小光頭要約會,也不要糟踏我的身體好不好”
在昏睡過去的時候,心暖這麼衝王雪然請求。
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王雪然擡腳往外面走去。
沒有意識的,就是想往外面去。
這時候的寺院,完全就是靜謐一片。
但是,好在的,天上還有月亮。且,月亮還很圓,很亮。
因爲寺院怎麼說也會供奉佛像之類的,是以王雪然並沒打算在這裏面呆着。且,在這裏面,她發現自己不僅使不出靈力來,就算是靈魂,也在發飄發顫。
看來,自古以來,鬼怪不得入廟,還是有一定的緣由的。
銀月,把大地披上了一層色色的紗衣。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全是朦朧一片。
風拂,有花香飄來。
擡腳往幽香的地方行去,風中,一陣木魚幽幽傳來。
這麼晚,還有人在誦經念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