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梯往下行去。外面的大門,早已在夜深的時候,便鎖上了。
不過,這一切,自然難不到王雪然。
輕鬆的跳出牆頭,她循着木魚聲音往前,想要見他的執着念頭,讓她的動作,如風一樣的飄逸而去。
光頭手持着木魚,正在聲聲唸誦。
這,是這幾年以來,他一直就會做的事情。
“觀自在普薩,行僧般若波羅密多時,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
清脆的木魚,春回大地般的禪唱、
王雪然的心,沒來由的,就這麼靜了下來。
她如風一樣的往裏,動作,很輕很柔。似乎,怕自己的動靜一大,便會把這人兒驚走一樣。
在他的身後跪下,她的腦袋,輕靠在他的後背。
光頭的動作,停了一下。
似乎,是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一樣。但是,他並沒有回頭,就那樣動作不停,聲音不斷的唸誦着自己的佛音。
“光頭,我喜歡你的聲音,也喜歡你的人。你沒事,就多給我念誦一下這些佛音吧。”
她的手指頭,無意識的,在他的後頸窩那裏撓着,腦袋,也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地方靠着。
光頭仍然不吱聲,就這麼敲打着木魚。
夜涼如水,感覺到清冷襲來,她縮了縮肩膀。
迷糊的腦袋,居然蹭着往他溫暖的懷裏鑽去。
動作,自然的一如倆人曾經在一起千百次了。
她這樣鑽過來,光頭的動作,有些不暢了。但是,他仍然不動。一隻手敲打着木魚,一手,則轉着佛珠。
睏意,很快上了眼皮,在這樣的佛音中,王雪然感覺,自己很靜很寧,就這麼睡實了過去。
這一次,是真正的,倆具身體,都睡實了。
把最後一句經文唸誦完畢,光頭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的眼神,停留在懷裏女人的臉上。
眼裏,有着柔情也有着淡漠。
把她調整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倆人交纏而臥,自然的,沒有絲毫的色情味道。有的,只是相互摟在一起,取暖
心暖再次醒來,是在一陣粥香味中醒來的。
眼睛,迷糊的睜開,看見的,就是光頭還在竈前忙碌的添着火。
鍋裏,正沸騰着鍋的清粥。沒想到,一睡,就到了天明。
看着環境被改變,她自然明白,這一切,都是王雪然那個女人乾的。
“醒來,去洗洗喫飯了。”
光頭聽到她起來拍身體的動靜後,沒有回頭,就這麼淡淡的吩咐着她。
心暖微怔了一下,依言照辦。感覺,王雪然認識的男人們,都是些脾氣古怪的非人類。
皮拉國,花心的象只蝶兒。
光頭,明明有很多問題要問的,但是,他卻自然的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洗完臉,倆人靜靜的喫飯,喝粥。
纔出鍋的清粥,雖然沒有加別的東西在內。但是,口感相當的好。
把粥喝完,光頭就提着一個藍子出門去了。
這使得一直覺得惴惴不安的溫心暖,反而覺得,呃,滿輕鬆的。
他盯着心暖的樣子,彷彿,隨時隨地都會把她給喫掉一樣。
“幹嘛我有殺你的爹還是你的媽或者,我搶了你的錢”
被他這樣緊盯着,心暖亂不自在的問。
眼神回收,冷擢鋒哼哧一聲,轉身,淡出她的視線。
聳肩,這個男人,好象,最近是越來越莫名其妙了。不理會他,心暖想的,就是什麼時候,才能如願的看見那個明空和尚。
不過,就算沒看見,也當在這山裏是度假的吧。
只是,好幾天沒和彤彤聯繫了,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
山上,沒有信號,心暖的電話早就扔在車上了。
這會兒就算想念女兒,她也只能在心裏揣着。
也就是早晨的時候見過光頭,中午飯,晚上的時候,一直沒看見過他。這讓心暖有些個惴惴的。感覺,不會是王雪然對人家做了什麼,把人光頭給嚇跑了吧。
可是,看今天早晨,光頭那平靜的樣子,似乎,她們倆一點事情也沒發生呀。
呼叫了王雪然一天,也沒把她給叫出來。這會兒的心暖,除了散步,看寺院裏面的幾個人做事,她還沒事兒可以乾的。
夜深的時候,王雪然可算從心暖的身體裏面飄蕩出來了。
其實,若按照以往的靈力來看,她昨天晚上出來活動過那麼久,怎麼也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完好的出來。可是,令她自己也納悶兒,這會兒,她又精力充沛了。
感覺,就算是一個晚上在外面閒逛,那靈力,也不會枯竭的。
“你和光頭就算怎麼樣了,也不能發生那種事情明白不你現在可是佔着我的身體的你要是用我的身體和他怎麼怎麼樣了告訴你,我,我會恨死你的。”
心暖有種強烈的,極不妙的感覺。總覺得,王雪然,會和光頭髮生點兒什麼。
因爲,一直以來,王雪然就是一個色女,準確的說,是個強強的色女。
就她那樣的人兒,她居然能和光頭平靜如水的相處。純潔的如一對孩童,這是不是太過於反常了
王雪然幽然的盯了她一眼,什麼屁話兒也不說,直接鑽到她身體裏面。
“女人,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如果事態,出了我的控制,我也只能對你說,我很報謙。”
在把心暖催眠的瞬間,王雪然似道謙的話,在她心裏響起。
“王雪然,你去死吧”
恨恨的,想要抵制這冰雪女王的催眠,可是,心暖再一次悲哀的沉入了深睡之中。
今天是十六,人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看吧,今天晚上,這樣的月夜,似乎,比頭一天,還要來的明亮。
王雪然在佔有了心暖的身體後,並沒有立馬就出去。
她煩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脣,緊緊的咬住,似乎,在做着一件矛盾的事情。
“要不要去找他去吧,不去不要再和他糾葛。其實,他這樣滿好的。不去,你會不甘的。”
內心糾結到不行,最後意志鬥不過行動,她擡腿往外面行去。
然,在那種獨立的院子裏面,並沒有看見光頭在那兒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