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輕輕嘶鳴,似乎在迴應着他。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現在那鏡子又變回了它原本的樣子……在周遊那裏吧?你說,我是不是該朝他要回來?想當年,負局生可是送給我的呀……”
白義撲棱撲棱耳朵,沒理小哥哥的絮叨,只是全神貫注地注視着雲層之下,看準了,嗖的從厚厚白雲之穿過,像輕盈的大鳥般,徑向地面俯衝而去,被它衝撞過的白雲,化作絲絲縷縷,縈繞在白義的周身,如飛天的長帶,更添天神獸豐彩。
不多時,白義四蹄輕輕落在一片剛剛萌發不久的青青草地,穩穩站定了,收攏了翅翼。
小哥哥翻身躍下,放眼四顧,發現白義帶他來到了一處山坳。此時已是午後,太陽已經滑過頭頂,陽光避過了這處山坳,高處的山崖探出一大塊來,好像是一個巨人伸出手來,爲下面的什麼人遮風擋雨。
山崖正下方,是一個圓潤而生滿亂草的土丘。大約是年深日久的原因,土丘旁邊的一株隨意生長的老松,爲了貪戀那一點點的陽光,越長越歪,像一個佝僂着背的老人,倚着龍頭柺杖,看着崖外有什麼熱鬧?
小哥哥走過去,蹲在土丘前,看着那裏一片幾乎被踏成泥的青草,喃喃道:“第一道防線,果然被動了……”
他只是看着,用手摳起一塊草泥,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眉頭微皺:“人不少啊……”
小哥哥拍拍手站起身,走向白義,對它道:“葛神仙這邊交給我,你去周遊那裏吧,他們也許正需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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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越睜越凸,嘴巴越張越大,可依然是發不出一點聲音,甚至,連眼前這間陰暗,逼仄,冷硬的禁閉室,都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了。
可是還不想放棄。
曾經的袁二公子的大總管李叔,依然徒勞地想掰開從後面扼着自己脖子的人的粗壯的胳膊。只是雙手的力氣卻一點點被抽走。
李叔在窒息的邊緣,雙腳痛苦地蹬着地面,想踢到那碗自己還沒來得及喫的冷飯。
不鏽鋼飯碗被踢到後,總會有聲音吧……聲音總會把警衛招過來吧……
李叔只覺捆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又多用了幾分力氣,一個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伴着濃烈的口臭,帶着凌虐的殘暴快感,在他耳邊惡狠狠道:“別費力氣了老東西……外邊沒人的……袁總這次花了大價錢,你最好識相點兒,別做夢了……”
“他如果識相的話,怎麼可能落到這種地步?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讓他怎麼識相?識相地去死?”
“對呀!老東西死了對誰都有好處……袁總答應把我的死刑抹了呢……咦,誰?”粗壯胳膊的主人,是個神經同樣粗壯的殺人死刑犯,說完了話才猛然發覺,這間完全隔音且從裏面插了的禁閉室裏,除了自己和老李,竟然突然出現了第三個人!
難道在後面?殺人犯猛然回身,仍在他的掌控之的李叔隨着被也被甩了過了,只覺脖子都要被他扯斷了。
身後,依然沒有人。
“到底是誰?別他媽的給老子裝神弄鬼!”殺人犯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卻難掩他惡聲惡調裏的顫抖。
“跟你說,老子手裏有人命,身有煞氣,不怕你們這些惡鬼!”他高聲呼喊着給自己壯膽。
“惡鬼?”那個神祕的聲音終於又出現了,只是一說話噎人:“只爲口角便暴怒傷人性命,更像是惡鬼的,恐怕是你吧?”
殺人犯說不出話來,只聽得見他沉重的鼻息,在逼仄的空間裏,忽輕忽重地喘息着。
他混濁的眼珠四處亂轉,連屋頂都不放過,仍舊是什麼都沒發現。
殺人犯往地吐口唾沫,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道:“老子是個不信邪的!”說罷,他胳膊重新用力,又勒緊了李叔的脖子:“先把這老東西解決了再說!”趕快完成任務,趕緊出去。
殺人犯剛剛發力,他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似乎被套了繩索!
繩釦鎖緊!
“嗬……嗬……”殺人犯登時窒息,他放開了李叔,雙手慌亂地摸向自己的脖頸,想要將那繩子扯開。
摸去,脖子什麼都沒有。
沒有繩子。
但窒息仍然在。
殺人犯笨重的身子“撲通”一聲跪在地,雙手亂抓亂撓,企圖將那根無形的絞索從自己的脖子扯下來。
他眼睛凸着,嘴巴大張着,可是空氣似乎仍然不夠用。他的汗從額臉小河般衝落在地,手指已經將脖子抓撓出一道道慘不忍睹的血痕,可他手仍不能停。
李叔跌坐一旁,撫着自己的脖子,驚恐地看着這個被袁二派來的殺手,莫名其妙竟成了這種鬼樣子。
周遊從黑暗走出來,慢慢蹲在李叔身旁,道:“李叔,受驚了。”
“啊……”李叔身子一哆嗦,看見是周遊,才稍稍安定一些,又看着那殺手,啞着嗓子道:“這人……是你把他弄成這樣的?”他見過周遊等人的“法術”,知道這些人完全有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捉弄一個人,還不是小意思?
“他……你會讓他死嗎?”李叔擔心道。
“不,”周遊慢慢道:“對於任何人,生死都是掌握自己手的,他人無權定奪。”
“可是……他馬要憋死了……”即使是對要殺自己的人,看着他在眼前面臨死亡威脅,李叔終是有些不忍。
“生死善惡,都在他一念之間。”周遊說着,往那殺人犯的背貼了一張符,拈訣道:“忽迷險路,着令速歸!”言訖,看那痛苦窒息的殺人犯在李叔眼前,竟突然消失了,好像從未來過一樣!
周遊心裏鬆口氣。幸虧老師送自己的那幾張符,自己想辦法帶進來了。要不然別說將殺人犯弄走,連自己想進這禁閉室都不是容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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