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奶媽的腦袋,以一個很小的弧度,被阿櫻拋了出去,就在離阿櫻自己不遠的地方,掉在了地上,彈了幾彈。
觸地彈起的腦袋,還沒來得及往前滾去,就見鍾夫人一個虎撲,竟然就此將老奶媽的腦袋叼在了嘴裏
鍾夫人咬了老奶媽的腦袋,躲到屋子一角,就此貪婪地啃咬了起來,甚至就連老奶媽頭皮上的毛髮都胡亂咬了,吞進肚中。
阿櫻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露出了嚇呆的表情,完全不用再裝。她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胃裏翻江倒海,眼睛卻像着了魔一樣,一點也未離開“進餐”的鐘夫人。
不知何時,一直站在阿櫻身後門邊的那個男人,忽然緊貼着她的後背,低下頭來,就在阿櫻的耳旁輕輕說道:“開飯了,去喫”
阿櫻只覺頭皮發麻,腦袋簡直就要炸裂開來
哪裏有飯
看着把頭骨咬的嘎嘣嘎嘣直響的鐘夫人,阿櫻心中明白自己的飯是什麼。
可,這怎麼能喫
可,怎麼能不喫
這明顯是那個男人對阿櫻的考驗。
令人噁心的血腥氣瞬間蒸騰起來,從阿櫻的每一個毛孔、每一處感官滲透進去。
阿櫻咽口吐沫,順帶將胃裏翻騰出的酸水,一併強壓了回去。
阿櫻學着鍾夫人的樣子,“撲通”一聲,四肢着地趴在了血泊中,她俯下頭來,一口咬住血窪中的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的肉。
阿櫻強迫自己睜着眼睛,盯着地上黑色的已經不再流動的血。
牙齒咬到肉塊,她卻根本不敢嚼。就這樣,她將那雞蛋大小的肉塊,硬生生的給囫圇吞了下去
腥臭的血染紅了阿櫻口齒,濡溼了她髒舊的衣衫。
黑紅的血,從她的齒縫滲出,從她的嘴角流下
阿櫻有些後悔自己太快吞下那塊肉了。現在,她又得趴到血泊中,不得不又對着另一塊肉張開了嘴
那個男人仍然在盯着她。
面前的那塊肉,還帶着撕裂的皮膚。雖然屋子裏沒有掌燈,光線極差,但不知怎的,阿櫻就是能看見碎肉塊的殘存皮膚上,有着深深的紋路,那屬於老年人的鬆弛皮膚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