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印度異聞錄 >第七十六章 犬妻(一)
    世界各地保留着原始風俗的部落,有許多怪異的奇風異俗,最爲奇特的當屬“人獸通婚”。據說孩子生下來後,第一聲如果是啼哭,說明已經忘記了前生,今生不再受到前生記憶的羈絆;第一聲是笑聲,說明仍保留着前生的記憶,需要在天靈蓋閉合前的三年時間內,通過“叫魂”、“收魄”這些方法聚住今生的體氣,忘記前生;如果第一聲類似於動物的叫聲,並且出生時嘴裏就長着牙齒,要根據叫聲和牙齒的形狀,選擇相對應的動物進行婚配,保一生平安。

    眼看就要期末考試,每天熬夜啃講義,天亮還要喝罐紅牛吊命時,我才體會到“書到用時方恨少”的含義,悲呼着“古人不欺我”,然後就着方便麪繼續“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月餅始終沒告訴我昌德拉瑪到底什麼模樣,不過我這幾天複習得頭昏腦漲,也沒心思再問。

    丫就是長成奧特曼,也不敢把監考老師當怪獸打啊。

    搞中國歷史的小抄,看到漢朝中山靖王劉勝和他老婆竇綰在河北滿城被挖出來,屍體身着金縷玉衣,曾經引起轟動這件事。掐指算算時間,比昌德拉瓦爾瑪王朝早了六七百年,徒生莫名民族自豪感。看來印度雖然號稱“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但文化再悠久,也比中國差得太遠。

    一來二去沒心思複習了,索性打開電腦看看新聞,換換腦子。也不知怎麼想的,下意識地就開始搜索印度,看到幾則關於乞丐的新聞。看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興致,順手拿起手機給月野打電話,結果關機。我心裏有些納悶,又給黑羽打了個電話,也是關機。

    正鬱悶着,月餅喜氣洋洋地回來了,晃着手裏的東西:“南瓜,今兒淘到好玩意了。”我們學校北街有個古玩舊貨市場,月餅經常去那“撿零落兒”。

    眼瞅着就考試了,丫也一點不緊張,看來又準備靠我矇混過關了。月餅把東西往我手裏一扔,是個純銀的雕刻着泰國四面佛的手工zippo打火機,倒是個不多見的好玩意。我正把玩着,月餅探頭看着電腦屏幕裏的新聞,忽然笑了笑:“南瓜,如果有機會去印度,遇到乞丐,千萬要看清楚再確定給不給錢。”

    “我是不會去。”我取了zippo的內核擰下螺絲裝着火石,“再說印度的乞丐那麼多,要給錢還不把這點家產敗乾淨啊。”

    “乞丐分兩種:一種是乞錢;一種是盜氣。一定要記住,如果遇到始終低着頭的乞丐,給幾個錢倒也應該;但是當你走着路,趴在地上的乞丐忽然擡頭看你,問你要錢,千萬不要給。這種乞丐是在尋找有好氣的人,如果你給了錢,善念成氣,他會盜走你的氣,助他的運。”

    我裝好火石灌了火機油,打着火晃了晃,火不滅,確定不用換棉芯,才搶過鼠標關了網頁:“沒興趣聽。忙着複習準備考試。”

    邊說邊順手點開微博,“唰

    唰唰”冒出幾十條。匆匆看了一遍,我鼠標停在幾個女同學的微博上:“你說這些女孩也是,來個大姨媽也要發微博。有這麼疼嗎”

    “你沒疼過怎麼知道不疼女人那幾天挺不容易。”月餅點了根菸,滿意地甩着新火機,聽着脆響,“不過女孩子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生理期,如果遇到另外一種人,會出大事。給你講講我在印度遇到的關於乞丐的事情。”

    華花坐在車裏悠閒地吹着口哨,靜靜地等着幾隻流浪狗大搖大擺地穿過馬路。在印度,給動物讓路就等於給神靈讓路,一天都會有好運相伴。

    緊靠印度洋阿拉伯海的孟買,空氣潮溼溫潤,全然沒有北印度如同火燒似的氣溫。優越的環境忽然良好的社會治安,使得居住在這裏的有錢人越來越多,滿大街都是慢悠悠遛狗的富豪。

    華花在孟買有幾個店鋪,雖然規模都不大,可也算得上有些小錢。熟識華花的人都知道,這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運氣出奇地好,做什麼生意都很順當,商業眼睛也毒辣,最近根據孟買人養狗的愛好,又開了家寵物店,生意自然紅紅火火。

    接了幾個電話,無非是商業圈子裏晚上應酬的事,華花本來打算去地下夜總會看美杜莎的瑜伽表演,可是朋友說美杜莎突然失蹤了,華花心裏好一個遺憾。關了手機琢磨了一下,他決定參加寵物圈的聚會。

    老圈子的人脈都已經穩定了,新圈子還需要再繼續鞏固。起碼的商業取捨他分得很清楚。況且寵物圈都是有錢有閒的人,多結識對生意自然有幫助,而且

    孟買的飛速發展不僅僅帶來了前來投資居住的富人,也讓很多人的思想變得活躍。在這個城市,男女之間的關係隨便且曖昧,不受印度傳統思想的約束。人們熱衷於參加各種圈子,獲得商機人脈的同時,男的尋求女人,女人尋求男人,互惠互利,已經成了見怪不怪的風氣。

    華花在圈裏的口碑非常好,彬彬有禮,只抽菸不喝酒,事業小有成就,雖然已經結婚生子,但依然是很多女孩青睞的目標。他早來了一個小時,把車停在飯店門口,耐心地剪着指甲,滿意地看着整齊的手指,小心地把剪掉的指甲蓋放在手心,如同一隻只沾滿泥巴的蟲子。

    從車後備箱裏拿出尺子,耐心地量着,用本子記錄指甲蓋的長度,比較了上週剪掉的指甲長度,他皺着眉從車座底下摸出個玻璃瓶子。瓶中堆滿了長長短短黃褐色的指甲蓋,略帶腥臭的油脂味頓時塞滿了車廂。他把指甲蓋丟進瓶子裏,擰緊蓋子,湊到眼前轉着瓶子仔細看着,深深地嗅着噁心的氣味,滿臉陶醉。

    拿出手機,翻着推特,查看了幾條圈中好友的消息,華花又在本子上寫了一串數字計算着。

    過了十多分鐘,他在一個人名上畫了個圈,看看車外沒有認識的人,下車從後備箱拎出一個包,進了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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