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印度異聞錄 >第七十七章 犬妻(二)
    維薩對着鏡子精心地裝扮着,直到覺得百分百滿意了,才挎上包出門參加寵物圈的聚會。

    這種聚會基本每月一次,都是愛狗人士,自然有許多話題。喝喝酒,聊聊天,增加人脈,對生意也會有不少幫助。

    因爲晚上要喝酒,所以沒有開車。坐着出租車到了飯店前的廣場,維薩下了車,準備先買點小東西。

    沿街有幾個乞丐,匍匐在地,輕輕磕着頭,期待過往路人能往身前的破碗裏扔上幾盧布。

    維薩拿出錢包,掏出硬幣,挨個碗裏放着,清脆的碰擊聲讓乞丐們加快了磕頭的節奏。當她把最後幾枚硬幣全放進最角落的乞丐碗裏時,乞丐忽然擡起頭,看了她半天,咧嘴笑了。

    她覺得這個乞丐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母親說人生要學會捨得,舍了纔可以得。只有願意施捨的人,才能得到福報。

    廣場上飛起一羣白鴿,她拍了幾張照片,發到推特上,這才發現圈子聚會的時間到了,急匆匆地趕去飯店。

    “前幾天來了大姨媽,肚子疼得要死,這幾天身體剛恢復,酒還是少喝。”維薩暗暗告誡自己。

    可是剛一坐下,就發現面前的杯子已經倒滿了酒。

    “維薩,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今晚多喝幾杯。”組織圈子活動的羣主豪爽地笑着,根本不掩飾眼中色迷迷的神采,男人們跟着起鬨。

    一桌人除了她,還有幾個已婚女人,杯中也盛滿了酒。維薩不好推卻,明知道有幾個男人對她垂涎三尺,可是這種場合不喝酒又顯得不合羣,只好勉強答應。

    “華花不知道又幹嘛去了”羣主撥打了幾次手機,始終是關機狀態,皺着眉很不滿,“咱們開始吧,不用等他了,每次都遲到。”

    大家心知肚明,羣主其實非常討厭華花,因爲華花的女人緣比他要好很多。圈子聚會本來就是男人向女人展示實力,俘虜芳心,獵豔上牀的場合。華花不但年輕英俊,而且生意也越做越大,儼然成了圈子裏的重要人物,如果聚會不叫他參加,影響肯定是壞的多好的少。

    華花沒來,維薩和另外幾個已婚女人都有些失望,敷衍着喝酒聊天。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氣氛漸漸熱烈起來,男男女女開始互相敬酒,言語中也多了些曖昧和挑逗。

    女人們經不住男人的軟磨硬勸,一杯杯喝着,酒意越來越濃。維薩記不清喝了幾杯,只覺得腦子“嗡嗡”直響,眼睛看東西越來越模糊,身體漸漸不受控制,說話聲音也提高了很多。別有用心的男人們見她喝多了,更是頻頻勸酒,引來那幾個已婚女人不屑的冷哼。

    華花這時纔來,向大家道着歉坐定。羣主睃着眼舉起杯子:“華花,你又遲到了。我不管你以前喝不喝酒,今天必須喝”

    “我是從不喝酒的,大不了一會兒我請大家去夜總會玩。”華花微笑着點了根菸,匆匆瞥了一眼酒席,目光停在喝得半醉的維薩身上,“女人少喝酒,對身體不好。”

    “哎喲,華花就是有風度,自己遲到了都不

    忘記關心別人呢。”被冷落了半天的妮可酸溜溜地說。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配了幾件名牌赴宴。可是四十歲的年齡終究敵不過維薩的青春靚麗,被男人們忽視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維薩有些感動:“謝謝。”

    “少喝點就是謝我了。”華花略帶責備地說道。

    酒會很盡興,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羣主居然還沒忘記華花請客的事情,幾個沒有盡興的也嚷嚷着要去。於是一行人醉醺醺地去了夜總會,華花很大方地開了個包間。

    維薩自然也跟着來了,那幾個假裝喝醉的男人要送她回家,儘管意識已經模糊,可女性特有的警惕性讓她拒絕了。況且這麼晚,喝醉的單身女人坐出租車,在印度無異於自殺,於是就跟着華花,等夜場散了,讓他送回家。

    酒確實喝多了,時斷時續的記憶裏,只剩下華花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在包廂裏做了什麼,她已經完全忘記。好像身體和意識都不是自己的,有什麼東西在偷偷地溜走。

    散了夜場,坐上華花的車,回到租住的地方,維薩徹底失去了意識,任由華花摟着她上了樓。

    在藥店買了藥,回家喫下,維薩只覺得全身痠痛,看着凌亂的屋子,她有些後悔昨晚發生的事情。

    不過既然發生了,也無法挽回。華花有家庭有孩子,這麼好的男人只能怪自己沒有早遇到。

    收拾着屋子,她只覺得頭越來越疼,全身冰冷,開始劇烈地咳嗽,可能是感冒了。喝了杯熱水,她鑽進被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牀下,慢慢探出一條影子,在地上聚成一條狗的形狀,爬上了牀,罩在維薩身上,啃着她的臉。

    一絲絲白氣從維薩鼻孔中冒出,被張開的狗嘴吞噬,影子頓時漲滿,又悄悄爬回牀底。

    維薩醒來時,天已黑透,頭疼得更厲害。更要命的是,她發現身體如同灌了鉛,沉重得根本起不來,反倒是心裏面空蕩蕩,似乎少了很多東西,像是一個倒空水的杯子。

    拿起手機,跟閨蜜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刷着推特,發了“生病了,沒有人照顧”的消息,等了半天也沒人回覆,讓她更加失落。又躺了一會兒,胃裏陣陣噁心,用盡全力從牀上爬起,扶着牆走進衛生間,蹲在馬桶前吐個不停。

    擦了擦嘴角,她幾乎是爬回牀上,拿着手機想給華花打個電話。可是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想想還是算了。

    身體越來越燙,耳朵好像出現了幻聽,遠遠聽到有狗叫。手機從手裏滑落,她又昏睡過去。

    狗影又從牀下爬出,明顯比白天大了許多,探着鼻子嗅着維薩垂在牀外的手,伸出舌頭舔舐。維薩留了好幾個月的指甲被舔得越來越短,直到和指肉齊平,才又潛回牀底。

    刺眼的光亮讓維薩眼睛生疼,伸手擋着陽光睜開眼,才發現不知不覺又睡了很久。腦子依舊混混沌沌,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她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對勁。仔細看了半天,指甲裏的月牙白不見了,留了半年的指甲似乎被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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