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及肩短髮被一根細細的竹篾挽起,露出纖細無暇的脖子。
水珠順着脖頸順滑而下,滴落在精緻誘人的鎖骨處,最終沒入水。
清秀的五官,眉眼間多了一抹清甜的誘惑氣息。
鎖骨以下全部沒入泉,即便是這樣,腦海裏也會情不自禁地浮想出一些限制級的畫面。
女孩頭靠在泉岸邊,身體隨意舒展,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十分放鬆的狀態。
一股無奈又好氣的情緒突然瀰漫來。
作爲一個女孩,她的對面是一個成熟的男人,難道沒有點危急感或者侷促?
“這泉水還真是不錯。”
溫溫涼涼,舒服得讓人心醉。
“這麼放心我?”
冷奕風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第一,我是未成年。”
“第二,你是軍人。”
“第三,你捨不得。”
其實沒有第三,只是說完第二條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又補了這一句。
沒有理由,她只是心裏單純地這樣覺得而已。
不得不說,這三點真是刀刀見血。
沸騰的火熱氣息在他的控制下逐漸消散。
“不介意?”
“泡個溫泉而已。”
“泡半個小時好,衣服我給你放到一邊了。”
說完,冷奕風的身影消失在竹林。
洛瞳眼底閃着幾縷笑意。
彆扭得令人心癢。
閉眼,享受這難得地寧靜片刻。
“竹叔。”
竹容正提着小竹桶在小菜園子裏澆水。
灰色的長衫都沾了些許泥土,蓬亂的長鬚在風一顫一顫地,看起來很滑稽。
“怎麼,沒休息?”
“不累。”
“對了,你回去看你爺爺了沒?”
這小子估計好幾年都不着家了。
“沒有,身體很好。”
雖然沒回家,但是家裏人的情況他都是知道的。
“說起來,我也是好久沒有去看過老將軍了。”
“爺爺喜歡清靜。”
“我知道。”
“您最近如何,他還算安靜吧。”
說到這,一貫豪邁的聲音略有些低落,竹容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
活着,卻不知歲月,當年做這樣的決定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子諺是您的兒子,我想他是想陪着您一起活下去。”
竹子諺是竹容的兒子,八年前一場軍事戰役,爲救竹容,了生化性武器xr,細菌侵入神經細胞,時不時瘋癲發作,智力如同三歲小兒。
無治。
竹容退離部隊,帶着竹子諺建造了竹月山莊,一心一意治養兒子。
至今竹容沒有放棄過。
“也許吧,阿風,每次看到你我都在想,子諺沒有受傷的話,雖不你,卻也是出色的。”
眼是作爲父親,流露出的深深遺憾。
冷奕風沉默了。
這樣的感情和情緒不是安慰可以解決的。
竹容作爲一名醫術頂尖的軍醫,那一場戰役救了千軍人,卻唯獨救不了自己唯一的兒子,那種心情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沒資格給予安慰。
聊着聊着,小小的菜園子一片蒼翠綠色,顯示着勃勃生機。
看着倒是極其地喜人,爭向地汲取陽光奮力生長着。
沉重的情緒似乎也變得輕了許多。
“待會我去給他送飯,你……去看看他吧。”
“好。”
放下手的竹瓢,竹容繞到園子的另一頭摘了一些新鮮的蔬菜放進桶裏。
“我要那塊去摘點新鮮的水果,奕風你先回去吧。”
看得出來竹叔是想要親自去做,是以他沒有主動開口去幫忙。
他提着裏面放着菜的桶往屋內走。
廚房很簡單,不過做飯的一應器具都是應有盡有。
“你會做飯?”
洛瞳泡好溫泉換好衣服,正好看到這一幕。
冷奕風冷着張臉,“不會做菜。”
噗,還是不會做飯啊。
竹叔提着一大籃水果回來,看到兩個人堵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臉也不見了之前談話的低落。
“洛丫頭,會洗水果嗎?”
洛瞳點頭。
接過籃子,裏面有西瓜,有草莓,有葡萄,有芒果,看起來很誘人,而且都還有果藤。
“那你們一起去洗水果,待會可以喫飯了。”
顯然,竹叔也是知道某人是不會做飯,乾脆和她一起“被趕”出來。
半個小時後,竹桌五菜一湯,可以說是很豐盛了。
首先一大碗魚湯放在了洛瞳面前。
“洛丫頭,嚐嚐這魚湯怎麼樣?”
洛瞳雙手接過,喝了一口,“很鮮。”
不是因爲調料而醞釀出來的鮮,更多的是魚本身很鮮,加筍的鮮,還有……
“竹叔這道魚煮法很講究,似乎是用後山的泉水的煮制。”
竹容咧嘴大笑,給她豎起大拇指,“說對了。”
魚湯清而不油膩,湯鮮而不做作,溫適而不過火。
種種恰到好處。
另外幾道小菜都與筍相關,在這樣的夏天,這樣幾可參天的竹林裏,開胃與清涼並駕齊驅。
平常而寧靜的生活也不過如此。
用完飯,竹叔從廚房裏提了一個竹盒。
從桌裝了一些她洗淨的水果一起轉進去。
洛瞳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
“洛丫頭,你……”
“她不怕。”冷奕風換了衣服從屋裏走出來。
“行,我要去給我兒子送飯,你也可以一起來。”
順着竹林小道,越走越深。
幽深靜謐,此時連鳥叫聲也沒有了。
除了幾人的腳步聲,再沒有其它聲音。
不變的,入眼依然是竹子。
很快,四方的竹屋出現在洛瞳眼前。
不過說是竹屋倒不如說是個四方牢籠更加貼切。
------題外話------
端午節快樂,大家有沒有喫糉子啊?
可憐的檬沒有糉子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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