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說。”老者說話的聲音難得帶點點妥協,“但是,我有想問你一個問題。”
洛瞳:“想知道我是誰,要看你接下來說的東西能不能讓我滿意。”
老者一哽,顯然是被說內心答案了。
“一開始我會注意到許婉清這個女人,是在醫院的內部檔案裏,碰巧看到她的個人化驗報告,她的血液裏藏着一種特殊的物質,我稱之爲鈊,從那以後,我一直在偷偷研製。”
“直到有一天,洛安霆出現了,還帶着一個女人,本來我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後來我本打算隨意檢查一下,那個女人的症狀引起了我的好心。”
“隨後,我驚訝的發現,洛安霆帶來半死半活的女人在有了許婉清的血液輸入後,身體居然在一點點地好轉。”
說到這裏,老者的敘述停頓了。
“那血液裏到底是什麼物質?”洛瞳問。
“我不知道。”老者語氣竟然帶着遺憾和惋惜。
“當時我還沒來得及研究完成,許婉清死了。”
還記得,當時他聽到洛安霆說到的這個消息,趁沒人的時候還特地偷偷地跑去看了一眼。
按照當時每天的抽血頻率和毫升,會造成她的身體虛弱,卻根本不致死。
算會死,也不會那麼快,許婉清作爲移動血庫的時間不過才兩年,根本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人一旦死了,後面的血質會完全改變。
對於鈊的研究隨着許婉清的死止步於此。
“連昊天在這裏面扮演了什麼角色?”洛瞳的問題聲突然響起。
老者聲音幽幽:“治人最需要什麼?”
“藥啊。”
竹子諺白眼一翻,插了一句,回答了一下這個十分弱智的問題。
老者道:“連家是濱海市最大的醫藥集團,甚至還有一個自己專屬的實驗室研究一些市場沒有流出的祕藥,如果洛安霆想救人,那麼怎麼會不找連家。”
洛瞳:“在這樣的三角關係裏,你倒是狡猾。”
老者喘了一口氣,試圖拿掉眼睛的布條,“不過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利益牽扯的三方,說到底,最可憐的炮灰是許婉清。
在這場醜惡陰暗的交易,她完全被當成了實驗體。
想到這裏,心底的某處狠狠抽動着。
那是這具身體最自然的無意識反應。
許婉清,一個無辜的女人,一個善良的生命,卻爲了這場骯髒的交易買了單。
“不知道。”他確實是不知道,許婉清死了,洛安霆的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你確定?”洛瞳一步步逼近他。
“我確實不知道。”
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說謊的必要。
“我……我知道!”那名管家突然開口。
感覺到洛瞳對他的注視,管家着急地點頭,“我真的知道,但我告訴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哪怕心裏很害怕,管家還是梗着脖子把這句話說出來。
洛瞳點頭:“可以。”
聽到她的這句話,管家心裏鬆了一口氣,一滴汗水滴進了眼睛裏,酸澀得難受。
洛瞳的腳尖出現在他的眼前。
方傳來她淡淡地聲音,“說吧。”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她沒有死,但是也沒有醒。”
洛瞳:“你是怎麼知道的?”
管家顫着身體,回答道:“因爲這些年以來,洛安霆與連昊天之間一直都還有藥品的交易往來。”
“我是偶然間有幾次聽到連昊天提到過這個事情。”
另一邊,洛安霆與裴佩依舊處於僵持狀態。
“洛安霆,我一定會毀了她的。”
“不行!小佩,我拜託你。”
洛安霆看着她,口氣決絕:“如果她死了,我也絕不會活。”
“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句話,裴佩笑了,笑得悲愴。
“洛安霆啊洛安霆,她到底哪點好,我到底哪點不她。”
看着冰棺裏的女人,她真的恨不得一刀戳死她。
洛安霆沉默。
他和她都已不再年輕,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衝動,曾經那麼熾烈的感情似乎也隨着時間的流逝在慢慢淡化。
不知過了多久,洛安霆才嘆了一口氣,“爲了可兒,我害死了一條條無辜的生命,我歉疚,可我從沒有後悔,我現在還活着,是因爲在替她活,我的命——是她的。”
……
離開了小樓,三人走在街。
屬竹子諺最活潑,雖然本人他也不是一個那麼健談的人,但是相洛瞳和冷奕風兩人,他算是很健談了。
竹子諺看着洛瞳:“接下來我們去哪?”
洛瞳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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