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左妻右夫:師兄懷裏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比劍
    秦大夫說的這般斬釘截鐵,可見月謠是真的沒事的,但姬桓不放心,又找了另外兩個名醫給月謠看,次次都收到一樣的答案,也就真的放心了。但月謠受了很重的傷他是看在眼裏的,雖然休養了幾日,怎麼會這麼快就好得一點兒影子都沒了?

    他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只當她是體質極好,便不在意了。

    清晨的零露凝結成霜,宛如在地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素綃,空氣清冷得彷彿天地間被澆了一層冰雪,連呼出的氣都滿是白霧。

    劍氣交錯之聲在小小的庭院裏如秋風掃落葉一般響起,劍影所至之處草木爲之沮喪。月謠一身白衣,髮絲盡束,寒光劍影在手中猶如羣帝驂龍翔,起勢雷霆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一影復一劍,輕盈利落如流星墜地,舞之得心應手。

    劍氣忽收,一地的枯葉紛紛飛落在腳下。

    她望着寒光冷冽的劍,伸出左手,臉色有些古怪。

    內息已經全部恢復了,不僅如此,彷彿比以往更甚,使劍也更加輕鬆自如。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好像有誰在一夕之間拿走了她全部的力量,然後又在一夕之間盡數奉還,不僅如此,還多給了一些。

    她蹙着眉頭站在庭院中央,晨風忽起,吹得半截枯葉遮住了眼睛。與此同時,一道殺氣貼着耳朵倏忽而至,迅影如電光,她幾乎是本能地提劍側身閃過,即便反應如此快,還是被削落數根髮絲,在空氣中無力地飛起,又緩慢地飄揚落地。

    隔着斷落的髮絲,一道身影落入了她的眼中……

    小小的庭院一下子寂靜下來,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眼中的這個人,一剎那攝取了她全部的心神。

    姬桓盯着她,手裏的劍隱隱泛着冷光,將這個秋日的早晨更增添了寒意。

    “好久沒有看你練劍,不如我們切磋一二,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恢復了,是不是有長進。”

    月謠猛地收回心思,抿了抿嘴巴,目光冷如雪。

    在逍遙門一共六年,後面三年他都不管不問,任其自生自滅,但她不肯就此荒廢,既然他不肯教,便自己偷偷學。好在她是個有天分的,即便沒人教也能囫圇學得一身武藝,如此一想,心下便多了幾分比較,心道她這個無師自通的,怕是不一定會比那些有人指點的平庸之輩差。

    她道:“好啊。”她繞開姬桓,在離他三丈遠的地方站定,手裏的劍橫在胸前,蓄勢待發卻又一動不動。

    一片葉落。

    姬桓倏地一劍橫劈,劍氣激盪,猶如飛箭入水,氣勢蕩蕩。月謠仰身貼面避過,劍尖在地上一撐,身子便如飛燕騰空而起,劍勢聚集之處,一劍衝着姬桓當頭砍下,那氣勢如虹,似要將對方劈成兩半。然而姬桓不躲不避,劍影劃過,迎面正擊,空氣中傳來金石交擊的聲響,那兜頭一劍便被化解。

    緊接着利出鴻蒙如銳刃劃破鴻蒙混沌,勢不可擋,無形的劍氣包圍住月謠,層層收緊範圍,似要將她圍困在中央。她拔地而起,當空一劍明幽行炎,小小的庭院一下子猶如被烈火包圍,轟轟的熱浪以她爲中心灼燒起來,瓦解了利出鴻蒙之勢。

    然而月謠不及落地,姬桓劍身漆黑,竟直劈面門而來,她倉皇提劍格擋,卻被劍氣震得虎口發麻,連退兩步。

    一滴汗水落下來……

    姬桓仍舊站在原來的

    位置上,身形筆挺,劍微微垂地,衣衫整齊,彷彿根本沒有出過招。

    月謠深深吸了幾口氣,提劍再次出擊,這一次她的劍勢更加凌厲,卻也亂了章法,每一擊力求壓制對方,卻不給自己留後路。然而她越是急進,姬桓越是從容,戰況雖看似膠着,卻勝負早分。

    姬桓忽然眉色一厲,一劍揮下,正面擊在她的劍身上,霸道得力道瞬間震麻了月謠的手腕,迫使她一下子失力鬆開了劍,整個人在半空中猶如斷了翅膀的蝴蝶,還未落地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最後乘着秋風和霜葉,緩緩飄落在地。

    那被挑開了的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影子,斜斜地插入地面中,發出嗡地聲響,像是誰家姑娘猝然彈斷了琴絃。

    姬桓的眼睛很黑,好像世上最深的水潭。月謠能從那雙眸子裏看到自己,倔強卻柔弱,充滿了弱勢。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好像一朵被人養着的嬌花,一旦失去了主人精心的養護,便要隨風枯萎了。

    腦子裏好像有熊熊怒火燃燒,她一把推開了他,用力擦了一把汗,下巴微揚,眼睛裏閃着倨傲不肯認輸的光芒,磨着牙承認:“你贏了!”

    姬桓被她推得趔趄,原本一絲不苟的衣衫因比劍稍稍鬆開來,竟透出一股灑脫任誕的閒淡來,他微微地一笑,就像一股清涼的薄荷香氣竄入月謠的腦子,將那無名之火一下子撲滅,整個人像是被山林古剎裏勾了魂的蠢書生一樣,又移不開視線了。

    姬桓鬆開劍,走過去擦了擦她滿臉的汗,柔聲道:“是,我贏了,你也有長進。”

    即

    便有長進,也在他手底下走不過十招!

    月謠眉宇間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懊惱,就像一個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兒,氣沖沖地拔出自己的劍就要回去。

    “月兒。”姬桓三兩步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勁,便將她拽入自己的懷裏。他大掌握着她的雙肩,微微俯下身,目光深深地盯住她,“我聽說兩個人一世爲夫妻,從此姓名刻在三途河邊、三生石上,累世情緣不斷。就讓我娶你爲妻,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對你好,好嗎?”

    她慣是個無法無天的性格,行事只看目的和結果,哪裏會管那麼多禮教仁義,又是個軟硬不喫的倔性子,若是從小就被灌輸了正確的是非觀也就罷了,可偏偏她一路走來都是如此坎坷,現在想要糾正也來不及了。

    思來想去竟是半點拿她沒辦法了,唯有用一紙婚約將二人束縛在一塊兒,從此共進同退,方能將她護在羽翼之下,哪怕她闖出天大的禍事,至少還有他站在身後,護在懷裏……

    他的目光太過溫柔,如海上一升明月殷切深沉。月謠完全愣怔了,方纔還懊惱自己輸得慘烈的腦子彷彿一下子被燒得融化的鐵水澆過,太陽穴轟轟地直跳,臉頰不可遏制地發紅,連耳根都紅得似不小心沾染了口脂。

    姬桓見她對旁人的那股冷淡和陰狠一下子全然沒了,像個懷春少女一樣臉紅茫然,嘴脣因整個人有些發熱而鮮豔欲滴,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櫻桃果子,引人低頭品嚐,喉頭一動,低頭就去吻。

    月謠整個人像是被扔在了滾燙的溫泉裏,熱極了,被姬桓一吻,嘴脣乍然有股清涼的感覺,理智便回籠了,她整個人猛然一震,也不知哪裏來的大氣力,竟一把推開了他,極度的驚怒之下透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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