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左妻右夫:師兄懷裏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投誠
    月謠昨天熬了夜,本以爲仗着身體底子好不會有什麼事,可她腦袋的傷口還沒全好,這麼一熬夜,一大早起來便是頭暈眼花,乾嘔不止。廖回春在被窩裏被人急急挖起來,把了一會兒脈,十分恨鐵不成鋼地指責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刷刷刷寫了方子,再三叮囑她要注意休息,這才離去。

    姬桓本想跟着廖大夫一起責備她幾句,可看到她臉色發白,一雙眼睛像是小貓一樣黑漆漆地盯着自己的柔弱模樣,那股子要訓斥人的衝動便散去了,好生送走廖大夫後,嘆一口氣,便盯着她睡覺去了。

    這一覺睡得甚是舒心,一覺醒來頭不昏眼不花,健步如飛身輕如燕,因傷情反覆,她平白又多了三天的假期,正好可以鬆一鬆這些日子奔波納言司的疲憊,也可以平一平這後宅的怒火。

    不過自從她磕到頭以後,引發爭端的天綱經一事似乎順理成章地翻篇了,姬桓之後再沒有提過此事,他不提月謠自然當做此事沒發生過。

    如今春意融融,正是踏春的好時節,她聽聞城外甘棗山上漫山遍野的山石榴都開花了,紅花映綠,甚是嬌媚喜人,便想拉着姬桓同去,可姬桓聽後只是微微繃着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涼颼颼的,一如他的語氣:“不去。”

    “爲何不去?聽說……”

    姬桓捏了捏她的臉,“你如今是在家養傷,怎可四處亂跑。”

    這麼說也有道理,一個傷情反覆正在養病的人跑去甘棗山賞花,若是叫天子知道了,治個欺君之罪都是輕的。

    月謠打了個哈欠,興致一下子淡了,既然不能出府,便剩下睡覺這一項活動。可姬桓卻存心不想叫她睡舒坦了,一雙手在她身上游來移去,激起一陣陣酥麻,惱人得很。

    她一把按住他的爪子,睡意翻涌,嘟囔了一句別鬧,便翻了個身背對他。然而姬桓卻貼了上來,手上不老實,嘴也沒歇着,貼着她的脖子深深淺淺地吻着,連帶啃咬,即便月謠刻意不去理他,一個人竟也自娛自樂得很。

    月謠脖子上被啃了一記深的,喫痛得嘶地一聲,捂住脖子,忍着要將他一腳踹下去的衝動道:“你是狗崽子嗎!?”

    姬桓面對她一臉怒容倒是自得得很,手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她的腰上,輕輕一捏,月謠便忍不住笑起來躲,本想罵人的話一下子泄了氣勢,“怎麼這麼煩人,跟狗一樣,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一覺了……哎呀!癢!”

    她又氣又笑,騰地坐起來,借勢躲開了姬桓的手,瞪着姬桓。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她的中單盡是鬆了,露出胸前一半的美景來,反觀姬桓不知什麼時候衣帶盡開,倒是千里江原一覽無遺,她臉頰微微一熱,有點躁動。

    姬桓微微支起身子,長手一撈便摟過她的肩膀,另一隻手託着她的腦袋,一把將人按了回來,整個人順勢一翻,便壓在她的上方,那隻託着她腦袋的手這才輕輕鬆開。

    大概是真怕了她的傷情,所以他對她的頭甚是愛護,生怕軟綿綿的枕頭一下子變成了石頭般堅硬,再一次磕傷了。

    “什麼狗啊狗的,真是不動聽。”他伸出一根食指輕搓她的嘴脣,“我曾身爲你的老師,便是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既然身爲

    你的父親,自該家法處置。”

    月謠正想說哪門子父親這麼爲老不尊,那根手指卻適時地撬開她的嘴脣,眼看要鑽進來,她眸光一變,牙關鬆開張口就咬,誰知姬桓突然撤開手指,那發狠的一咬撲了個空,只聽清脆的一聲響,兩排牙齒互相撞擊,就像戰場上與敵軍長劍交擊,痠疼得月謠眉頭狠狠擰了起來。

    “你……”

    姬桓看出她又要罵人了,乾脆堵住她的脣,舌尖輕撬她的牙關,渾然不怕再被咬一次。月謠哪裏會真的咬他,只想把他的舌趕出去,卻最後糾纏在一處,不分彼此。

    姬桓把人關在臥房裏,好好實施了一番家法。只可惜了月謠身爲一府之長,卻整個人迷迷瞪瞪的,掌控大權從一開始就交了出去,不由得她做主說話。本該好好休息的這三日,由她親自上陣,這後宅的火終於是滅了。

    綿綿的陰雨過後,天一下子熱起來,整個帝畿到處都是暮春時分的草長鶯飛、十里柔情。

    宋思賢在小司馬府住了小半個月,聽說月謠受了傷,忙帶了東西探望。

    只是她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來難免有些馬後炮,但月謠渾然不介意。她看了眼帶着些許露珠的新鮮竹葉,衝宋思賢無言一笑,大概是她的笑容太微妙了,宋思賢尷尬地也笑一下,“小生……小生身上並無錢財,見這宅中竹葉風搖翠意,想着能清熱解毒。雖不珍貴,但也是小生的一番心意,萬望大人不要嫌棄。”

    也是這個書生能想敢做,拿了府裏的東西充當自己的禮物送人,還能送出一股高風亮節的氣息來。

    月謠道:“怎麼會,竹葉雖看似不珍貴,卻常被頌爲君子

    之高風亮節,虛懷若谷,頑強不屈,宋先生送我竹葉,是將讀書之人最珍貴的品德送給了我,怎麼能和那些俗物相提並論呢?”

    宋思賢臉色微微發紅,臊得很。

    月謠又說:“在這裏,住的可習慣?你方纔提起來,倒是我疏忽了一點,你身無長物,雖說喫穿都在府裏,可難免要用度。這樣吧,待會兒我就吩咐下去,以後你每月都可以去賬房領五金錢。”

    “不不不!這怎麼行!”宋思賢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大人出手幫我,本就是大恩,我一介草民、小小書生,還未談報恩,怎能又領受大人銀錢相助。萬萬不敢!萬萬不敢!”

    月謠笑了一聲,“不必愧懷,當初我將你引薦給陛下,說到底,終究是沒有成功。眼下能幫你,我也寬心。哦對了!你的案子,我已查出眉目,只是證據還不足夠,只差一樣東西,只要有了它,我就可以爲你平冤。”

    宋思賢站在原地,片刻之後跪了下去,言辭誠懇地道:“大人的大恩,小人沒齒難忘!此樁案子,小人原本只是蒙受小冤,卻得到大人鼎力相助,內心愧受!若是大人不嫌棄!小人願做大人的門客,爲大人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月謠注視着他,“先生盛情,我若拒絕,豈不是叫人失望。從今往後,我可要讓先生多費心了。”她擡了擡手,“快快請起吧!”

    宋思賢站了起來,背微微彎着,竟然開始抹眼淚了。

    “小人離家十幾載,一心爲國,本想入仕報效朝廷,

    卻只能做個教書先生。以爲希望渺茫,如今能得大人信任……這真的是……真的是……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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