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餘婉音一字一頓地說。
她將目光投向了附近桌上的一個男客人,臉上揚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扭着如同水蛇般的腰肢走了過去,“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套現500塊錢”
她嘟起了一雙桃脣,一臉委屈的樣子,“你也不會忍心讓我被她們欺負吧”
“你”
田冪剛剛想要說話,餘笙歌一把拉住了田冪,微微地搖了搖頭,朝着餘婉音的身後努了努下巴。
她順着餘笙歌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在餘婉音的身後,站着一個女孩,女孩面色陰沉,特別是那雙眸子,似乎是想要殺人似的。
田冪和餘笙歌相視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個女孩正是餘婉音相求的男客人的女朋友,餘婉音全然不知道,身後的“危險”來臨,而男客人卻早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雖然,餘婉音年輕漂亮,但是,男客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男客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有那麼多錢。”
餘婉音眸色微斂,象牙白的脖子和臉上,泛起了一抹淺薄的緋色,又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個男客人,說出了同樣的話,卻還是遭到了拒絕。
幾乎將“花嫁”中的男客人問了一個遍,愣是沒有人借錢給她。
餘婉音漲紅了一張粉面,貝齒緊緊地咬着下脣,冷凝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冷冷地睨視着餘笙歌和田冪。
“算了,你走吧,剩下的500塊錢,我幫你給了。”餘笙歌拿出了錢包,雖然,這個月就只剩下這最後的500塊錢,但是能夠用來反擊餘婉音,她還是樂意而爲的。
拿出了500塊錢,遞給了田冪,笑着說道:“算是我請我的好妹妹了。”
餘婉音用力地跺了跺腳,連之前點好的二十倍咖啡和十份牛角麪包她都沒有拿,轉身走出了“花嫁”之中。
田冪轉頭看向了餘笙歌,兩人奮力擊掌,異口同聲地說:“耶”
田冪將餘笙歌的500塊錢塞進了她的手中,莞爾道:“我還不知道你,別勉強自己,這些都是坑餘婉音的,那些咖啡和麪包根本就不用了這麼多錢。”
餘笙歌並沒有客氣,本來就是在戲耍餘婉音,將500塊錢收了起來,擡手指了指那些咖啡和麪包,對田冪問道:“這些你打算怎麼處理”
田冪笑了笑,轉過了身子,對“花嫁”中的客人說:“剛剛的那位女士請客,來來來,大家別客氣。”
說完之後,田冪朝着餘笙歌聳了聳肩,笑盈盈地說:“這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田冪拿起了餘婉音留下的2500塊錢,將500塊吸菸罰款的錢,交給了安迪,說道:“這些作爲咖啡和麪包的費用入賬。”
然後拿着2000塊錢走到了餘笙歌的面前,輕輕地揮了揮手中的鈔票,笑盈盈地說:“咱姐倆兒走着,瀟灑瀟灑去。”
說着,田冪挽起了餘笙歌的手,離開了“花嫁”。
凌傲天集團三十三樓。
顏淵面色陰沉地坐在辦公室之中,連續工作了48小時,他就像是一個不知道疲倦的機器似的,竟將這兩年來凌傲天集團所有沒有完成的工作做了完美的收尾。
包括穆近遠在內的所有員工,早就已經累趴下了。
“這份合同需要法律部蓋章生效。”顏淵倏然站了起來,將剛剛簽約好的一份合同扔到了翹着腿臉上蓋着另外一份合同的穆近遠的身上。
穆近遠冷不防地打了個機靈,迷迷糊糊地看向了顏淵,“哥,你是不是瘋了,就算是你不休息,你也不能讓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吧。”
“休息,在我手底下工作的人,他們應該從來不知道累。”顏淵冷峻剛毅的臉上籠了一層陰雲,棱角分明的下巴上佈滿了細密的胡茬,“死了之後,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去休息。”
穆近遠的脣角微微地抽了抽,沉吟道:“就算是你不用休息,你也要喫點東西吧,都已經兩天了,你不喫不喝,也不從你的椅子上站起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想死,你能幫我嗎”顏淵狹長的雙眼之中佈滿了猩紅的血色,薄脣微啓,冷冷地吐出了這句話。
穆近遠撇了撇嘴,說道:“那還不簡單,你直接從三十三樓跳下去不就完事了嘛”
顏淵隨手拿起了一份文件,襲向了穆近遠。
穆近遠擡手接住了文件,嘿嘿一笑,說道:“我可還不想死,我還沒有和小冪冪那個什麼呢,怎麼捨得”
兇狠的眼神,讓穆近遠一個不穩,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擡眸看向了顏淵,有些膽怯地問:“哥,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先把你從三十三樓扔下去。”顏淵嗓音低沉入泥。
穆近遠雙瞳微縮,向後挪了挪身體,“哥,留我一條小命吧,我已經讓如夢去找白老頭,或許能夠說服老爺子呢。”
“呵”顏淵冷笑了一聲,微微地眯了眸子,“你以爲白老能夠說服老爺子嗎”
“至少這樣,能夠股讓嫂子暫時安全。”穆近遠從地上站了起來,對顏淵說道。
顏淵微微地搖了搖頭,沉吟道:“沒用的,你認爲軍方會出手保護一個毫無相干的女人,除非”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略微沉吟了起來,黑耀石般的瞳仁之中瀲過了一抹霜華之色,可是少頃,顏淵冷笑了一聲,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白家老爺子一直都想要將白如夢嫁給冷老將軍之子,但是白如夢卻一直都反對這種聯姻,而且不惜和白老爺子鬧翻離家出走,現在就算是穆近遠找白如夢幫忙,除非白如夢答應這場婚事,如若不然的話,白家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想到了這裏,顏淵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椅子上,打開了一品紅酒,倒在酒杯之中,一口飲下。
“哥,你都兩天沒喫東西了,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法式料理,要不我們去嚐嚐”穆近遠帶着試探地口吻問道。
顏淵並沒有應答,只是一個勁兒地喝酒,陰沉的面色,好似籠了一層鉛雲,彷彿下一瞬便會驚起一場狂風暴雨來似的。
穆近遠見到這樣的顏淵,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他有些擔心顏淵的身體,還是用擺出了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望着顏淵。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顏淵冷聲道:“不然,我會以爲,你是慾求不滿。”
穆近遠吞了一口口水,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哥,你不是想要蹂躪我,摧殘我吧,我的清白之軀,可是要留給小冪冪的。”
“就你還清白之軀。”顏淵在一份文件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擡起了一雙宛如鷹鷲一般的眸子,冷冷地掃了一眼穆近遠,冷凝道:“別侮辱“清白”這兩個字了。”
穆近遠配撇了撇嘴,站了起來,走到了顏淵的面前,“就算是你不用喫飯、不用睡覺,你也得爲其他人考慮考慮。”
說着,穆近遠擡手朝着顏淵辦公室外指了指。
順着穆近遠的手看了過去,顏淵只看見了辦公室外一片狼藉,甚至,自己的特助linda已經躺在地上睡着了。
微微地蹙了蹙眉,顏淵沉吟道:“去通知他們放假兩天。”
說完之後,顏淵拿起了西裝外套,踱步朝着辦公室外走去。
“哥,你去哪”穆近遠蹙眉問。
顏淵聲音涼涼地、冷冷地說:“去你說的法國餐廳喫飯。”
走出了凌傲天集團的那一瞬間,穆近遠彷彿穿越了一個世紀似的,身上的西裝和襯衫已經有兩天沒有換過了,輕輕地皺了皺鼻子,能夠隱約的聞到身上有一個淡淡的異味。
他很是奇怪,同樣是連續工作了兩天的時間,爲什麼顏淵除了眼睛有點紅,下巴上冒出了鬍渣,其餘並沒有太過異常。
上了車,顏淵一腳油門,勞斯勞斯幻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在馬路上像是一道幻影一般,飛快地來到了位於cbd附近的凌傲天集團旗下的商場。
兩人從車中走了下來,像是兩個走在巴黎伸展臺上的頂尖男模一般,吸引了無數女人的目光。
顏淵並沒有因爲臉上的鬍渣而顯得頹廢,反而更增加一股男性的魅力,而穆近遠,雖然是花花公子的打扮,可那一張小白臉絕對是殺人的利器。
餘笙歌和田冪乘坐觀光電梯,直奔商場頂樓新開的一家法國餐廳。
田冪湊到了餘笙歌的面前,笑盈盈地說:“笙歌,今天的這頓法式大餐,咱們還要多些餘婉音。”
“呵呵。”餘笙歌淡淡地笑了笑,說:“好大的一筆不義之財。”
雖然她的聲音在笑,可是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有些落寞,轉過了身子看向了電梯外,卻一眼就看見了顏淵的車。